倪月杉伸手摸向臉:“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麼?我明明生的相貌對得起觀衆,怎麼就怪異了。”
之後倪月杉將目光落在嫣樂身上:“我當初可沒將你當做自己人,你怎麼今天反倒爲我作證,指證苗蠡,你哪裡來的膽子?目的是什麼?”
“我......”嫣樂張了張口,想說卻又沒說出來。
林玉山在一旁訝異的看着嫣樂:“你敢當衆指證苗將軍?當初你看見他不是嚇的跪下......”
嫣樂沒有解釋,而是看向了倪月杉,她朝倪月杉走去,將倪月杉拉走,才解釋:“王妃,其實不瞞你說,我相中了林公子,可我又沒有辦法真的賴着不走,這件事情後,苗將軍定然不會是放過我,我若賴着,就有藉口了!”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嫣樂,沒想到她只單純的是爲了賴上人。
倪月杉回頭看了一眼林玉山:“你一見鍾情?”
“纔不是,只是喜歡他溫潤的樣子,絕非一見鍾情。”
倪月杉想起當初林玉山爲了他妹妹要殺人的樣子,可一點都不溫潤。
“嗯......那你倒是爲愛情豁出去了,不過林玉山願不願意接納,我可不負責,不過今天后,在苗蠡的眼裡,你是王府的人了,你想留在王府我不攔你,但王府......”
“我知道!王府內,不允許我隨意閒逛!”嫣樂打斷了倪月杉,神色間不見絲毫爲自己擔憂,有的不過是輕鬆。
倪月杉點頭:“是。”
嫣樂開心的問:“那我留下來,你不準趕我走!”
倪月杉再次點頭,沉沉的迴應:“好!”
嫣樂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沒有白白冒險。
她回頭看向林玉山,長嘆道:“剛剛與王妃商議好了,王妃同意讓我留在王府內暫住,今日我在公堂作證,得罪了苗家人,今後我的安全,將有玉山哥哥你,還有鄒將軍負責了!”
林玉山錯愕,鄒陽曜更是眉頭一皺,誰要爲她安全負責......
倪月杉嘴角一抽,倒是沒有插話,只看向了鄒陽曜,開口:“鄒將軍,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與你說!”
在場幾人皆是狐疑,鄒陽曜看了一眼肖楚兒:“你在王府等我。”
之後跟了上去。
肖楚兒有些鬱悶,有什麼事情不能當着他們這些人的面說的?
鄒陽曜跟在倪月杉的身邊,進了房間。
房間內,是還在昏迷躺着的景玉宸,二人到了房間,鄒陽曜朝他看去:“大概還需要個兩日,人就會醒來!”
倪月杉微微挑了眉:“我倒是不擔心,他會醒不來,我向來都是信任肖姑娘醫術的,但我叫你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鄒陽曜不明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開口解釋:“今日在公堂上,雖然是我敗了卻也是我贏了。”
鄒陽曜眉頭擰着,不解。
“我本來沒想明白,爲什麼王爺昏迷,要留下別人可以指出的漏洞,現在我明白了,他是想故意給邵樂成出面幫助苗蠡的機會,現在起,苗晴畫必定更加信任邵樂成是他們的人了。”
鄒陽曜進行腦補了一下,隨即明白了。
“那苗蠡就這麼放過了?”
倪月杉搖頭,表情十分堅定:“這就是我將你單獨叫來的原因,不爲別的,只想跟你說一說,苗蠡的下場。”
鄒陽曜眉頭愈發擰的緊了,聽倪月杉的意思,苗蠡將會如何,她來決定......
“願聞其詳。”鄒陽曜朝倪月杉走近了,想聽一聽倪月杉的計策。
與此同時,苗蠡帶了重禮,前去求見邵樂成,邵樂成趕到了客廳,苗蠡立即站了起來:“親王,今日多謝你,在大理寺爲我作證,若沒有你,指不定我現在就被處死了!”
說着,大笑了起來,很是開懷。
邵樂成神色倒是平靜,在一旁坐下:“我爲你出面作證,只是單純看太后的面子,與你的關係並不大,你也不用太過感激我,只是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傷到攝政王?他的傷勢如何?會不會殃及性命?”
苗蠡的笑容止住,一臉意外的看着邵樂成:“敢情你做的是假證?”
邵樂成反問一句:“不然呢?”
“我還以爲你真的看見了什麼,原來全是胡謅!”
“不胡謅怎麼救你?”邵樂成反問。
苗蠡重新朝座位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水來:“那你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幫助我,目的是什麼?與攝政王爲敵?你們之前關係那麼好。”
他一臉納悶的表情,着實是想不明白。
邵樂成哼了一聲:“苗將軍當真不知曉可兒和雪兒的事情?”
苗蠡眉頭皺了起來,隨即恍然,原來真是中了苗晴畫的計策,二人決裂了啊。
他又大笑了起來:“沒關係,沒了攝政王爲你們親王府撐腰,還會有太后,你的選擇不會錯!”
說着,他站了起來,還不忘拍了拍桌子上的禮盒:“這些是我送給你們親王府的謝禮,還請收下!”
之後他便邁着步子離開了。
苗蠡一走,段勾瓊緩步而來,“這便是太后的長兄?長的也太粗獷了一些吧,若真的選人爲伍,我絕對不會選他。”
然後段勾瓊好奇的開始看禮盒,裡面究竟會有什麼禮物。
“拿走去當了吧,換點錢,還能給那些孩子們買些新衣什麼的。”
段勾瓊雙眼雪亮:“你還真是好心,怎麼不給我買些新衣什麼的?”
“你若想買,多少件買不起?”
“切,你這話,着實讓人不愛聽!”
*
倪月杉給景玉宸餵了藥後,便去歇息了,鄒陽曜按照倪月杉的吩咐,埋伏在苗家附近,只要苗蠡出門,必將是他的死期。
入夜後京城依舊繁華,隨處可見燈火通明處,京城中有名的花樓外,停靠下了一輛馬車,苗蠡在裡面醉醺醺的被攙扶了下來,進行第二場酒宴。
他心情好似很好,笑着開口:“今日,本將軍要喝個痛快,所有我苗蠡的手下,都由我苗蠡來付賬!”
“將軍,你小心腳下臺階。”攙扶着他的小廝極爲小心,將人扶着進了花樓,立時有姑娘迎了上來。
苗蠡看着面前一個個花紅柳綠的影子,大笑了起來:“走,都到本將軍的房間裡,樂一樂!”
直到,天將轉亮,苗蠡才被人攙扶着走了出來,只是此時的苗蠡,雙眼緊緊的閉着,顯然熟睡了過去,小廝將苗蠡攙扶上了馬車,才揚了揚馬鞭,驅車離開。
原本在四處暗中守了大半夜的一衆人,此時看到爲首之人,揮了揮手,立即採取了行動,飛身而去,攔截了馬車的去路,迅速殺上前,將苗蠡在睡夢中,一刀封喉。
之後在空闊寧靜的大街上,響起了一道道驚恐的大叫聲:“啊!殺人了,殺人!苗將軍被人殺害了!”
之後早朝時,大臣們向苗晴畫彙報了此事,苗晴畫的反應可以用震驚來形容,剛勝了王府的官司,天還沒亮就被人暗殺了!
朝堂上,大臣們也在紛紛議論,苗蠡被殺一事。
苗晴畫眉頭緊緊鎖着,看着在場大臣們的一一反應。
“京城乃天子腳下,還有人膽敢在皇城殺害苗將軍,此人猖狂到了極點,等同犯上作亂!諸位可還有膽量,每日前來上朝?”
在場大臣紛紛議論了起來,苗蠡身爲將軍,就這樣被殺了?
“太后,聽說,攝政王府剛與苗將軍打過官司,是苗將軍贏了,不過天還沒亮便被殺,這嫌疑......”
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邵樂成。
在場大臣們,原本心裡就在猜忌,他這言論無疑讓攝政王府更加加深了嫌疑。
站在一旁的倪高飛此時也開口了:“還請親王慎言,此事還未開始徹查,便妄加評論,實在是不慎重!”
邵樂成不服氣的摩挲着下巴:“這本來就是明擺着的。”
之後他看向了苗晴畫:“太后,苗將軍乃國之棟樑,此事不如交由三法司共同徹查,一同審理,也好儘早出結果。”
朝堂散去時,衆大臣們還在議論,倪高飛神色嚴肅的先行出了宮,前往了攝政王府。
王府內,倪月杉剛起身,餵了景玉宸喝下藥,下人便來稟報倪高飛來了。
她放下碗,起身前去見倪高飛了。
倪高飛在涼亭內着急的走來走去,看上去很是不安,無法定心。
倪月杉緩步走去,遠遠開口:“爹,你尋我?”
倪高飛立即走上前,開口詢問:“月杉,苗蠡被殺了,你知不知道?”
倪月杉沒有意外,只平靜的點了點頭:“知道。”
見倪月杉十分平靜,倪高飛眉頭皺的愈發深了:“你倒是不見絲毫意外,難不成真與你有關!”
倪月杉嘴角微微揚了揚,不甚在意:“我派人殺的!”
倪高飛詫異的看着倪月杉,怎麼殺了苗晴畫的兄長,倪月杉還能這麼風輕雲淡?
“你,你,就因爲官司輸了,所以你就痛下殺手?”倪高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笑着搖搖頭:“官司輸,是必然,殺他也是必然,絕不是臨時起意,爹,誰不知道苗蠡的德行,仗着現在的當今太后是他親妹妹,在京城幾乎橫着走!”
“吃飯喝酒不給錢,別人討債,他隨意打人也就算了,還強搶民女,玩膩了便送去窯子,爹,這種人,死有餘辜?”
倪高飛卻是依舊糾結的看着她,“你可知道,事情一旦查出是你所爲,就算是攝政王,也很難保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