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回頭看向管家和明豔,氣的咬牙切齒:“你們兩個,賤人,賤人!”
知道繼續用刑會被倪高飛怪罪,田悠轉身離開,沒繼續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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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媛倒是提醒了她,指不定銀錢不見,不是誰拿走,貪了,而是嫁禍她!
嫁禍她被休後,卷錢逃跑!
回到院子田悠開始四下搜查,環視,尋找丟失的銀錢。
這一次她沒有假手於人,整個院子每一處都是她搜查的,只是在她滿懷希望的搜查當中,竟然沒有,依舊沒有!
田悠十分失望,她皺着眉,看着漸漸黑沉下來的天色,心裡鬱悶極了。
明天就是期限之日......
到了入夜後,窗戶外果然有敲響聲,之後,是虞菲和邵樂成出現了。
倪月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們兩個爲了給我解悶,這是顛倒了黑白?”
虞菲和邵樂成對視一眼:“邵爺是個夜貓子,而我,現在養傷期間,本來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還真沒怎麼影響。”
倪月杉輕笑一聲,招呼着給二人搬椅子。
一旁的邵樂成四下打量,隨即詢問:“你們府上,今天有沒有大肆搜查?”
“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邵樂成得意勾脣一笑:“那老婆娘,讓你禁足在這裡,抄寫什麼狗屁女德,自然要出手好好教訓她!”
倪月杉意外:“你究竟都做了什麼?”
邵樂成得意一笑:“用她的鑰匙,開了錢櫃,偷了裡面的錢。”
倪月杉:“......”
虞菲驚訝的看向邵樂成:“你真是大膽,那錢呢?”
邵樂成輕笑一聲:“錢,在本爺手中啊!”
“花了沒有?”倪月杉詢問。
邵樂成搖頭。
倪月杉眸光閃爍:“既然她已經知曉銀票被偷,還搜查了我房間,事情鬧的這麼大......此時的她若是真的沒有查出線索,將被趕出府去......”
倪月杉看向邵樂成:“你偷香竊玉的本事確實是不錯,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握今晚一樣不驚動田姨娘,將銀子給她?”
邵樂成眼中閃過意外:“什麼意思啊?”
倪月杉勾脣一笑:“將錢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她的......衣櫃裡。”
邵樂成挑高了眉:“你這小姑娘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
倪月杉聳肩:“你偷人錢財,讓她幸苦找了一天,這有違道德,所以將錢還回去咯。”
邵樂成摩挲着下巴,盯着倪月杉看,眼裡有絲疑惑:“爲何我瞧着你,總感覺在你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神色好似在算計人,而不是想做好事呢?”
倪月杉輕笑一聲:“你按照我說的做,將錢還回去,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便不清楚了。”
邵樂成沒多猶豫:“行,等夜色深了,我就去還錢!”
之後他坐了下來,三人把酒言歡。
“我讓京城中的兄弟四處找了景玉宸那小子,還真沒有蹤跡,看來他真是出了城,不知道究竟被他的爹指令去做什麼了。”
邵樂成一臉鬱悶的表情,倪月杉看着他奇怪的問:“我都沒有好奇,你好奇個什麼勁?”
“他去了哪裡連你都瞞着,還不足以表明信不過你麼?我幫你查查也是爲了你好。”
“多謝好意,但我相信他。”倪月杉目光堅定,眼中流露出的是溫暖笑意。
邵樂成看着倪月杉有些無奈:“你這麼快就墜入愛河了?”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咱們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什麼愛不愛,愛你個頭哦!”
她給邵樂成斟酒:“快些喝!堵住你的嘴!”
到了深夜後,邵樂成出了房間,前往田悠的院子,只是田悠的房間依舊點燃着燈火,她並沒有歇息。
在屋頂上揭開瓦片,邵樂成垂眸朝下看去。
此時的房間到處一片狼藉,而田悠正擦着眼淚,嗚咽。
看上去哭的挺傷心,挺難過。
邵樂成在屋頂斜臥而下,手撐着額頭看着下方,嘴裡不知何時多了根草,嘴角咬着,興致勃勃的看着。
到了最後田悠沒繼續哭泣,她擦着眼淚,到了衣櫃,開始將衣服全數抱了出來,然後是首飾......
她將東西收拾好後,將包裹包了起來,她這才頹廢的躺回了牀榻。
邵樂成似乎明白倪月杉爲何要讓他將銀票放到衣櫃中去了。
目的是爲了讓收拾包裹的田悠,打開衣櫃時,發現銀票,她自己出錢墊付了開銷,等她發現銀票又出來了,自然不會傻傻的再還回去!
而且銀票丟失與她被陷害一事毫無關係,沒有任何關聯。
她還回去銀票,定然無法爲自己開罪,所以那個時候的她,指不定會將銀票收入自己囊中。
但倪月杉可不是大善人啊......
收入囊中的田悠,在被趕出府後,若被發現包裹中存在銀票,她豈不是會被誣陷成監守自盜,攜款逃跑?
邵樂成勾了勾脣,在屋頂上耐心的等待田悠睡着。
等天快亮了,邵樂成才返回,他叫醒了虞菲,虞菲從被窩中爬出,朝倪月杉揮手:“我們走了,晚上見。”
倪月杉睡眼惺忪的點着頭:“好,注意安全。”
聽見關窗戶的聲音,倪月杉重新倒回在牀上繼續睡覺。
到了中午的時間,苗媛親自帶着人到了於姝閣,於姝閣內外並沒有下人守着,苗媛對身邊的下人使了眼色,下人上前打開房門。
房門被打開,苗媛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到處一堆雜亂的東西......
她蹙起了眉,然後朝裡面走進,聽見腳步聲,田悠在牀榻上驚醒過來。
此時的她和衣而睡,頭髮沒有梳理,也未曾潔面,驚坐起來,一臉惺忪,等她反應過來今日苗媛前來是什麼事情。
她神色一變,指着苗媛:“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苗媛由下人攙扶着在旁邊座位坐下,她輕輕咳嗽兩聲,未施胭脂水粉卻依舊帶着病容嬌柔之美的苗媛,與憤怒的田悠相比,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輕輕笑着:“今日是期限,老爺馬上就會回來,到時候休書一封,你不前去,誰幫你收呢?”
田悠咬着牙,怒道:“你別得意!就算我走了,可相府唯一的兒子是我生的!我女兒帶着祥瑞進了皇宮將來必定大富大貴,尊貴無比!”
苗媛依舊淡淡的看着她,有絲無奈的說:“你說這些目的何在?”
她會嫉妒麼?她會眼紅麼?
顯然是不會!
田悠語塞,她哼了一聲,從牀榻上下了牀:“風水輪流轉,還不一定誰笑到最後,你別太得意!”
她環視了一遍四周的人:“都出去,本姨娘要更衣了!”
苗媛淡淡的咳嗽着,然後由下人攙扶着起身離開。
接近午時,倪高飛回了相府,下人帶着他去飯廳用膳,在飯廳,苗媛坐在桌子旁,讓倪高飛有些意外。
她從不主動過來與他一起在飯廳用膳的。
“瞧着你最近出房間的次數變多了,可是身體好了?”
“二殿下介紹的大夫,自然是極好的,藥方治療外,還配有藥浴。”
“有用就好。”倪高飛坐了下去,洗手,吃飯。
飯桌上二人沒有交談,也沒有提及關於田悠今日將要被休一事。
到了飯後,倪高飛漱了口,下人過來稟報:“老爺,田姨娘到了你的書房門外等你。”
倪高飛這纔想起,今日還要處理田悠一事。
他看了一眼苗媛,苗媛就是候着這個時候吧?
他神色複雜的說:“走吧,一起。”
二人一同離開,前往書房。
書房門外,田悠一身得體的裙裝,妝容精緻,遮掩了嚴重的黑眼圈,以及蠟黃的臉色,看上去精神許多。
倪高飛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提示:“進來吧。”
書房內,田悠站在書桌邊,主動開口:“妾身自知沒有查出真相,面臨的是什麼,妾身不求不怨,老爺,你寫吧!我都受着!”
雖然說是不怨,可眼眶卻已經紅了。
倪高飛神色倒是淡然,坐下。
苗媛在一旁輕輕咳嗽:“田姨娘,不知道被休後,你去哪裡?你陪着老爺這麼多年,又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不如給田姨娘一座宅子吧!再讓她選幾個下人一同離開,也不枉她與老爺你這麼多年的感情......”
倪高飛欣慰的看着苗媛她說的極對!
“好,宅子,下人,再給些銀兩吧,免得你喝了西北風!”
“謝老爺,謝夫人!”
田悠神色平靜一點激動都沒有,看上去倒是個可憐人。
倪高飛嘆息一聲,攤開白紙,手持起毛筆,竟生出了些猶豫。
苗媛在旁邊咳嗽着,提示:“老爺,那管家和明豔是否可以放出來了?然後找個大夫給他們醫治?還有田姨娘的鑰匙別忘記交出來啊!”
倪高飛眸光閃爍,他竟是猶豫了,他點了一下頭:“嗯,是該放出來。”
苗媛在一旁嘆息一聲,問道:“田姨娘,其實我尚有疑惑,昨天府上下人支錢,爲何你遲遲不給?是不是忙着調查沒空搭理?可是,後來你給了,爲何是給自己的銀票和首飾呢?爲何不給府中的備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