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內坐着的不僅僅有景玉宸,還有鄒陽曜以及邰半雪。
邰半雪看見倪月杉時,輕哼了一聲:“攝政王妃,我今日幫助相爺說那些話,可不是爲了你!”
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靜,她故作好奇,配合着詢問,“那是爲了誰?”
景玉宸和鄒陽曜皆沒有插嘴。
“因爲這位俠士,是他在親王府救下我的,雖然親王身份尊貴但他會因爲勾瓊公主的失蹤,無緣無故連累到我,由此可見,將來嫁入親王府,我必然不會得寵,反而是,開始受罪......”
“所以這親王府不能嫁!這位俠士主意出的好啊,既能讓我報恩,還能和親王府解除婚約!”
邰半雪的模樣看上去十分開心,倪月杉等人倒是神色皆淡淡的。
只要相府無罪,她的口供成了有利的供詞,那麼就是親王府有罪,到時候,她和邵樂成的婚事必將黃了,所以邵樂成她不用嫁了。
而且邵樂成擄過她,親王府被降罪,她也算報仇出氣了......
她看了一眼鄒陽曜,鄒陽曜冷着一張臉,五官十分堅毅,線條也十分流暢,此時坐在車內,薄脣微微抿着,即便是不言不語,可是那魅力......
她害羞的低垂下頭,嬌羞藏也藏不住。
景玉宸邪魅的容顏上,掛着一絲漫不經心,車內人的心思,他都盡收眼底,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只對外面的馬伕命令道:“去邰府,將人送回去!”
之後,一路上沒有人再開腔,邰半雪感覺到氣氛有些沉悶,止不住開口詢問:“那接下來呢?接下來,還需要不需要我出場?”
鄒陽曜開口提示:“你爹還有你爺爺,不管問你多少次,你始終保持一種言辭就行了,若是讓你作證,你也只需要保持一種言辭便可!”
邰半雪露出恍然的表情來,馬車內的氣氛再次沉默了片刻,她好奇的問:“那......俠士,你究竟是相府的誰啊?”
鄒陽曜原本緊繃着一張臉,坐在馬車內,此刻被詢問,神色中隱約有了不悅,冷漠道:“不重要!”
邰半雪覺得很是掃興,怎麼會不重要......
他明顯是不想說!
邰半雪神色冷漠了下來,好似在生悶氣,在場人也沒想過要出言安慰她,馬車搖搖晃晃,最後在邰府門外停下,邰半雪下馬車前,又問一句:“既然是相府的誰不重要,那姓名可否告知?”
鄒陽曜雖然現在官職一般般,剛剛五品,但他的威名在外,誰人不知?
若是說出來,邰半雪還不是立即得知?
鄒陽曜擰着眉,看去的眼神中帶着不耐,邰半雪瞬間秒懂......
最終是無奈的聳聳肩,下馬車了。
等人一走,倪月杉咳嗽了一聲:“鄒陽曜啊,沒有想到你的魅力還不小呢?竟然讓這位邰家的小姐,關注上了,還對你言聽計從,原本只是抱着希望,利用她,上她幫忙,但沒有想到你的魅力,被我低估了!”
倪月杉這話雖然是誇讚他,但鄒陽曜臉色卻是愈發沉了下來,“還有沒有讓我做的事情?若是沒有,我就下車了!”
這話明顯是心情不爽,所以選擇先行離開了。
倪月杉自省了一下,剛剛她說了什麼,眉頭微微擰了起來,才無奈說:“不過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倪月杉的話,帶着感激,鄒陽曜根本不願意再聽,直接朝外走去,而他並未讓馬車停下,跳了下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對視一眼,年輕人,火氣真大,還上火,上的有些莫名其妙。
最後倪月杉開口詢問:“你讓人當着易文軒的面,說發現了圖梵大王子,你想幹什麼?”
景玉宸一直都在尋找,圖梵的其他人,覺得易文軒這次動手,在閒常還有其他人存在。
只不過這人,還得揪出來。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一些人的反應。”景玉宸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倪月杉在一旁遲疑的問:“那你......又不在場,怎麼看反應?”
“不是有你嗎?”景玉宸反問。
倪月杉嘴角一抽......
“所以什麼反應呢?”景玉宸好奇一般湊近了倪月杉,倪月杉咳嗽一聲:“沒什麼特別的,也不激動,就意外了一下吧......”
馬車將倪月杉送到了攝政王府,景玉宸並未下馬車,繼續去辦事了。
倪月杉回到府上,去看了看雪兒,雪兒倒是乖的很,不哭不鬧,看見倪月杉只開心的笑着,倪月杉看着她粉嘟嘟的臉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真可愛!”倪月杉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後,將孩子又還給了一旁的丫鬟抱着,之後離開。
在邰府。
邰尚書父子回到府上後,立即讓邰半雪來見他們二人。
邰半雪倒是來的極快,二人看見她時,張口便質問道:“你爲何要說那樣的話?”
邰半雪站在二人身前,一臉委屈:“半雪是因爲心裡的正義!”
邰老看着邰半雪嘆息一聲:“你可知道,你能嫁給親王,是你的榮譽,現在你當着我們的面,說親王陷害人,你可知道,你將整個邰府,置身在危險當中!”
“親王府代表的是太后,他們攝政王府,固然權勢不小,可如何跟太后相提並論呢?”
面對邰老的話,邰半雪卻是始終,堅定着:“爹,我沒有撒謊,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管會不會得罪誰,我要堅持正義!”
沒有說話的邰尚書哼了一聲:“你是什麼性格,我們在清楚不過,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邰半雪愣了一下,想實話實說,但想到鄒陽曜的叮囑,最終是將想要說的話,吞嚥了下去,化爲一句:“不,我沒裝,爹,爺爺,你們爲什麼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入了親王府,親王府有一個跋扈的勾瓊公主,以後半雪會不會慘死在親王府?”
邰尚書和邰老對視一眼,邰半雪態度太堅定了,他們不知如何說好......
天牢內的狀告,也有人稟報給了苗晴畫聽,苗晴畫想着由三司的人一起打壓相府,一定可以給倪高飛定罪的,但沒有想到,倪高飛不但沒有被定罪,反而有了脫罪的趨勢......
邵樂成站在苗晴畫的面前,無奈嘆息一聲:“是微臣辦事不利,差點讓相爺就被救走了!”
“這個邰半雪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苗晴畫十分不爽的皺着眉,想着邰半雪就是活膩了!
膽敢跳出來,壞她的好事!
邵樂成在一旁,立即詢問:“那需不需要......”
後面的話邵樂成雖然沒有說完整,但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很明顯。
苗晴畫眉頭擰着,輕笑一聲:“邰半雪可是你將要納的妾,你就忍心?”
邵樂成立即狗腿似的諂媚道:“這邰半雪固然貌美,可她想要壞了太后你的大事,這種絆腳石,就得除去,相信只要給太后你辦成事情,將來,會有很多美人,賞賜給微臣,邰半雪太微不足道了!”
苗晴畫輕笑一聲,沒有想到邵樂成這般會說話,倒是讓她意外了。
她眯了眯眼睛,有些顧慮的說:“可她這個時候若是死了,豈不是,會讓人懷疑,是你也是哀家所爲?”
邵樂成卻是無比自信的說:“如果太后你相信微臣,微臣願意將此事辦的漂漂亮亮!”
苗晴畫輕笑一聲:“好,哀家越來越喜歡你了。”
之後,邵樂成離開皇宮,苗晴畫神色凝重,這個邵樂成這次將相府害到如此地步,不該是假的,所以他真的是她的人了?
邵樂成離開皇宮後,回到親王府,欽天監還在府上等着,邵樂成回來,趕緊去見邵樂成,恭敬的詢問:“親王,不知道在邰府時,老夫所說的那些可都合你的意?”
“當然,說我們面相合適,不反衝,還將婚期定在那麼後的時候,本王很是欣賞你!”說着他將手掌拍在欽天監的肩膀上,欽天監立即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邵樂成卻是無比嚴肅的開口提示:“但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本王,那讓你撒謊的人是誰?”
“這,老夫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讓老夫撒謊,若是王爺不相信,今晚就隨老夫去一趟那花樓,再次與人接應,到時候,王爺你來抓賊。”
邵樂成露出一副欣賞的表情看着欽天監:“沒有想到,別人眼裡道骨仙風的你,竟然是個好色之徒!”
欽天監沒覺得自己被侮辱,反而繼續狗腿的說:“男人本色,男人本色!”
邵樂成放在欽天監肩膀上的手之間收了力,疼的欽天監臉色微微變了變:“親,親王你這是幹什麼,疼!”
“本王還得在這裡警告警告你,若是你敢在太后的面前吐露半個字,本王就讓你全家陪葬!”
欽天監趕緊求饒:“不敢不敢啊,還請親王相信老夫!”
邵樂成哼了一聲:“相信你自然可以,將這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