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滿了士兵......
想逃都沒有地方逃!
“你們,你們怎麼會,你們在等着我自投羅網?”
鄒陽曜帶着兵,圍着他,眼裡帶着一抹譏誚:“不然呢?等着你一起堆雪人嗎?”
嘲諷的聲音響在黑衣人耳邊,他只是笑着:“沒想到鄒將軍這麼卑鄙,非要等我得手之後,再將我抓了!竟是不顧陳統領的死活!”
“誰說不顧我的死活了?”一道聲音在帳篷內傳出,黑衣人的身子一怔,怎麼會,他詫異的看着走出來的景玉宸。
景玉宸一臉嘚瑟的看着他:“我說,你怎麼想的?你會覺得一個在軍醫身邊待了將近一個月的藥童會嗅不出曼陀羅?”
“你們,你們根本沒中毒,你們是裝的!就是爲了故意引我來,讓我第二次下手,好抓我!”
“沒錯,正是如此,知道了也晚了。”景玉宸圍着黑衣人來回的打量,臉上有好奇閃過:“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怎麼就與我槓上了,不去害單藥童,只害我?”
此時,倪月杉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幹嘛,你很希望我死?”
“纔不是,只是他針對我,而不是針對所有中毒的人,之所以給多人下毒,無非爲了混淆視聽,現在很明確了,只爲殺死我!你都是次要的!”
倪月杉朝黑衣人走近,黑衣人有些氣惱:“你們不是和鄒陽曜決裂了嗎?爲何,爲何現在又合作?”
“性命攸關的事情,誰會兒戲?說,誰派你來的?”景玉宸在士兵手中拿過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一臉不屑,“任務失敗,橫豎都是死!”
他朝着腦門一掌拍去,景玉宸朝他飛快踹出一腳,黑衣人跌倒在地,自殺失敗。
在場士兵們的長劍皆架在了他脖子上,他沒有再動彈,只憤懣的看着一衆人。
人被押起來,拖着他走下去。
鄒陽曜看向倪月杉和景玉宸,沒有說什麼,擡步離開。
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邊,開口詢問:“昨天你發現炭火被人動了手腳就讓鄒陽曜與你合作,他若是不合作怎麼辦?”
“本皇子的性命,他不敢拿來開玩笑的,不然被斬首的不止是他,還有他整個將軍府!”
“那,這個人殺你不殺我,他就是你的仇人了,你的行蹤暴露了啊!”
景玉宸在軍中可沒有其他仇人,可現在有人單獨過來刺殺他,不正是因爲知曉他的身份嗎?
“走,咱們聽審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雪中慢悠悠的走着,好似對兇手究竟是誰派來的並不是很感興趣。
鄒陽曜的營帳內沒有其他人,倪月杉和景玉宸走了進去,地上只跪着黑衣人。
黑衣人身子被五花大綁,見這陣仗,也沒有害怕,一副悉聽尊便的高傲模樣。
倪月杉走上前,“你是京城來的?”
聽見倪月杉的質問,他並未迴應。
倪月杉在旁邊坐下,看着他目光帶着審視:“是不是四皇子的人?”
他依舊沒開口,倪月杉坐在一旁,靜靜笑着:“將軍,你治理的軍營裡來了刺客,想要刺殺二皇子,你該表示表示,以證清白。”
“昨天我與你們合作,還不夠證明,兇手不是我?而且你們也是因爲相信我,才找我合作的不是嗎?”
景玉宸朝旁邊位置坐下,“好了,別爭論了,咱們該對他用刑了。”
鄒陽曜將身邊的長劍拍在桌子上,“一刀刀生剮了他!”
“做成人彘吧,留着這張嘴,能夠開口招認就好!”
黑衣人額頭上開始流下汗水,這也太血腥了一點吧......
倪月杉坐着沒有說話,景玉宸拿起鄒陽曜的劍,掂量了掂量:“似乎有些太鈍了,若是生切皮肉,只會切的見骨頭了!”
他在靴子中一陣摩挲,一把匕首攥在手心:“這個好,小巧,方便使用!”
倪月杉咳嗽一聲:“那我去找藥,給他吃了止血的藥,免得流血過多,死了。”
景玉宸挑着眉:“可以。”
倪月杉睨了黑衣人一眼,一臉惋惜的搖搖頭,然後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黑衣人額頭密汗直流:“你們,你們休想在我這裡套出任何一句話!”
“是麼,想讓我死的人,我知道是誰,只是想聽你親口承認而已,你不說,也不要緊,抓個仇人玩玩,也挺爽的!”
他緩步接近了黑衣人,冰涼的匕首貼在他的肌膚上,讓黑衣人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倪月杉回到營帳後,開始翻找藥材,鄒陽曜他們究竟會不會真的折磨人她不知道,但想要謀害景玉宸的人,死的再慘,她都不會有半點同情的!
尋好了藥材後,倪月杉趕回去,只不過她順便拿了曼陀羅粉。
到了營帳外,倪月杉聽見淒厲的慘叫聲,她腳步一頓,最終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她以爲她將看見血淋淋的黑衣人,可進去後,只看見他被鄒陽曜卸斷了一條胳膊......
倪月杉嘴角一抽,走了過去。
“藥都拿來了,你們想要如何處置他?”
“一刀刀的劃下去太過費時間,倒不如將他全身骨頭敲碎了,不流血,還疼!”景玉宸說的雲淡風輕也不怕倪月杉聽了害怕,覺得殘忍。
倪月杉輕笑一聲,走到桌子旁,將曼陀羅粉倒入水中,然後給黑衣人灌下。
鄒陽曜有些驚訝:“給他喝的什麼?”
“毒藥啊,不過是慢性的,折磨他七天才會死的,不影響你們發揮!”
黑衣人身子抖個不停,顯然沒有想到三人竟然比他還要兇殘......
他感覺到身體逐漸出現了異樣,藥起效了!
他心裡害怕,趕緊求饒:“求求你們給個痛快吧!”
他被捆綁住了身子,不斷的往地上開始用力的磕頭!
倪月杉看着他,質問:“老實交代,你是誰派來的?”
“小人,小人是受長公主的命令前來的!”
倪月杉和景玉宸對視一眼,都以爲是四皇子呢?
原來是長公主?
“你怎麼證明?”
“小人懷裡還有長公主府上的令牌!”
鄒陽曜伸手去摸,很快摸到一個物什,拿在手中。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黑衣人:“怎麼這就招了?剛剛還很有骨氣!”
被卸掉了胳膊都沒有打算鬆口,可倪月杉的毒藥喂下後就鬆口了?
“我給他喝下的不是什麼毒藥!只是曼陀羅粉而已,曼陀羅粉會使人出現幻覺,剛剛他身在恐懼當中,出現幻覺後,極有可能會加大恐懼,從而讓他說了實話!”
一個出現幻覺的人,怎麼會繼續有理智,緘口不談幕後主使呢?
景玉宸挑着眉看着倪月杉,“你倒是機靈的!”
倪月杉汗顏:“少誇我了,他現在不清醒,沒了理智,說出的話,大概不會有假,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景玉宸還沒開口,鄒陽曜在一旁冷漠道:“殺了!”
景玉宸和倪月杉皆奇怪的看着他,難道不該將此人帶回京城給長公主嗎?
鄒陽曜神色冰冷的說:“長公主和四皇子一面想要拉攏我,可又派人來軍中企圖害死二皇子,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我會不會交不了差!”
害景玉宸的同時,等同也害了他啊!
所以長公主派來的這個黑衣人,也是他的敵人......
倪月杉站在一旁提示:“堆雪人吧!”
景玉宸錯愕的看着倪月杉,鄒陽曜也是不明!
之後在黑夜中,士兵用積雪將黑衣人包裹其中,置在空地處。
“此人很快就會因爲冷,逐漸恢復神智,我們先等等看吧,若是他還有同夥,指不定就會忍不住出現,給他一個痛快了!”
鄒陽曜掃了倪月杉一眼,見她滿臉的輕鬆,並且心情好像不錯,鄒陽曜神色逐漸複雜。
她的開心都源自於景玉宸吧?而且倪月杉和景玉宸在一起睡過了.....
最終他陰沉着臉,擡步離開。
倪月杉和景玉宸也因爲外面的寒冷走進了帳篷。
在帳篷內,有炭火升溫,二人很快恢復了暖和,準備睡個回籠覺。
只是這次,景玉宸不過剛躺下,倪月杉自己就湊了過來。
景玉宸有些意外,倪月杉趴在他的旁邊開口提示:“咱們說好了,你不準亂動!我也不會亂動你!只是單純的取暖!”
景玉宸脣角微微揚起,“你不怕我管不住自己?”
“......我可是很暴力的,奉勸二皇子不要急於一時!”
二人在暖和的環境下,很快睡着。
等天亮後,外面的黑衣人早就凍僵了身子,閉着眼睛,不知道是生是死!
而整個夜晚也沒有人出現搭救他!
所以究竟有沒有同夥也不得而知了。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提示:“這個人死了,倒不如將他的令牌給長公主送過去吧!”
“如果你是刺客,你會將代表身份的令牌放在身上嗎?”
“按照道理不會,你懷疑誰?”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奇怪的詢問。
景玉宸在鄒陽曜營帳的時候,根本沒有反駁過她的話,可現在,他竟然並沒有懷疑過長公主!
景玉宸沉着臉沒有說話,“很快就可以回京了,到時候弄明白了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