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得享受着這刻的平靜,直到日頭西移,有了些許刺目,才緩緩閉上眼睛,還是不捨得離開這份安寧的感覺。
終於平靜了,那麼多天對前世的無法釋然,還有時不時就冒出的純白身影,讓她感到有些不安。竟然這麼隨意的就在她心靈畫下印記,看來世間真有一見傾心勿終身這樣的事情。
“真真是個妖孽,不知禍害過多少兒女情深,本小姐這樣心堅的主都被振得無法招架,那麼一般女子哪裡能夠抵擋得了?”新月不禁自顧自得冥想着。心中暗自敲定這個妖孽出山的話,絕對可以顛覆蒼穹。假如和他共結連理,肯定莫名其妙得就見到閻王,見到閻王難道哭訴自己的悽慘,如何如何被情敵迫害致死。唉,這是想哪兒去了,又想起八字沒有半撇的人了。
收回思緒再次遙望天幕,上面的玉蘭依舊搖曳着,好像阿慎總是這樣輕擺手臂,跟她打着招呼。新月脣間劃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隨後站起來向馬兒那邊走去。
她解開馬鞍上的繩線,順勢小心得將紙鳶拉回。漸漸的感覺有些吃力,但不敢使蠻勁。
也許是因爲那紙鳶放得太高,或者是古代麻線堅韌度比較弱,總之新月是小心翼翼順着勢兒緩緩轉動着柺子。她想要巧妙一些慢慢收回。就在以爲快要成功的時候,紙鳶的栓繩還是斷了。隨着風兒飄了老遠,看朝向那地方應該在遠處河邊,但願不要掛在樹上。
那紙鳶上還有她的題字,這是當時阿慎做的風箏上有着玉蘭與題詩。她只是山寨克隆了一下,但是上面有阿慎與自己的落款,所以不能讓別人撿走,必須儘量找回來。
新月跨騎上馬,揮起馬鞭往紙鳶飄落處駛去。
她穿過一片叢林,從河邊小道回到河灘附近,應該就在這附近,所以她重點就在這裡打轉着。雙眼四處搜尋,唯恐遺漏。難道真飄到河裡?飄到河裡倒沒有什麼,紙鳶嘛遇水就軟化,起碼不會讓人看到名諱。不然萬一讓人笑話是哪對野鴛鴦的定情信物那可就丟臉丟大了,所以她還是努力的尋找着。
遙望河面,碧綠河水緩緩起着微波,不遠處有艘華麗畫舫正向岸邊靠近。慕新月沒有時間打量多餘事物,還是依舊尋找紙鳶。一陣風兒刮過,不遠處的河邊大石角落,好像有東西飄起旋轉。新月立刻鎖定目標細看,還真是她紙鳶的尾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興奮得的翻身下馬,蹣跚着藉助大石旁的小石攀巖上去。好不容易站定身子,立刻蹲下,暈,恐高來着。這河的石頭怎麼那麼大,離山不是有好幾米嘛,難道和山比誰更高?正在心中嘀咕,動作還是不敢停下,她慢慢躬身向紙鳶那邊靠近。
那紙鳶被巨石靠河水那一面的被枯樹扣纏住了。她使盡全身力氣,伸出手指往繩子勾扯,一連好幾次次都是差那麼一點就要碰到到目標了。咬了咬牙,鼓勵自己再接再厲,終於一個使勁讓她扯拽住纖細的繩子。
這一次的用力差點掉下河去,還好她穩住踉蹌,調整好重心,小心得站穩。默默告訴自己向腳邊看,不看旁邊也不去想高度,只要小心些回到地面就好。
可是華麗畫舫似乎是朝她這邊駛來的,新月餘光掃見一抹身影。再仔細一看,頓時兩眼睜大,不會吧!竟是那個妖孽,有沒有那麼狗血的。她這一驚嚇,身體立刻失去平衡,悽慘得擁抱了津河。這走的什麼運氣,剛剛那樣都沒有掉下去,這一瞥之間,這妖孽就把她給震飛進河。
慕新月在河下緩過勁來,看似平靜像湖的河面,沒想到水底下竟有些淌急,暗勢還挺猛的。她感覺自己被衝出一段距離,立刻穩住重心,使勁朝河面游去。還好河水算深,要不然碰到河牀礁石,那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真是差點血光之災。
來不及感謝神靈保佑,也沒有辦法顧及僵硬的肢體,努力得張開雙臂,想快些離開這冰冷刺骨的河水。
就在好不容易衝出了水面的一霎那,她正準備大大得吸一口新鮮空氣。卻聽見旁邊撲通、撲通兩聲水花濺起的聲音。好像還有人掉下河了?不對,應該是想救她的。
正在心中分析着,一個絕世容顏出現在她的面前。那破水而出濺起的些許水花的襯托下,那張魅惑的臉絕對令人眼前一亮。哇塞,做什麼都那麼好看,出水芙蓉賽西施呀!暈怎麼又花癡了,這廝太強大了,每每都失控。
慕新月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冷顫,趕忙醒悟過來,轉身朝十幾米外河岸游去。
冷的哆嗦的聲音喊了句:“謝……啦!我會遊……水,……先走”。只聽見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響起,她還沒來得急判斷是什麼情況,已經被某人攔腰摟住,向反方向託去。
慕新月當然是條件反射的使盡吃奶的力氣掙扎起來,她雙腳蹭蹭踢踏,不停扭動身體,想要甩掉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努力幾下他好像沒有辦法使力,竟然鬆開了環住她腰間的手臂。得到片刻鬆懈的慕新月趕忙向岸邊準備一個飛躍,來一招鯉魚潛水。可沒想到又被他從後面環扣住脖頸,然後向船舫拖拽而去。
她這下沒了招數,像泄了氣的皮球狀,懷着不想任人宰割的心情,卻也只能任憑那妖孽挾持而去。
半柱香後
在船艙內已經更換好衣袍的慕新月,還在繼續打顫着。她還沒有從剛纔的冰凍中緩解過來,不過還是沒有掃去忐忑的心情,偷偷觀察着情況。
這間畫舫一層的廂房華麗得有些夢幻,四面紗幔低垂,將這裡籠上一絲朦朧的感覺。房內陳列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牀,全都很好的顯示出主人高雅的品味。
慕新月再次把錦被拉緊一些,讓自己快些驅除冰冷。她蜷曲着身子坐在牙牀邊的小榻上,溼漉漉的頭髮全部打散披落,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正當她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廂房門被推開。想來這傢伙以爲時間過去夠久了,是判斷她鐵定已經換好衣物,所以沒有敲門就這樣堂而皇之跨了進來。
不過這時候算是被他綁架,自然不方便追究他的禮貌問題,這種情況下,慕新月也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緩緩踱步靠近,手中還端着一個精美瓷碗,停在了她的面前。
妖孽將碗放在旁邊的小案上,慕新月打量了一下,聞見碗內湯水的味道,原來是碗薑湯。但不是她慕新月自戀,只要是個女的自然會不敢亂吃這陌生人給的東西。誰不是從‘不要與陌生人說話的教育中成長的’。
她擡眸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竟然發現他也正凝視着她,雙眸一刻都不曾移向其它地方。兩個人又一次久久得注視着對方,他們都沒有辦法移開視線,那種心中難抑的顫動再次席來,她竟然差點忘記了呼吸。
知道那份窒息感覆滿全身,才醒悟過來,她控制不住得連續咳嗽。說真的,確實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感覺自己面紅耳熱,爲這份小女人的羞怯感到懊惱。妖孽卻輕輕咳了一下,打斷了這片刻的尷尬。然後就慵懶得斜靠在牙牀之上,和新月距離靠得很近,他灼熱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
這讓新月有些躁動,竟然腦袋嗡得一下變得空白。沒有去揣測妖孽到底要做什麼,而是沒有頭腦得冒出一句話:“小女貌醜無顏,不敢污了公子慧眼。”話才落音,就忍不住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她這是在說什麼話,把自己損得那麼沒有價值,暗暗心中抽着巴掌。如果沒有人在的話,她鐵定要拍爛自己的大腿,瞧着那妖孽的表情,應該有些清楚她的窘迫。
他還沒說話,已是眉眼含笑,然後發出如春水那般蠱惑的聲音:“那日你帶着面紗,既然已經觸動了我的心絃。此刻你面上毫無遮掩,依舊能撩動這顆向來平靜的心,所以不管你生的如何,哪怕貌醜如鬼怪,在我眼裡亦是怎麼也看不夠的。”
慕新月瞬間僵硬,全身已經似麻木起來,竟然沒了反應。如果是平時,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說這樣的話,她鐵定會判他個黏花惹草而破口大罵。可是這句話說得正是慕新月見到他的心境,有些不真實,她突然沒了主張,任由那顆心淪陷下去。
那妖孽靠近了一些,將臉與她貼的很近,然後聲音有些黯啞起來,“爲什麼沒有去雁虹瀑?”
這樣一問,慕新月有了一些思維,難道他知道那個意思?還去雁虹瀑等她?傻瓜纔會承認放他鴿子呢。她兩眼微彎,雙脣略略上翹,很裝蒜的眨了眨眼睛回答道:“雁虹瀑我是還沒有去過,聽人說過那裡景色不錯,正想過段時間過去瞧瞧”
新月的鬼靈精樣完全顯現出來,突然就在一瞬間,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脣立刻已經覆蓋住她的雙脣。倏地,後腦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托住,彷彿這樣會讓兩人靠的更近。她瞬時被奪去了呼吸,一下子被這個陣勢給驚嚇到,緩過突然乍停的心智,雙手暗中掙扎想要擺脫鉗制,卻發現四肢有些癱軟,早已麻痹。
就在她感覺真的要窒息的一刻,他終於略微收回雙脣,另一隻手輕撫着她的臉頰,兩張臉依舊貼得幾乎沒有距離,他與她鼻尖相應得對着,兩張脣幾乎沒有離開過。
他深深的喘着粗氣,一股清冽噴薄而出:“告訴我你府上哪裡,我去提親……娶你。”那新月竟好像被蠱惑了心神,腦海早就一片空白,這種酥麻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迴應。他再次迫不及待得附上,雙脣輾轉廝磨得好像尋找出口一樣。新月被他深情得吸吮着,慢慢也沉醉下去。她靜靜得享受着這刻的親密愛撫,這種感覺就好像那草莽的綠海欲將炙熱一一掩埋那般讓她迷戀下去。
不知不覺中,衣領已經打開,慕新月的心幾乎跳到胸口了。
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是怎麼了,他就這樣欺近,而她竟一點兒反抗的動作都沒有。
如此的出閣,可是慕新月卻好像沒法驅使自己的手腳。她一時慌亂,一時羞澀,不知不覺,又被他的輕輕撫.觸給帶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