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到她的身體一顫,鼻息似乎凌亂了許多。
他更加深入纏綿,滿滿都是眷念無比的香甜縈繞。時間彷彿靜止一般,熾熱的雙脣久久交疊在一起,直到呼吸被對方掠奪殆盡,纔不得不分開。
兩人相互凝望着,要將看不夠的身影更加烙印在心上。耳邊吹拂過的氣息越發粗重與絮亂,張揚着兩人被激起的不安。
她將臉深深埋入他的胸懷,無比眷念着這份溫暖,淡淡的墨竹香息,那麼飄逸,令她吸允上癮無法戒除。
“別鬧了……”
新月聽他說的這句,心中有些苦悶,這不是鬧脾氣耍性子的問題,“給我一些時間吧。”
他將她扶正,細細的凝望着她,雙掌捧住她的臉頰,“多久?”
“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龍軒擡眸看向遠處山巒,“你介意她們?……我會安置好她們的,別再多想了,好嗎?”
他沒有說是誰,不過她知道是誰。說不介意是假的,但是她卻也不能迴應他肯定的答案。一絲苦悶漾於心底。她沒有回答,只是用額際碰撞了一下堅硬的胸膛,似是不滿的發泄又似同意他的話。
新月的身體被更緊密的圈攏起來,耳邊再次灌如龍軒魅惑的嗓音,“爲何那日船舫離開後,回到城中要去海棠春?”
他的話音未落,新月聽見海棠春不由想起自己的傳言,身體猛然一顫小心詢問道:“所有人都在說我……”她又說不下去,一抹委屈閃了出來。
“嗯,不過還沒有查出是誰故意放出來的,不過沒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的手指輕輕縷了縷她額際散發,然後印上一個輕柔的吻。
再執起她曾經燙傷的手,細細得打量起來,“已經無礙了,以後別犯傻了,有什麼事說一下就好。”
慕新月趕忙點頭:“嗯,挺疼的,以後不會了。”她吐了吐舌頭,表情也輕鬆了不少。
“臉色好差,這麼些天都沒睡好嗎?”
新月有些疑惑,手掌撫上面頰,臉色很差嗎?眼袋還是黑眼圈?銅鏡看不清晰,沒有發覺呀!雙眉有些微蹙,嗔怨起來:“都怨你,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間,偷香竊玉”粉拳狠狠捶了他幾下。貌似這傢伙皮還挺厚的,竟然紋絲不動。
她的手被他拽住,壞壞的笑印在他絕世的臉上。新月掙扎着想要掙脫鉗制,他卻依舊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
新月看見這的淺笑不語的樣子更加惱羞,竟然臉紅了起來,而在他眼裡卻是無比嬌媚。
“就知道你石頭心,把捎去的藥就這麼放在一邊。”龍軒沒有解釋反而怪她。
“那天早上,我聞見繡枕與被褥有你的味道。”然後杏眸一揚,有些嚴肅起來,“到底是幾天了?”然後狠狠垂了他一下。
“所以你才跑去林縣,爲了躲我?”
“也不全是,不過這三天整夜沒閉眼是真的在等候你。”
“候我?告訴我別再尋你?還是別在有干係?”他反倒不悅起來。 她靠近他,再次埋入他的胸膛,“想叫你給我些時間,別晚上這樣偷偷……”
“嗯”他的一抹淺哼,新月知道他是答應了。
他有些迷戀上剛纔她那小女孩嬌俏的樣子,忍不住又是逗她,“不過你的牀榻真的是大,爲我留的?”
“你說什麼呢?那是因爲習慣大牀,特意讓王伯給置的。”她果真辯解,眉宇盡是他喜歡的媚態。
“現在外出,不覆面紗了?”
“嗯,昇緒局的官袍,不允遮容,而後就一直沒有掩紗了。”
“還是覆了好,別讓旁人多看。”
新月白了他一眼:“嫌我醜?要遮起來?哎喲……”竟然被龍軒擰了一下,有些疼。這傢伙……她正要發作。
“你怎麼會醜,要你遮去是不想讓別的男子看你,只有我能看。不許喜歡別的男子,不許見其他男子,要不我……”他無比堅定的宣誓着他的主權。。
切,還挺霸道,又是白他一眼,懶得理他的無理取鬧,跟小男孩一樣,還越來越來勁了,忍不住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龍軒瞥了她一眼,低頭用牙齒輕咬一下她的嘴脣,刻意得用了些許力氣,聽得她嗤聲響起才放開。
“與你去林縣的那個,來歷不明的人。”
她和誰去林縣都知道,他有千里眼,不過本來去林縣全府都知道,也不是什麼秘密,感情他是吃醋?
眉間一挑,問了起來“醋了?”
“嗯”他倒不避諱,大大方方承認起來。男人小氣不是多少應該不好意思得嗎?想着想着,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他不再言語,緊緊摟抱着纖細身軀,繼續嗅着發間清香。
良久,才緩緩輕語說着:“別討厭我母妃,她其實不壞。”
“嗯”新月輕輕一笑,“不過那日她說我時,心裡就會默默頂她。”
“噗嗤”龍軒竟然也笑出聲來,“料到你應該會這樣。”
新月又是主動依偎在他的溫暖之中,她承認自己無比眷念。突然想起了很感興趣的事:“剛你那飛檐走壁,是輕功嗎?以後教我好嗎?”
“好,不過等我們成親以後。”
“……”這都拿來做籌碼,懶得跟他廢話。
他們仿似一對相處多年的戀人,卻有着道不完的話語。
有時兩人相處,不一定需要天長地久才能親密無間,在回眸一剎間也可以知道傾世的情意繫於何方。
默契有時不需青梅竹馬的年歲培養,僅僅憑着心中呼喚便可心有靈犀。
就像今天他去慕府找她,才知道她去山上庵堂。
所以他奔去世雁庵時轉了心意,返回來到雁虹瀑,沒想到竟真的見到思念已久的慕新月。
此刻擁入懷中的是無比的甜蜜,愛既已涌上心尖,怎麼可能放手……
翌日,繁京城西郊趙家村
慕新月跨進內堂,執起茶杯一飲而盡,愜意的吁了長長一口氣。
杜先生從案中擡起眸來,“你多日未出現,孩子們自是纏着你不放。”
“許久沒閒暇來這,竟然多了那麼多不認識的。”看來她每月十五兩怕是不夠了,逢三六九日算起來每月有九日。
每次兩頓與每個孩子因就學而誤工的銅錢,算起來費用還是不夠。
杜先生雖是單身,以往她沒有出現在趙家村時,就已經常常接濟村中婦孺。但是也靠賣字畫那微薄收入,這樣每月數日,確實影響生計。
想了想,她從懷中掏出原先準備的五十兩,“杜先生,你已亡妻多年,真欲一直孤寡一生?”
杜淮再次從案上書卷中擡起頭來,眼眸覆上一層惆悵,“她心地善良,足以讓杜某悼念一生,不會再有其他打算。”他看見案上的文銀不禁發問:“月小姐你這是?”
“杜先生,現下孩子越來越多,您每月數日在這講堂,生計可影響了。”
“月小姐,在下看與你志同道合,這才協商一同辦學。你已出力頗多,杜某拮据雖不能多支助,出分時間與心力有何不可,莫要再這般了。”將手掌推了一下,將文銀推至新月身前。
慕新月還是繼續勸慰着,“杜先生,現在孩子有四十多名了吧。”
他點點頭,縷了縷頜下鬍鬚說道:“是的,日前數名村外乞兒願入學堂,不領分文。我見了頗爲有感便一同收了。”
“所以我怕這每月的銀兩不夠,我已經有了其它的月銀。而且本來也不愁吃穿,這多出來的還望杜先生收下,假如學堂不夠時也方便安排,您說對嗎?”
杜淮這才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月小姐可也要量力而行,你辦這學堂讓村中孩童不受飢寒,用心良苦。我前邊與江老商量孩童不再增加,先穩穩再說。”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像杜先生這般坦蕩爲人的人,走到哪裡都不多見。
正在思量間,杜先生的聲音響起:“月小姐近日是否有什麼事?”
她很好奇杜先生爲何這樣詢問,詫異得看着杜先生。
“昨日有位甚爲威武的官爺前才尋訪你。”
“噢,是什麼樣子?”
“濃眉大眼,面容英俊也很是威武,一起的侍從訓練有素,看來來頭不小,說話打扮有些不像我華國之人。”
新月若有所思,她不認識這麼個人呀,卻又會來趙家村找她,有些莫名其妙。
哎,怎麼想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暫且不管他。
“先生,應該沒事的,我不認識這樣的人。”接而很是絢爛得恢復了以往笑容。
“那先生,你先忙,我去看看江大娘去。”不忍打擾杜先生手上的事,尋了個藉口行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