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許你走了嗎?”焦芙蓉蠻橫地擋到安溪面前,“你不要以爲你懷了世子,就可以在這園中目中無人了!我告訴你,就算你當真生下小世子,也改變不了你的卑賤出身,休想麻雀變鳳凰!”
焦芙蓉說着不禁輕笑幾聲,“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倒是和西王府的那個小賤人關係不錯,怕是在她那學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招數,也夢想着跟她一樣飛上枝頭吧?那我就不得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了,那小賤人只怕很快就會沒命了。”
安溪畢竟一直在深閨之中,雖然有些時候能夠通過華佳南跟孟毓曉聯繫,但是這兩天華佳南並未入府,故此安溪還不知道孟毓曉出事的事情,聽焦芙蓉這麼一說,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你要對王妃做什麼?”安溪趕緊問。
“你叫誰王妃呢!”焦芙蓉擡手便給了安溪一耳光,“太后已經傳了口諭,我纔是西王府的準王妃,你這張嘴要是再敢亂叫,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安溪本意是想刺激焦芙蓉,倒也沒有料到她會動手,這一耳光叫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禁往後倒了倒,好在身後的侍女伸手扶住了她。
“我不敢!”安溪趕緊低了頭,作出認輸的樣子。
孟毓曉告訴過她,焦芙蓉這個人就是好勝心強,大多時候只要姿態夠低,滿足了她高高在上的虛榮心,她便會收手。
“早這般老實不就好了!”焦芙蓉果然得意起來,笑着將安溪打量了一遍,“以後好好記住,這裡是侯府,不要以爲有那個小賤人爲你撐腰,我便會怕了你,我之所以不惹你,主要是因爲你這肚子,等小世子生下來,這府裡可就沒你什麼事了!”
“是,我知道!”安溪依舊唯唯諾諾地應答着。
焦芙蓉見眼前的人縮頭縮腦的,毫無鬥志,便也沒了再跟她鬥下去的慾望,白了安溪一眼道:“不是要去陪我爹吃飯嗎?還不快去,叫我爹等急了有你好看的!”
安溪趕緊淺淺福了一禮,便帶着身邊的侍女繞過焦芙蓉出了別院。
“小姐,您沒事吧?”跟在安溪身後的侍女趕緊上前查看安溪的臉,焦芙蓉那一耳光打得可不輕。
“沒事兒。”安溪擡手攔住侍女,淺淺揚起了嘴角。
“臉都有些腫了,我們還試回去用雞蛋敷一下吧?”侍女在一旁心疼地說。
“敷它做什麼,我要的就是這樣!”安溪又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院,帶着兩位侍女岔到另一條路上,等了小許,見焦芙蓉帶了人離去。
“走吧,我們回去。”安溪笑着說。
“不去前院了?”侍女又問。
安溪回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說:“我被嫡小姐那一耳光打的動了胎氣,此時肚子疼的厲害,只怕不能去前院陪侯爺用膳了。”
侍女一聽,頓時明白,趕緊朝安溪說:“奴婢這就去前院告訴侯爺。”
“去吧。”安溪得意地擺擺手,又伸手扶了另一個侍女,低聲交代,“一會兒華神醫進來,你便同他打聽一下王妃的事情。”
安溪回了自己的別院沒一會兒,侯爺便急衝衝地進了院子,待看到臉色煞白,臉頰紅腫的安溪之後氣得將屋子裡的茶壺茶碗摔了一整套。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侯爺大罵,又叫嚷着要人去將焦芙蓉壓來,倒是安溪伸手攔住了他。
“侯爺,妾身命賤,值不得您爲此懲罰嫡小姐。”安溪知曉整個侯府都重嫡,自己若是任由侯爺派人綁了焦芙蓉過來,也不過是叫侯爺在氣頭上將焦芙蓉訓斥一番罷了。
“誰說你命賤了!”侯爺頓時依坐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握住安溪的手,“你肚子裡懷的可是本侯的兒子,是侯府的小世子,這是旁人都比不了的。”
“安溪知道,妾身能爲侯爺懷上小世子是妾身的榮耀,妾身不止一日幻想着小世子出生的樣子,可妾身只怕……”安溪說着便哽咽起來。
侯爺趕緊伸手攬住她顫抖的肩膀,“你怕什麼?”
安溪擡起淚汪汪的眼,望着侯爺道:“安溪怕自己沒有這個福分,不能安全誕下小世子。”
“胡說!”侯爺頓時變了臉色,扶在安溪肩膀上的手也猛地抽了回來,隨即又問:“是不是芙蓉那丫頭同你說了什麼,好端端的,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都是妾身不好,這身子骨不爭氣,雖然侯爺日日叫人送補品來,但華神醫一直都說胎像不穩,妾身不由得擔心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辦。”安息說着不禁將頭埋進帕子裡嚶嚶起來。
“你不要擔心,華神醫的醫術是京中最好的,本侯也會叫人給你最好的補藥,小世子一定不會有事。”侯爺不禁安慰起她來。
安溪沒有答話,依舊埋頭哭着,倒是一旁的侍女跪到了侯爺面前,“侯爺,就算您要奴婢的性命奴婢也不得不說實話了,夫人她本就身體弱,胎像一直不穩,平日裡不敢大喜大悲,偏生今兒撞見嫡小姐,先是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了夫人一耳光,隨即又說等小世子生下來便會要了夫人的性命,夫人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心裡頭便一直惦記着嫡小姐這話,一直惶恐不安,肚中的胎兒又怎麼能安穩。”
“混賬,她到底想做什麼!”侯爺怒喝一聲,也不管安溪的阻攔,喚了自己身邊的人,差人去將焦芙蓉綁來。
其實,哪裡需要侯爺去綁,孟文娘在安溪的屋子裡安插了眼線,早在侯爺摔茶壺的時候便有人小跑着去將事情告訴了孟文娘,孟文娘趕緊將事情經過問了焦芙蓉一遍,雖然覺得自家女兒做的有些過,但也猜到這裡面有不少安溪搞得鬼,爲了不叫安溪計謀得逞,她已經風風火火地帶着人趕過來,與侯爺派去綁焦芙蓉的人在別院門口撞了個正着。
侯府的人,早就習慣了焦芙蓉的蠻橫無理,雖是奉命去抓,但真正撞見焦芙蓉又沒了膽量,只敢將人往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