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完整整兩個小時,我已經被這泄藥折騰得幾乎只剩下半條命了。
踏歌說“好漢禁不起三次便便,這話果然是有道理的。”氣得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小貝忍俊不禁的端來一碗熱乎乎的白米粥和一點鹹菜,餵我吃下去了,我這才略略的有了些力氣。
伏在桌子上趴了好一會子,這才覺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溼透,粘在身上黏黏的,十分的不舒服。瞧瞧史大哥的臉上已經不再像我剛看到他的那般憔悴,神情也微微的舒緩下來,似乎是睡着了。我這才放下心來,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便叫她們都回去好好休息了。
“可是姐姐……”踏歌走到門口的時候,支支吾吾的瞧着躲在牀上的史大哥,又瞧了瞧只穿着單薄睡裙的我,眼珠轉來轉去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又怎麼?”這小丫頭片子又在想什麼歪主意了?
“姐姐啊,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同一個房間裡……是不是會不太好?”踏歌小心翼翼的問我。
“好你個大頭鬼”我揚手一記鼓在她的腦袋瓜兒上,“小小年紀,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史大哥說過我像他妹妹一樣的,所以我們是兄妹,兄妹知道嗎”
“哎喲,”踏歌嘟着嘴巴用手揉着腦袋,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頗爲不滿的盯着我,“姐姐真是暴力可是,就算是史大哥拿你當妹妹看,可是你們卻並沒有結拜成真正的兄妹啊再說……”踏歌一邊盯着我的表情,一邊低聲的嘀咕道。“姐姐你有沒有拿史大哥當成哥哥,又會有誰知道……”
“我踢死你”我氣得擡起腿來就要踢她,這死丫頭一吐舌頭,急忙腳底抹油,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的瞧着踏歌一蹦一跳的跑回她的房間,然後伸手,便將門關上了。
“那姐姐呢?姐姐有沒有拿史大哥成當哥哥?”
這句話竟然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讓我疼得連鼻子都跟着酸楚起來。
我由始至終,到底有沒有把史大哥當成自己的哥哥呢?
我慢慢的走到牀邊。在牀沿上坐下來。靜靜的凝望着正在睡夢中的史大哥。
很神奇地。史大哥身上地那道最長地刀疤已經不再流血了,傷口竟然已經結了疤,這死丫的娘娘腔的神藥果真了得相信史大哥已經完全擺脫了生命之憂,只要三天,他便可以痊癒了。可惜,到那時,他已經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了,這一點對他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史大哥的呼吸均勻。鼻孔輕輕的一張一合,嘴脣微微的抿着,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這樣安穩的睡姿。在我們一同向長安城前進的時候,在樹林裡,我印象中的史大哥總是醒着地,他的眼睛總是充滿了憂鬱的望向月亮,彷彿他的眼睛裡。只有那輪遙遠的掛在天空中的一輪明月,而從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此時,他卻就在我的眼前安睡着,長長地睫毛微顫,安靜的像是一個孩子,讓人忍不住從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升出幾許憐惜。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刺客的話,那麼。是不是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安穩的睡過覺呢?
史大哥微微的動了一動。換了一個姿勢,將臉轉到朝着我地方向。眉毛,微微地顰了起來。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慢慢地撫平了他糾結在一起的眉頭,讓它們舒展開來。當我的心觸到史大哥的臉的那一刻,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的劇烈的跳動着。手指戀戀不捨的,順着他的眉,慢慢的移到了他直挺的鼻子上。史大哥的鼻子又高又直,鼻子下的嘴脣輪廓分明,像是被畫出來的一樣,圓潤而豐潤。我的手指輕輕的順着他的脣型描畫着,忍不住又想湊近一些,想要研究一下爲什麼史大哥的脣型會是這樣好看。爲什麼老天爺這樣厚待他,結了他這樣英俊的相貌。
我的一縷長帶着溫溼的水氣從肩頭滑了下來,落在了史大哥的胸膛,絲的輕顫雖然很是輕微,可是,卻足以令我從剛纔的神遊裡回過神來。
天哪,我到底在幹什麼
我神色一凜。
我居然,我居然已經俯身半趴在了史大哥的身上,而我的臉,已經離只大哥不到十釐米的距離了,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史大哥均勻的呼吸溫熱的灑在我的臉上。
我的身體頓時一僵。
我,我這是要犯政治錯誤啊趕緊,趕緊,現在還來得及
可是我越是這樣想,眼睛卻越是鬼使神差的盯着史大哥的那張豐潤漂亮的嘴脣呆。
呃……那個,咱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美少女哇,咱是受現代社會教育的,咱可不封建,那個,我輕輕的親一下,一下下,應該不算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只一下,一下……我還是熱愛人民熱愛黨的……
我慢慢的呶起嘴巴湊過去,眼看着那張美侖美奐的標準美男嘴脣就快要被本姑娘的櫻桃小口印上了,卻突然聽見外面起了一陣騷動。
“站住站住”我聽到踏歌在外面大喊大叫,“你們要幹什麼我姐姐已經睡了,你們這些大男人闖進去要幹什麼”
我心裡猛然一驚。壞了
難道是被人現了嗎?
“這位姑娘,我們是奉命搜查,這宮裡的主子們的宮殿都已經搜過了,難道李姑娘的房間就偏偏可以例外麼?”
我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這樣說,緊接着,我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朝着我的房間走過來。
我慌忙站起身來,把我牀邊的帷幔拉下來,將史大哥遮個嚴實。
然後轉過身,看了看自己,我的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抹胸睡裙,頭剛剛洗過,還溫漉鹿的沾着水氣垂至腰處,很顯然的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該怎麼辦?是躺到牀上去?但是史大哥的身材那麼高那麼壯,憑我這小身板子怎麼可能把他藏得住?
“喂,那也不能硬闖女子的閨房啊你簡直是流氓透頂”我聽到踏歌急切的吵嚷聲,知道他們一定是會進來的,情急之下,一把抓過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徑直走到門前,伸手便將門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