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的話,雖說簡單,可那傻大個大熊聽了之後,哪敢如此的稱呼,別說喊一聲小道士了。在他的心中卻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喊一聲小道士,你的劍會不會往我身上捅啊。
不過,大熊聽後也沒有回話,畢竟,這可不是他敢回話的。
原本,他就打劫的鐘文。
而如今,眼見着自己打劫的對像有如此的身手,別說打劫了,可別是一劍了結了他纔是。
大熊本就是愚笨之人,沒有什麼壞心思。
要不是村子裡過不下去了,他哪裡會去官道上學人家劫道什麼的。
近半年以來,他們村子裡的村民,所獵到的野獸,雖不少,但卻是賣不出不什麼錢來。
弄到鄖鄉去售賣之時,經常被人欺壓。
而所得到的銅錢,連最基本的米糧,都換不回去多少。
可是,爲了生活,他們才選擇如此的形式,想劫個道,弄點錢,好去買些生活之用的物品,更是去多買些糧食回來。
前幾日裡,他們就已是在官道附近等候了。
可等了好幾日,這纔等到了鍾文這個小道士。
錢沒劫到,到是跟來了個小道士。
而此時的他,心中除了擔憂,更多的卻是恐慌。
他怕眼前的這個道長仙師,把他殺了,同樣,也怕這個道長仙師,把他村子裡的人給殺了。
畢竟,他可是劫了道長仙師的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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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真要是放在別人的身上,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可如今,卻是碰見了鍾文這個小道士。
至於殺人,鍾文肯定殺過,但要殺這種純良的普通百姓,鍾文從未想過,別說殺了,哪怕罵都不好意思開口。
本就是農戶人家出生的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其中的辛苦。
天色越來越黑,山林之中,基本也開始看不清東西了。
“傻大個,你回去喊人過來把頭羆熊擡回去吧。”
鍾文看着這天色已然很黑了,趕緊出聲向着大熊說道。
可是,傻大個大熊卻像是真傻了一樣,站在那兒不動不響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唉,算了,估計你這個傻大個是真傻了。”
鍾文心中無奈,只得閉了嘴,找了塊石頭坐下,靜靜的想着,該如何把這頭羆熊弄去那傻大個的村子裡去,至少,自己也得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而原本跟着那傻大個的那些人,鍾文早已是瞧不見了,鍾文猜測估計是嚇跑了。
至於他們是回村去喊人了,還是如何,鍾文也在猜測着。
真要是喊了人來,那到是可以把這頭羆熊給擡回去。
可真要是沒去喊人的話,這傻大個估計早已是聽了自己的話,跑回村子去了吧。
“大熊,我兒啊,兒啊,……”
在鍾文與傻大個,靜靜的待在這漆黑的山林之中發呆之時,從不遠處,傳來哭喊之聲,聲音之淒厲。
鍾文轉着頭,看向聲音來處,卻是發現有着不少的火把。
而這些過來的人,估計是那傻大個村子裡的人。
就那聲兒啊什麼的,鍾文估計是那傻大個的母親了。
“娘,我在這裡,我沒事。”
傻大個在聽到自己母親的呼聲之後,驚醒了過來,小跑着往那火光之處去,嘴裡還不忘迴應一聲。
而鍾文也隨之起了身,靜待着這些人前來。
“大熊哥,你沒事?”
小豹眼瞧着昔日夥伴的身影迎了過來,心中驚呀。
小豹他們幾人在前不久,聽了大熊交待的話,帶着幾個夥伴退去之後,轉身就是快跑着回村去喊人。
回到村中的他們,喊了不少的村民,點了火把過來尋大熊。
可當小豹把大熊的事告訴了大熊的母親之後,大熊的母親當場就差點暈死了過去。
好在邊上的一個婦人扶住,要不然,真有可能暈死去了。
小豹他們這一行人,少說也有二十來人了。
雖然漢子不多,但年輕的小夥子到是不少。
而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大的如那小豹一樣大,估計十八九歲的樣子。
而小的嘛,十二三歲的也有。
婦人也有幾個,五六人。
而這其中,就有着那大熊的母親,以及大熊的二孃。
“大熊,大熊,你真的沒事?有沒有傷到哪?讓娘看看。”
大熊的母親見到自己兒子奔了過來後,急切的不行,想知道自己兒子是否有事,真要是傷着哪了,可得難受死了。
人雖沒死,但也見不得自己兒子受了傷,做母親的,多數是如此的,就如鍾文的母親一樣。
“娘,我沒事,也沒受傷。”
大熊被自己母親摸來摸去的,有些不知道該阻止還是勸阻,畢竟,在他這麼多的小夥伴面前,着實有些不好意思。
“大熊哥,那羆能跑了嗎?不會是那頭羆熊把那小道士給叼着跑了吧?”
小豹心中疑惑。
就前不久的事情,到現在爲止,還浮現在他的眼前。
害怕的心,到此刻,還跳得歡快呢。
可當他們過來之後,只見大熊一人,卻是未瞧見那小道士的身影。
而大熊卻是無事一樣,至於那小道士,依着他的猜測,有可能那頭羆熊把那小道士給叼了跑了。
“小豹,不準說道長仙師,要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大熊聽着小豹的話後,心中怒了起來。
打他見到鍾文那縱身一躍,幾劍之下就把那頭羆熊給弄死之後,他就對鍾文崇拜的不行。
當然,也夾着不少的恐慌與害怕。
而眼下,自己的小夥伴嘴中所說的話,那可是詛咒之詞,他必然是不答應的,這纔出聲阻止着小豹。
“這……大熊哥,那小道士如何了?還有救嗎?”
站在一邊的小鼠,瞧見大熊好像有些怒氣,趕緊出聲打問了起來。
而小鼠的心中,基本也是認同小豹的說法的。
眼下只見大熊,不見小道士身影,想來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雖未說是被羆熊叼了去,但估計可能被傷了,這才向着大熊問着有沒有救的可能。
“小鼠,你也不準這麼說道長仙師,要不是道長仙師幾劍就殺了那頭羆熊,我說不定就死了。”
大熊雖不喜小鼠說鍾文的這種話,但還是把鍾文剛纔殺羆熊之事說了出來。
“什麼?那小道士把羆熊給殺了?”
被大熊說的小豹,本來還稍顯有些生氣,自己回去村子裡喊人過來救他,還被自己的夥伴朋友如此的說他,心中有些不快。
但在聽見大熊嘴中的話之後,臉上佈滿了驚呀。
“是道長仙師。”
大熊糾正小豹的說法。
“大熊,到底怎麼回事啊?什麼道長仙師啊?你見着仙師了?”
大熊的母親,站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根本不知道所云。
“什麼?大熊,道長仙師在哪,在哪?”
而一直站在邊上未說話的一位婦人,在聽到大熊他們嘴裡說的話之後,心中欣喜。
而這位婦人,就是大熊的二孃了。
大熊以及他的母親信奉菩薩,而他的二孃,卻是信奉道君的。
“娘,二孃,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先過去給道長仙師磕個頭吧。”
大熊說不清楚這件事情,哪怕讓他再想上個好幾天,估計也縷不清這頭緒,只得扶着他的母親,往着鍾文所在的方向走去。
至於他的二孃,心中急切,想知道大熊嘴中說的道長仙師在何處,至少在沒有見着之前,她的心是急切的,更是希望見到大熊嘴中所說的道長仙師,也好當面拜一拜。
衆人在剛纔這麼一會兒述說,也根本不知道大熊以及小豹他們說的是啥。
但只要大熊人沒事就行,至少,人還在,就是一件喜慶的事情。
至於聽在他們嘴中所說的什麼小道士,一會兒又變成了什麼道長仙師,總之,就是雲裡霧裡的,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了。
而此時,說是要去向那道長仙師磕頭,他們到是沒啥意見。
真要是碰見一個道長仙師,那可是他們天大的福份呢。
仙師啊,這可是誰都碰不着的。
當然,他們心中所想的道長仙師,可不是普通的道長,而是他們認爲的成了仙的道長。
衆人打着火把,衆人各有各的心思。
“娘,二孃,這位就是道長仙師。”
當大熊帶着衆人來到鍾文跟前,開口向着他的母親和二孃介紹道。
“道長仙師,請受民婦一拜。”
當大熊的話剛說完,大熊的二孃,雙腿一弓,就跪下去了,直接納頭就拜了起來。
直接把鍾文給愣在了當場,不知所措。
鍾文心中還在思慮,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是那傻大個的原因?
好吧,都已是如此了,自己還真不得不說什麼了。
“這位居士,還請起來,貧道非是什麼仙師,你稱貧道爲道長即可,貧道可當不得仙師一詞啊。”
鍾文走近前去,伸手扶了扶那位跪在地上的婦人,示意她趕緊起來。
真要是這裡的所有人,都跪下磕頭,他可就有些爲難了。
“是,是,是,道長說的是,民婦尊從,民婦尊從。”
大熊的二孃,此時的心,激動的不行,在鍾文伸手扶了扶她之後,那更是激動的不行,但也隨着鍾文伸手攙扶之下,站了起來。
她絕對相信,眼前的這位小道長,就是一位道長仙師。
說起話來,那氣度,那氣勢,那長像,那……
在她的認知裡面,從未見過如此這般的道長仙師,而如今,道長仙師還扶了她一把,心中即激動,又欣喜,隨既,聽從了鍾文的話,小心的迴應道。
說真的,她還真未見過什麼道長,到是被某些假道士騙了好幾回去了。
雖說騙的也只是一些吃食,幾枚銅錢。
但她那堅定信奉道君的心,卻從未動搖過。
鍾文看在眼中,知道眼前的這個婦人,是一位道門的信徒,心中瞭然,到也覺得這樣挺好。
雖說跪拜之禮有些來得太過突然,但只要是道門的信徒,他鐘文絕對是會寬待一些的。
“道長,多謝你救了我兒,多謝,你是一位好道長,是一個好人啊。”
待大熊二孃之事緩了緩之後,大熊的母親,到是張嘴向着鍾文道謝了起來。
只是,她嘴中說的話,使得鍾文稍顯難堪。
鍾文本意可是過來看這些地假山匪熱鬧來的,可卻是沒想到,最終卻是得來一張好人卡。
而且,鍾文到現在也沒救誰啊,她的兒子大熊,鍾文也沒救過啊。
如此的好人卡頒發了給他,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這位婦人,貧道可沒有救你兒子,到是你兒心地純良,見貧道過來斬殺這頭羆熊,擔心貧道受傷,反而跑過來救貧道,該感謝的,理應是貧道纔是。”
鍾文無臉接受這位婦人的感謝,只得出聲解釋道。
這感謝之言雖多,但也不能平白的佔了人家的謝去,更何況這並不是鍾文的處世之道。
真要謝,那自己謝這位叫大熊的傻大個纔是。
雖說是打劫過自己,但也沒打劫成功啊,再者說了,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平白還使得他們多上了一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