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那鍾木根的娘子有了身孕。”
陳豐回到觀裡之後,向着李道陵說道。
“哦?鍾木根的娘子不是好些沒有身孕的嗎?怎麼突然就有了身孕了啊?不過,這到是件好事,這事要是讓九首知道了,也不知道得有多高興了。”
李道陵對於鍾木根娘子有了身孕之事,到也沒放在心上,只不過,卻是惦記着自己的弟子來。
雖說,自己的弟子才下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但這段時日以來,也是他最爲難熬的一段時間。
身爲一觀之主,又是一門之主,心中之事,總是圍繞着他。
他擔心着,自己的弟子在外出了事,而從此,也就絕了他太一門的根一樣,這使得他,每日裡,總是不得勁。
雖說,他已是把太一門的秘事告知了陳豐,可眼下,陳豐畢竟還不是他的弟子,只是預留着罷了,暫時做爲一個備選人之用。
其實,他也在等着鍾文再一次的回來。
哪怕是沒有帶回什麼好消息,至少回來一次之後,他的心,或許纔會做一個決定。
而這個決定,就是關於陳豐之事。
而此時,陳豐卻是不知道,李道陵心中所想之事,只是以爲,李道陵高興的是替那鍾木根高興罷了。
“觀主,你看看這個方子,是我給那鍾木根的娘子所開,明日我不是要去利州城嘛,順便給他家娘子帶些藥回來。”
陳豐,拿着自己開的藥方,遞給李道陵。
“嗯,沒問題,你的醫術已然是極好的了,以後也無須問我。”
李道陵對於陳豐的醫術,基本是認可的。
除了一些特別疑難雜症的病患之外,常見的,基本是無須他過問了。
陳豐接過藥方,心中卻是感慨的很。
自己跟隨李道陵這麼些年,自己的醫術,終於是可以被認同了。
這到不是他覺得李道陵沒有教他多少醫術,而他心中也知道,醫術這東西,是需要時間的,而且,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經驗的積累,那必然是漫長的,而不是一蹴而就的。
這些道理,他哪裡會不知道,只是對於李道陵的肯定,心中感慨一下而已,並非有什麼意見。
第二日清晨,陳豐與一位道人,牽着一頭驢,驢背上馱着一些東西,出了觀門,下得山去,正好遇見路邊等着的鐘木根,邊上放着兩個籮筐。
“鍾木根,你這也是準備要去利州城嗎?”
陳豐心中有些疑惑,自己昨日就說好了要去給他順帶些保胎的藥回來,怎麼今日清晨還在這裡等着呢?
“陳道長,我娘子不是有了身孕嘛,我去我岳母家一趟,把這喜事告訴她孃親,也好讓她老人家也高興高興不是。不過,那買藥之事,還需要陳道長費心了。”
鍾木根打昨日開始,就興奮的不行,一夜都未睡好,頂着一對大熊貓眼,但精神,卻是好的很。
就如此這般大的事情,自然要告訴自己娘子孃家一聲不是,所以,纔有了這麼一出。
“嗯,這事是喜事,自然要去告知一聲的,那一起走吧。”
陳豐聽後,到也認同,隨既,說了一句之後,與着鍾木根一路往着山外行去。
鍾木根挑着擔子跟在後面,而這籮筐之中,其實也只是一些臘肉和臘魚臘兔什麼的,再加一些銅錢,其他的,基本也沒有了。
此次,他除了去報喜之外,正好也要去買些豆子回來,正好,家中的醬油也快沒有了。
而且,他也估計着觀中的醬油應該也快要沒了,這才記着鍾文離開前所交待的事情來。
家裡沒有多餘的田地種植豆子,要麼去買,要麼去換,再要麼,去徐氏家中要些過來。
一路行進,終於,在太陽快要落山這前,他們三個來到了分岔道口。
“鍾木根,我們要先往利州城中,就此分開,你也好去二村,我們就先走了。”
陳豐他們向着鍾木根道了聲別之後,往着利州城而去。
鍾木根迴應了一聲,也隨既挑着擔子,往着二村而去。
“妹夫,你怎麼來了啊?每次過來,都挑着一些東西過來,以後可不要這樣了,現在家裡也不缺什麼了。”
陳立生正好在屋門外,瞧見鍾木根挑着擔子過來,心中欣喜。
陳立生這兩日裡,也本欲前往龍泉村一趟,而今日,卻是沒想到,自己的妹夫到是先過來了。
“你妹子這不是有了身孕了嘛,我這是過來給娘報喜來了。”
鍾木根人還未到,卻是向着徐立生高興的迴應道。
“什麼,秀有身孕了?木根啊,你沒騙娘吧?秀這麼多年都沒再有過身孕了,你可不能騙娘啊。”
正在屋門處不遠的徐氏,聽見鍾木根大聲的迴應聲,心中驚喜,趕忙走近屋門,問向挑着擔子走近的鐘木根。
“娘,我哪敢騙你啊,是真的,昨日觀裡的陳道長把過脈的,說是喜脈,要不然,我也不會趕着過來給娘報喜來了。”
鍾木根本就是一個實誠的漢子,就連昨日陳豐去瞧過之事,都說出來,這也算是打消徐氏的一些不信的眼神。
“好啊,好啊,咱家可謂是雙喜臨門啊。”
徐氏見到鍾木根都如此說話了,心中信了,隨既,大喊了一聲。
“娘,何來雙喜啊?秀這纔有的身孕,陳道長也沒說是懷的孿胎啊。”
鍾木根不明所以,對於徐氏嘴中說的雙喜臨門,實在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他所挑的擔子,到是被徐立生給接了過去,迎着他進了屋門。
大家也不解釋,只是笑着進到屋中。
這使得鍾木根更是丈二摸不着頭腦了,就連屋中的雙麻,小英小雙她們,臉上都好像都掛着笑臉,這更是使得一臉的懵了。
“姑父,是我娘也有了身孕,祖母才說是雙喜臨門的。”
雙麻見着鍾木根那懵了的神情,趕緊向着他解釋了一句。
隨後,大家開始在屋中大笑了起來。
這事,還真是雙喜了,更是喜事連連了。
徐立生的娘子,王娥,雖說早就生有三女一子了,但這並影響什麼啊。
多子多福嘛,更何況,徐家這才一個兒子,王娥當然更希望多生個兒子出來嘛。
再者,徐氏也更希望徐家有着更多的子孫後代什麼的,那到時候也算是開枝散葉了。
只不過,目前也只是知曉有了身孕,到底是男是女,誰也無法定論。
只不過,徐氏前兩天就去觀裡拜了道君,求了籤,解了籤。
所求的籤可是上上籤,說明是個兒子。
“我說大家怎麼如此的高興呢,原來是嫂子也有了身孕了,那還真是雙喜臨門了。”
鍾木根聽聞了雙麻的解釋之後,心中欣喜。鍾木根的稱呼,是跟着秀叫的,不生分,要不然稱一聲舅嫂,到是顯得有些生分。
兩家的兩個婦人,同一時段有了身孕,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兩家人都有福氣。
雖說是兩家人,但也可以說是一家人了,這不是雙喜臨門,又是什麼呢?
話說此時的龍泉村,鍾文家中。
“阿孃,阿爹現在應該到了外祖母家了吧?”
小花正與着自己的阿孃吃着飯食,突然停下筷子,問向自己的阿孃。
“這個時間,應該到了。”
秀到是不擔心自己的夫君,畢竟,有着陳道長他們同行,自然也是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
“阿孃,你說哥現在在哪裡啊?要是哥聽說阿孃懷了小弟,會不會很高興啊?”
小花的心中,一直惦記着自己的哥哥,總希望阿孃有了身孕之事,得第一時間通知自己的哥哥。
可是如今,通知是不可能通知了,連在哪裡都不知道,又如何通知呢?
“阿孃也不知道你哥現在在哪裡,想來,小文要是知道阿孃有了身孕,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秀也放下了筷子,一手摸着肚子,一邊想着自己的兒子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吃飽了肚子,是不是凍着了,是不是……
母女二人,就如此停着飯食,兩人心中,都在想着鍾文此刻在幹嘛,如何了?
一夜過去,鍾木根與着徐立生,以及雙麻三人,一大早就起來,挑着一些昨日就已準備好的東西,出了屋門,往着龍泉村而去。
至於陳豐他們,昨日與着鍾木根就已交待,他們還要在金州城稍待兩日纔會返回。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的。
雖說徐氏家中只留下一老人,一婦人,和兩個女娃。
不過,這事也沒什麼大影響,畢竟,這纔有的身孕,農戶人家的婦人,哪有可能像個富人家的夫人一樣,坐在那兒歇着,有人侍候着。
農戶人家的婦人,有了身孕,基本都是要幹活的。
甚至,有的一些還在田地邊身的娃。
就如鍾文前世,就聽說過好幾個這樣的例子。
這其實,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只是現在生活條件好了,醫療條件也好了,纔會在醫院生產。
不像以前,要吃沒吃的,要穿沒穿的,要是不幹活,那你就得餓着,所以,大部份的農戶人家的婦人,要麼在家生的娃,要麼,請的人接的生,更有的,在田間地頭,或者林子裡,路上什麼的。
條件所限,迫不得已而如此。
當然,也有因此而喪了命的婦人,也有的甚至一屍兩命的。
時代在變遷,時代在進步,這樣的事情,終究會被消滅掉,畢竟,人命關天的事情。
不過,在這唐朝時期,那你就別想着有什麼醫院了。
能有個產婆,就已是好的了。
畢竟,此時代的產婆,也是經過了培訓的,可不是你說上崗就能上崗的,要是出了問題,官府一樣可以拿你問罪的。
所以,在唐朝時代,請產婆,基本也會請經驗足的產婆,至於一些新手產婆,也只能排後頭去。
傍晚時分,三人終於回到了龍泉村。
“妹子,你有了身孕,可不要迎出來,要小心一些啊,我那外甥可經不得你如此折騰。”
當徐立生他們一來到空地前,就見着秀從屋裡迎了出來,徐立生趕緊勸阻道,就怕秀受了什麼驚一樣。
“大哥,我這不是纔剛有的嘛,農戶人家的,哪有這麼金貴。”
秀聽着自己大哥的話,心中高興,但也出了聲,迴應道。
晚飯,那必然是豐盛的,吃得雙麻都撐腸拄腹的。
“大哥,我聽夫君說嫂子也有了身孕?這真是好啊。”
飯後,鍾木根把徐立生娘子王娥也有了身孕之事告訴了她,驚得她心中更是欣喜不已。
“是啊,我前兩天還想着過來報喜的,卻是沒想到,妹夫到是先去我家報喜了,娘前幾日,還去觀裡求了籤,說是兒子,可把娘天天高興的,都快合不籠嘴了。”
徐立生興奮的向着秀說起這事,心中也是欣喜連連。
“大哥,那你可得好好侍候着,可不要讓嫂子受了涼了。”
秀心中欣喜,替自己大哥高興,同樣,也替自己高興。
可是,這份高興,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至於一邊的小花,此時正與着雙麻說着話,而這話中,說的基本都是鍾文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什麼跑步啊,什麼練武啊,什麼讀書啊什麼的。
話說徐雙麻,打家中出了那檔子事之後,來到鍾文家後,就跟着小花天天晨跑。
至後來回到二村後,也開始天天晨跑,到是把二村的人給驚着了。
二村的村民,不管是老人還是大人小孩什麼的,打見着雙麻天天清晨一人傻愣的跑來跑去的,還以爲着了魔什麼的。
都去到雙麻家中說教了起來,不過,徐氏也好,還是徐立生夫婦二人也罷,基本都是應承着,卻從未阻止過徐雙麻的晨跑。
畢竟,他們當時在龍泉村之時,早已見習慣了。
而且,聽了鍾文所說的一些話之後,基本也都認同了晨跑之事的。
就連雙麻的兩個妹妹,都開始慢慢的加入了進去,雖然不至於天天跑,但做廣播體操,卻是從未間斷過。
打那時開始,兄妹三人的身體,也越發的好了起來。看起來,更爲健壯了一些。
雖讀不了書,練不了武,但卻是不影響他們兄妹三人晨跑或者做廣播體操,至少,如此下去的話,身體也能好上不少的。
話轉此時的鐘文,經過了這兩日的行程,夜晚之時,再一次的宿住於官道邊上。
此刻的他,如往常般,弄了不少的柴火過來,烤着自己所豬的野味,心裡想着一些心事。
如果,此時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阿孃有了身孕,那必然是要一蹦三尺高,興奮的找不着邊了。
在鍾文的心裡,從此以後,也就可以擺脫了催他娶妻生子之事了。
畢竟,自己阿孃有了身孕之後,那重心必然不會放在他的身上了,從此,自己也算是脫離了苦海了。
如果,只是說如果,真要是生了個帶把的話,那更會使得鍾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