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扶桑壽司,本就原自於華夏。
據記載,華夏在漢末之時,華夏就早已有了壽司。
不過,那時也不是叫壽司,而是叫鮓。
其實就是用米麪之類的東西煮熟之後,裹上一些魚肉,或者其他的東西,成爲一種隨時可以攜帶的食物。
而隨着扶桑國遣使至華夏,把華夏的漢字學了去,漸漸的,把華夏的文化給帶了過去。
除了漢字之外,其他的更是不知凡幾。
就比如這鮓,就被傳至了扶桑國。
而隨着鮓這種食物傳至扶桑國之後,經過不知道多少年的演變,到了扶桑國的奈良時代,才把這鮓給精細化了,同時,也演變出一個新詞,壽司。
不過,這叫壽司的鮓,花樣卻是變得越來越多,而且精細了起來。
說來,也是因爲扶桑國人的個子矮小,再加之食物有限,能吃的食物本就不多,所以,越來越小,這就成了現在所看到的壽司了。
壽司與着唐國的鮓米條很像,除了精細短小之外,更是豐富了一些。
而就唐國的鮓米條而言,就粗獷的很。
畢竟,壽司這樣的食物,也只限於食物緊缺的扶桑或者一些海洋島國,絕對不可能在唐國這樣的土地上繁衍。
一口一個,吃下肚去之後,根本不抗餓,而且,魚肉本身就不是什麼高脂肪的食物,可入不得唐國人的眼。
當鍾文見這天野櫻子從食盒裡弄出來的東西之後,臉上卻是一點都沒有反應。
着實,食物而已,對於鍾文來說,雖說必不可少,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入得了他的眼。
就比如這壽司,鍾文就不是很喜歡。
說白了,這原自於鍾文前世之因。
鍾文前世生活在贛省西部邊境的革命老區,在他的記憶中,那裡是沒有類似於壽司的東西。
甚至於,原家鄉的人,都不吃涼菜,飲食文化與着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
就鍾文記得前世之時,第一次離開家鄉那會兒,頭一次吃回鍋肉。
主要是家鄉他沒有這樣的吃法,也沒有什麼豆瓣醬,也不會這樣的炒菜,吃的都是家種家養的東西,吃的也都是那個原始的味。
不過,打鐘文頭一次吃過回鍋肉之後,就再也沒能放下了。
或許,食物,是華夏人骨子裡就存在的東西。
不管身在何處,家鄉的美食,能引起任何人的回憶。
但是,此時的鐘文,可沒有回憶,有的只是嫌棄。
是的,鍾文嫌棄。
如果不是因爲上門是客的道理,鍾文都不願搭理這扶桑使團的人。
而且,自己在前幾天的朝堂之上,那可是百分百拒絕唐國援助扶桑的。
而此刻,這天野櫻子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帶着什麼食物過來拜會鍾文,這明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嘛。
“鍾常侍,這是櫻子自己親手製作我扶桑國的美食,還請鍾常侍品嚐。”天野櫻子示意鍾文品嚐她所帶來的什麼美食。
“不用了,我習慣食用我自己府上的食物,對於不明的東西,可不敢輕易嘗試。”鍾文拒絕道。
是的,就是直接拒絕,不留餘地。
不管這天野櫻子是何居心,又有何目的,總之,鍾文心裡想着就是不想多有交集,安穩的過自己的日子即可。
“那這太可惜了,櫻子聽聞鍾常侍愛好美食,卻沒想到鍾常侍也是一個如此保守之人。”天野櫻子笑道。
“是的,我確如你所說,很保守,就比如我唐國派兵去援助你扶桑國之事,我也很保守,所以,你應該聽得懂我所說的話。”鍾文着實不喜歡也這番邦扶桑人有過什麼交集,話中之意,已是擺明了送客之意了。
“我扶桑國與唐國乃一衣帶水之鄰邦,鍾常侍難道這麼不喜歡我扶桑國嗎?雖說我扶桑國沒有唐國強盛,但我扶桑國也是物產豐富之地,如鍾常侍何時有空了,也可以入我扶桑國,到時,櫻子一定掃榻相迎。”天野櫻子已是聽出了鍾文話中之意,但卻是不會選擇就此離去。
“你到是對我唐國的文化很懂啊?那你可知?一衣帶水一詞可用不到我唐國與你扶桑國,你扶桑國與我唐國可相隔着上千裡之遙的大海。”鍾文譏諷道。
着實,一衣帶水,指的可不是與扶桑國,而指的是前朝與陳朝,同樣,指的是長江,而非大海。
天野櫻子聽着鍾文所說的話,心中也在計較着,今日她來拜會鍾文是否能達到目的。
但以目前的形勢而言,好像並不可能一樣,這着實讓她心中有些焦急了。
就一個成語,都把她給反駁的有些無言以對了,如果接下來再說下去的話,她都不一定能用什麼話來打動鍾文了。
“敢問鍾常侍,我扶桑國並未有何不妥之處,鍾常侍爲何如此不喜?難道就因爲我扶桑國乃一島國不成嗎?”天野櫻子盯着鍾文問道。
“呵呵。”鍾文冷笑了一聲,卻並未回答。
可是,就是鍾文的這一聲冷笑,到是讓天野櫻子覺得鍾文的這一聲冷笑,是在嘲笑她扶桑國了。
“我知道鍾常侍乃唐國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就連各國公勳貴都入不眼,天野櫻子此次過來拜會鍾常侍,並非過來請求鍾常侍,而是隻是想讓鍾常侍改變一些對我扶桑國的偏見。”天野櫻子靜靜的說道。
“也許,鍾常侍不喜歡我扶桑國有你的想法,但如今,我父親已是危在旦夕,此次櫻子入唐,也只是想救一救我父親,哪怕扶桑國皇權不要,也希望唐國能幫我父親度過此劫,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希望父親死於皇權爭奪當中,難道這也有錯嗎?”
“鍾常侍對我扶桑國有什麼想法,還請鍾常侍直言,櫻子可以代我扶桑國認錯,只希望鍾常侍在朝堂之時,不要阻止唐國皇帝之意,在此,櫻子向鍾常侍跪謝了。”
天野櫻子話一說完,就直接起了身,還真就如她所說,向鍾文跪了下來,以示自己的誠心。
而此時,鍾文也站了起來,往着一邊偏去。
別人跪謝,鍾文可以受着,但這扶桑國的天野櫻子跪自己,鍾文可不敢受着,鍾文還想着多活幾年呢。
“你跪謝我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我唐國皇帝的心思,我阻止不了,身爲臣子,自然是不會違背聖上之意,至於我唐國皇帝與朝中衆臣如何想,又如何決策,我管不了,也阻止不了。”
“你來我府上,無非就是希望我不要插手你們扶桑國之事,朝中國事,也輪不到我去插手,只要你們不在長安作亂即可,其他的,都隨你們。”
鍾文看着天野櫻子說道。
其實,鍾文早在那天被李世民趕出宮城之日時,就已是作了打算了,不會參與到朝堂之事。
就算是這位天野櫻子不來,鍾文也不可能再回到朝堂上去了。
哪怕李世民過來請他,鍾文最多也只會選擇作一個壁上觀之人,決不會多說一句話。
固執,或者說這種對國事的固執,會一直呈現在鍾文的身上。
“鍾常侍此話何意?”天野櫻子聽着鍾文所說的話,着實不解,起了身恭敬的問道。
這些日子裡,本就心急如焚的她,也只是去拜會了幾位勳貴,甚至還拜會了兩位國公。
至於其他朝堂高官,連門都沒有進。
可得到的消息,無非就是說朝堂那日之事,全由着鍾文這個常侍在阻繞着,甚至,連長孫皇后的出現,都按在了鍾文的身上。
所以,天野櫻子此次過來,就是想從鍾文嘴中探知一些消息,同樣,也是過來打消鍾文對扶桑國的一些成見。
可剛纔,鍾文的話,聽在天野櫻子的耳中,感覺不是那麼回事,這使得她迷糊的很。
“好了,話已至此,請吧。”鍾文不想多言,伸了伸手,表示送客了。
而不遠處的徐福,見鍾文都伸手了,趕忙小跑了過來。
徐福本來並不在府上,只不過聽了下人去酒樓通知後才趕回來的。
府上少有人來,就算有人來,也都是一些熟人。
比如陳春生,李山,金水等這些熟人。
熟人來到府上,下人們基本也都知道如何招待。
但今日來了一些陌生人,自然得由着徐福這個管家來招待了,所以,徐福在鍾文與着天野櫻子她們談話之際,就已是來到了亭臺的不遠處候着了。
“這位尊客,請吧,我們常侍還需要靜坐明心。”徐福伸着手,示意着天野櫻子幾人趕緊離開。
天野櫻子到現在也還沒明白鍾文剛纔所說的話,但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自然也知道自己幾人該走了。
隨即,向着鍾文行了行禮道:“今日多有打擾,還望鍾常侍見諒,待櫻子哪日得了空,再來叨嘮。”
隨後,徐福引着天野櫻子幾人離去。
不過,在離去之前,那位跟隨在天野櫻子身邊的先天之境高手,卻是回頭看了看鐘文,眼神之中,露出一道疑色。
就他一直靜靜的候在一邊,一直盯着鍾文。
他從鍾文的行動上,或者一些舉動上看出,鍾文好像是一個習武之人,但又無法從鍾文身上感知到內氣的存在,這才使得他對鍾文有些好奇與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