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我願意留下,不管發生了什麼,我毛二永遠是縣侯府的毛二。”一個叫毛二的下人,聽了鍾文的話後,立馬揮着手響應着鍾文。
他的話,更是激起了衆多下人們的響應,紛紛說不會離開。
什麼護不護啊,這裡是縣侯府,他們屬於縣侯府上的下人,誰又敢欺辱呢?
雖說眼下嶽禮父子二人被人給打斷了腿。
可他們也知道,府上的小娘子,那可是一個極爲護短的人。
他們更是知道,府上的小娘子,昨天還帶着數百上千人,去把打斷嶽禮爺子二人腿的主謀張家和孔家給砸毀了。
這是何等的主家啊?
這麼好的主家又能上哪裡找呢?
而剛纔揮着手說話的毛二,可以說絕對相信主家的話。
話說這毛二。
在未進縣侯府之前,是住在常安坊中的一個窮苦人。
原本,他毛二一直是在西市抗活,人老實也勤勉。
早在幾年前,徐福就認識他,而且,徐福在開客舍之際,也曾叫毛二幫忙做些活計。
而今年,鍾文返回長安之際,正好有了這座府邸,徐福才把毛二給招進府上來做事。
毛二進入縣侯府後,吃的好睡的好,連帶着家裡,也得了不少的好處去。
所以,當鍾文說要離開長安,他毛二可不想因爲鍾文他們兄妹二人暫時的離開,就會選擇離開縣侯府。
況且,毛二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得了主家的好處,自然得好好守着主家,哪怕有些困難,他也堅信主家是可以安然度過的,再者,現在的縣侯府也沒有什麼麻煩啊。
最多也就是丟了官職罷了,至少,這縣侯的爵位還在啊,他們依然可以在縣侯府中做事的。
“那好,既然大家願意留下,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一切照常吧,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徐福留下。”鍾文見這些下人沒有誰願意離開,心裡到也寬慰。
“徐福,過些天,我們兄妹二人返回利州,這縣侯府就交給你了,還有,酒樓的事情,得由你繼續操辦,如果有機會,就多開上一兩家,我相信,酒樓還是能掙上不少錢的。”鍾文向着徐福交待道。
“道長,我明白,如果有機會,到時候我一定在長安多開上一兩家酒樓。”徐福聽到鍾文的話,點了點頭應道。
其實,這事不需要鍾文提醒,他徐福都一直在謀劃着這事。
只不過,在他徐福還沒有找好店鋪之前,卻是沒有跟鍾文提起。
惠來酒樓每日裡的進賬,那可是有兩三百貫的。
而且,還處在供不應求的狀態,依然不堂食,堅持着送外賣的模式。
徐福最近還在想着,再開上一架酒樓之後,再組建一支外賣隊伍。
而這個點子,也是出自於鍾文。
至於行不行,暫時也還不知道,只能說到時候再看看了。
“酒樓的事情,就有勞你了,不過,再忙,今年你也得給我娶個婆娘回來,等年後我要是再來長安,你要是沒有尋個婆娘,到時候你可就別怪我了。”鍾文一直以來,也是沒放下徐福娶妻之事。
一個縣侯府的管家,沒個老婆,稍有空檔,就往着平康坊鑽,這算哪門子的事嘛。
再者,這徐福又不是缺錢的人,真要是不行,買個女子回來當老婆也行啊。
“道長,這……,我盡力,我盡力。”徐福被鍾文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頭應道。
“徐管家,你要聽我哥的話,好好娶個婆娘,到時候我可要回來吃你的喜宴的。”站在一邊的小花,聽到這事後,開心的插話進來。
說了一會話後,徐福離去。
任竹她們兄妹幾人站在一邊,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任竹她們母親和祖母暫時還在酒樓做活,也沒有回到府上,這事得晚上找個時間好好交待一番了。
隨後,鍾文去了嶽禮他們居住的地方。
一通的安慰後,嶽禮一家得了鍾文的承諾,大家也算是安了心。
在朝議之時,鍾文應對着這朝堂上的局勢,他們父子二人可是看在眼裡,聽在耳中的。
他們也知道,小花爲了給他們父子二人報仇,使得朝堂上的官員們,對他們兄妹二人攻擊的厲害。
“你們安心住在這裡,任竹她們依然還需要你父子二人好好教授,待你們好一些了,這府上的下人們,最好也能教他們認些字什麼的,也好過他們目不識丁,連封信都看不懂。”鍾文起了身,向着嶽禮說道。
“道長放心,只要我們父子二人還活着,就不會離開縣侯府,這府上所有人識字的事情,交給我們父子二人吧。”嶽禮眼中含着淚應道。
就連屋子裡嶽禮的家人,也都是含着淚。
有着如此主家,放在當今任何勳貴府上,他們都不會替嶽禮父子二人報這斷腿之仇的。
“好了,你們安心養傷。”鍾文也不久留,說完後就離開了。
是夜。
影子突然來到了縣侯府上。
縣侯府花園,一處亭臺內,鍾文與影子相對而坐,小花坐於一邊,安靜的聽着二人說話。
“九首,你太急了,有些事情,並非你想如何就能如何,這孔家勢大,也非你能對付的,你那本冊子之事,使得孔家現在都亂套了,更是使得這天下讀書人都開始亂套了。”影子無奈的說道。
“而且,你這請辭之事,也使得聖上措手不及,當着衆朝臣的面,聖上也是爲難,所以,你也莫怪聖上。”影子繼續說道。
“這事都已經過去了,該如何就如何,聖上如何判罰孔家,那是聖上的事情,已是與我無關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道士,這政事,還是留給他們去吧,只要不來惹我即可。”鍾文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唉!你啊,還是太年輕,性子也太急噪了一些,過上幾年,想必你也該有所成長了。”影子知道無法說動鍾文,嘆了一聲道。
“影子,你今天過來我這裡,不會是來說教的吧?你要是說教的話,那我只能選擇閉口不言了。”鍾文此時還真沒那心思聽誰的說教。
着實,此刻的鐘文,不管是對李世民也好,還是衆朝臣也罷,基本早已是沒那心思去想。
自己請辭,只是想從政事當中脫身罷了。
以前沒有脫成,如今要是再脫不成,那自己終將陷進這政事當中去。
而自己師門的事情,也終將無法快速的完成。
況且,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到現在又是失去了消息,這對於鍾文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自己師門又沒幾個人,真要滿世界的去尋找打探消息,對於自己來說,那困難猶如登天一般。
而自己只能依仗着李山所統轄的百騎司幫着查探,這也是目前最好的途徑了。
“你啊你,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今夜我過來只是來告訴你,這孔家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至於你與李山所發出去的冊子,也影響不了孔家多少,況且,孔家的背後,還有着崔王盧鄭四大世家在呢。”影子說道。
“還有,你也不要怨恨聖上,國事難行,你應該懂的,這是聖上讓我交給你的聖旨,雖說你辭去了常侍之職,但你身爲縣侯,至少還得擔着一些職責。”影子從懷裡掏出一份聖旨,遞向鍾文說道。
鍾文沒有去接影子遞過來的聖旨,只是靜靜的看着影子。
鍾文知道,影子這是過來當說客了。
而且,這說客還是鍾文相信之人,但對於聖旨,鍾文還真沒有心思去接。
鍾文不接聖旨,可不代表着無人會接。
此時,坐在一邊安靜的聽着二人說話的小花,卻是伸手接了聖旨去,隨即攤開來看了看。
“哥,聖上封你爲太子少傅,這個官大嗎?”小花不知道這太子少傅是何官職,具體有多高多大,擡着腦袋看向鍾文好奇的問道。
其實,鍾文也不知道,只不過聽過這個名頭罷了。
“從二品,比起常侍之職,要高上二等。”影子看向小花,解釋道。
這太子少傅官職,確實是從二品的官職,而且,比起左右散騎常侍來,也確實高上二等。
從二品當中,有着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這三大少,也稱爲東宮三少,或三孤。
其上的從一品中,更有着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
而這三大太,也被稱爲東宮三師。
師教授文,傅教授武,保卻是管安全防護的。
至於三少,那隻不過是副職罷了,而且更是虛職。
品級雖高,但卻是無職權。
常侍之職,不管從哪裡說起,都要比這太子少傅來得更爲實在,而且有着一定的軍權,放在任何人手中,誰都不會選擇這太子少傅。
“從二品,那比哥以前還要高呢,哥,聖旨上還說,利州刺史你還得擔任,也不會委任誰去管理利州。”小花聽了影子的解釋後,臉上掛着笑意,又向着鍾文說着聖旨上事情。
聽了小花的話,心中疑惑的鐘文看着影子,想從影子臉上看出什麼來。
這麼一份聖旨,從影子這裡傳出,這代表着李世民這是想把自己框在他的手掌之中啊,而且還是讓影子過來傳聖旨。
“你也別看我,這是聖上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不過,那太子少傅,也只不過是一個虛職,你也無須去東宮。”影子見鍾文滿眼的好奇之色,趕緊出聲解釋道。
“我這剛請辭,聖上就又給我頭上按了這麼一個官職,這是看我不得閒嗎?”鍾文雖有些不願,但這聖旨都來了,還是影子過來傳的,不接也得接了。
好在這太子少傅也只是一個虛職,鍾文到也沒怎麼在意了。
至於利州刺史一職嘛,自己也一直擔着。
去不去上任,就全憑鍾文自己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