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餘香身穿一件淡紫色的羅裳,她的裝扮看上去很簡單,但簡單之中卻透着一份似錦的繁華。她的妝容很淡,與在夢紅樓的時候截然不同。此時的她,顯得清新脫俗,卻又有幾分曼妙豔麗,濃淡相宜。
“喲,弟妹來了啊,才些許天不見,變得更加美豔動人呢。”程處亮笑呵呵地對着餘香打招呼。
餘香跨過門檻,先是對着程處亮微微行禮。
她帶着一陣香風捲至羅信邊上,對着羅信淡然一笑:“夫君。”
羅信牽過餘香的手,對着她說:“你來得正好,公事談完了,現在你們姐弟倆先互相認識一下吧。”
餘香的臉色不變,但我這她柔嫩玉手的羅信卻是能夠體會出,她內心的那一份激動。
餘香轉頭面色淡然地看着王曉奕與王凱,特比是王凱,當餘香與王凱對視的時候,會很自然地產生一種熟悉感。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互通的,特比是擁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
儘管餘香失蹤的時候王凱還沒有出生,儘管這還是姐弟倆第一次見面,但那一份熟悉感卻是讓二人相視一笑。
正因爲這一笑,讓原本心都提起來的王凱鬆了一口長氣,他連忙從懷裡取出一個木梳子,對着餘香說:“姐,出門前,娘特意讓我將這個梳子帶出來,她說,當年她就是一直用這個梳子爲你梳頭的。”
在看到王凱手中木梳的一瞬間,餘香的眼眶就溼潤了。
待她接過梳子,王凱又道:“娘在給你梳頭的時候,還會哼一個小調,來的時候我還會哼來着,但從咱們沂州到長安,我們走了十來天,時間一長就忘記了。”
餘香握着梳子,輕輕地哼起了一首旋律很是優美的小調,王凱在聽到這個小調的時候當即拍起手:“對對,就是這個小調!娘說,這是姥姥以前哼給娘聽的,是咱們家的傳統。”
至此,羅信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基本確定餘香與琅琊王家的關係,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外人”,而現在有餘香這個當事人確定,那這親屬關係算是定了。
見三人坐下來,開始聊一些家鄉的事情,程處亮便站起身,對着羅信抱拳:“信兒哥,我就先回去了,合作這事,你先去一趟蕭家,等蕭家那邊也確定了,咱們再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羅信點點頭,送程處亮出了堂廳。
只是羅信剛轉身,人還未回到位子上呢,程處亮又回來了。
在看到程處亮的同時,羅信也見到了一個半生不熟的親戚,蕭守規。
這蕭守規與程處亮看上去關係不錯,兩人並肩而行,程處亮對着羅信咧嘴:“嘿嘿,我又回來了。”
羅信聳聳肩:“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既然守規來了,那咱們就坐下來,把這件事好好謀劃一下。”
餘香起身看向羅信:“夫君,妾身與五弟九弟到偏房閒聊,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待羅信應答,程處亮就說:“弟妹莫急,我之前就跟我爹商議過了,這件事還真少不了你們王家人。”
餘香微微一愣,轉頭看向身邊的王曉奕。
王曉奕對着餘香說:“三姐,咱們家在仕途方面沒什麼人脈,所以自爺爺那一代開始就出海經商。”
聽到這話,羅信不禁拍了一下手,笑着說:“原來下海這一詞兒,是你們王家給整出來的。”
邊上幾個人都是呆愣愣地看着羅信,對於他這句突然冒出來的冷笑話沒什麼反應。
羅信聳聳肩,對着餘香說:“你先去準備今天晚膳吧,自家弟弟來了,總要招待一下的。”
“嗯,妾身這就去準備。”
待餘香走後,程處亮不禁滿臉羨慕地看着羅信:“信兒哥,你教教我唄,究竟是如何將自家媳婦訓得這麼溫順服帖?”
蕭守規當即吐槽一句:“你就算了吧,誰讓你娶的是公主,敢娶公主,就要有娶公主之後的覺悟。”
程處亮啐了蕭守規一口:“屁,你沒見到晉陽公主對信兒哥有多溫順,別說綿羊,那就個小兔子似的,那毛往那邊捋都是順的。”
蕭守規不愧出身望族,吐槽的本事也是一流,當即學着羅信的姿態聳聳肩:“同人不同命,你說氣人不氣人?”
“噗!”
正在喝茶的羅信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滿臉無語地看着蕭守規。
“我說,你們平時是有多閒,沒事老學我的表情和動作幹什麼?”羅信翻着白眼說。
程處亮與蕭守規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得:“好用啊。”
程處亮笑嘻嘻地說:“說來也挺有意思,上次蕭老七就用這招弄得長孫澤差點吐血,你是沒看到那小子火冒三丈的姿態和表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趣。”
程處亮這話讓羅信感到有些好奇,這長孫家因爲長孫皇后的緣故一飛沖天,如今在這關隴集團的勢力範圍內,敢懟長孫家的人實在太少了。
就連羅信也是儘量避免跟他們發生衝突,畢竟羅信很清楚,一旦李治當太子,李世民老邁下去,長孫無忌的勢力就會越來越膨脹。
見羅信一臉懵嗶的表情,程處亮繼續補充了一句:“哦,信兒哥你怕是不知道,蕭老七這小子把申國公家小女兒給娶了。聽說那高小姐也是長安出了名的美人,長孫澤那孫子垂涎很久了,屢次讓他老子上門提親。一開始,人家還是滿口答應,最後突然神來一筆,在沒有任何通知的前提下,就將小女兒嫁入了蕭家,長孫澤氣得臉都綠啦。”
羅信對着蕭守規豎起大拇指,笑着說:“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牛嗶啊。”
蕭守規笑着拱了拱手:“過獎、過獎,慚愧、慚愧。”
又閒聊了幾句,蕭守規直抒來意。原來,程咬金在知道羅信沒去蕭家之後,就特意讓人帶信給蕭瑀,而蕭瑀眼下走不開,而且經商方面的事,如今都由蕭守規負責,所以蕭守規就來了。
這一次羅信沒有如之前在程咬金家那般故弄玄虛,而是開門見山地提出了合作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