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靜觀其變

“唐錦兮最近有什麼動靜?”唐攸惡狠狠問到,她真的受不了了,自從唐錦兮出現,就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本來其他東西她都可以讓,唯獨決哥哥!絕對不能讓步,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從小到大,唐攸一直幻想能做付南決的妻子,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並無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只是,最近有位公子經常來蘭苑,好像和大小姐關係很好的樣子。”綠袖平靜地回答。

她並不關心唐錦兮和付南決怎麼樣,也不關心唐攸究竟想幹什麼。她只想儘快完成任務,然後拿着一筆錢,離開這個地方。這裡,她再也不想留下。

唐攸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話:“怎麼會沒有?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如果你不能給我想要的,你也別想得到你要的!”

“沒有就是沒有,你不信我又何必問我。”

“你!你!你給我滾!”唐攸被綠袖氣的不輕,整個身子不停地顫抖。她不怕別人和她爭論,最怕的就是對方若無其事的模樣,好像連和她說一句話都是多餘。

說話間,姜秀婉踏進房門,“好了!天天折騰什麼!”

本來想着最近家裡給自己捎來一些上好的胭脂和罕見的翡翠珍珠,自己雖然保養得宜,但終究歲月不饒人。於是趁着今天天氣好,送些給唐攸。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樣一幕,真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母親,這個女人!居然敢頂撞我!”

“綠袖,有這回事嗎?”

“夫人,我不過實話實說,是小姐自己太過激動。”

唐攸見她在母親面前告自己一狀:“你!居然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好了好了!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自從唐錦兮回來,這個家就沒有消停過。”

“母親說的極是,這都怪那個唐錦兮!母親可有何妙計?”

姜秀婉看了一眼綠袖,只見她目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你先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記得好好盯着蘭苑,有什麼動靜即刻回來稟報。”

“是,夫人。”

“母親爲何要支開綠袖?”

姜秀婉覺得是時候要教教這個女兒了,“她雖然是我們找回來的,但外人終究不可靠。我們這麼想,想必唐錦兮也是一樣。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讓唐錦兮信任綠袖,把她當成左膀右臂,這樣纔能有所收穫。”

“母親,是不是已經有打算了?”

“攸兒,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母親你真好!”

一想到能把唐錦兮拉下馬,唐攸就變得無比興奮。

“攸兒,這是外祖父家帶來的東西,都是上等貨。你快看看這些珍珠和翡翠給你做成什麼樣的首飾。我的女兒,一定是最美的!”

“謝謝母親,對了母親,最近外祖父外祖母身體可還好?我都好久沒有見過他們了,甚是想念,還有外祖母做的桂花糕!”

“你這丫頭,想念他們是假,貪吃纔是真的!”

被識破的唐攸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對着姜秀婉撒嬌,“母親…”

“你剛剛去哪兒了?小姐找了你半天呢。”小芽總覺得這個綠袖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找不到哪裡有問題。

綠袖表現得有些緊張,“沒…沒去哪,就是在府裡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小芽,你別像審問犯人似的,嚇着綠袖。”唐錦兮雖然也有些懷疑,但她覺得現在並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綠袖,一會去集市上幫我買點胭脂水粉。還有如意齋的奶香饅頭,順興樓的叉燒包,水影閣的蟹黃豆腐。”

綠袖對這幾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那時候的她和他,經常會去,只因她愛吃。

這幾家店雖然都是城中很有名的食樓,且十分好找,卻是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最後一個在距離唐府三四公里外的街上。唐錦兮讓她去這幾個地方,難道是在懷疑自己?心中雖疑惑,卻不得不遵命。

“是,小姐。”轉身便離去,去集市上買東西。

“小姐你爲什麼這麼偏袒她?”小芽有些不甘心,寨主居然爲了這麼個丫頭說她。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支開她嗎?終究是從外面帶回來的,身份不清不楚,怎麼能輕易相信。”

“小姐,我不是怪你,只是好奇爲什麼不相信,卻還要帶她回來?”

唐錦兮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就是因爲不可信,有可疑,才更要就在身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懂嗎?”

“懂了,小姐是想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然後一網打盡!”說着說着,小芽竟有些興奮,手舞足蹈起來。

“噓…”別聲張,這件事我需要再籌劃一下,你去把清漱和清雨叫來。我們集思廣益,一定能想出好計策,

“好嘞,我這就去!”

趁着綠袖在外面買東西的時間,唐錦兮召集了三個貼身丫鬟商議了很久,直到日暮漸漸降臨。

“時候不早了,爲了避免綠袖回來起疑,你們先下去吧。”

“是,小姐。”清漱、清雨、小芽紛紛走出房門。

躺在牀上的白九兒忽然很想念寨子裡的生活,雖然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沒有什麼榮華富貴可以享受。但是她很快樂,不需要勾心鬥角。

現在的她,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可怕。什麼時候她開始學會了防備,學會了謀劃,學會了引蛇出洞。

就這樣想着,漸漸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但是夢裡的世界很美好,她睡得很香很甜,就像吃了蜜糖一樣。

“小姐,要用晚膳了。”清漱來請唐錦兮用膳。

“綠袖買東西回來了嗎?”

“還沒有呢。”

“怎麼回事?不會路上出什麼事了吧。”

“我去門口迎一迎,說不定就在路上了。”

“去吧。”唐錦兮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

“你可算回來了,小姐等你好半天了。”

“我一時迷了路,找了好久才找齊這三家店鋪,總算把小姐要的東西買回來了。小姐你快嚐嚐,應該還熱乎着呢。

”綠袖提着東西,笑呵呵的站在唐錦兮面前,和當時把唐攸氣的跳腳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快回房休息會吧,這跑了一天累壞了吧。我也就是一時嘴饞,沒想到你真的買回了這麼多東西。”

綠袖眼淚汪汪的看着唐錦兮,搖了搖頭,“只要小姐愛吃,奴婢跑多久跑多遠都不累。小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小姐,只怕…只怕綠袖現在已經…在那種煙花柳巷度過一生了…”

“傻瓜,瞎說些什麼以後可不許胡說了。”

用完晚膳,唐錦兮想要回房歇息。

房中四人圍坐一團,最先開口的是清雨。

“她可真能演戲。”

其他三人都被她驚到了,平時不吭聲的清雨,真的是語出驚人。

清漱有些後怕,“若不是小姐,讓我們提前知道她不懷好意,可就真的被她今天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騙了。”

“在這個府裡,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唐錦兮看透世事一般。

清雨雖然年幼,但揣摩人心的本領可真不小,“小姐,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靜觀其變。”

顯然小芽有些急躁,不耐煩地問到:“那得等多久呀?”

“你着急什麼。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都回去歇着吧。”

不依不饒的小芽,非要唐錦兮繼續說下去,“小姐你就告訴我們嘛…”

她們走了以後,唐錦兮一下倒在牀上,望着牀幔。

“爲什麼這麼累,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替錦兮來唐府。這一切的一切又是爲了什麼?錦兮,你可知道在這裡生存有多難,身邊之人不可信,所有的事都需要防備,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陷害。”

唐錦兮的自言自語,讓趴在房頂,聽力極好的綠袖震驚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綠袖偷偷摸摸去找唐攸。

“什麼?她居然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真是太有意思了,一個冒牌貨卻頂着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在這裡招搖撞騙。”

本來還想着要用什麼計策讓唐錦兮先信任綠袖,然後循序漸進的打探唐錦兮的消息,現在一切都得來全不費工夫,真的是天大的驚喜。

發現唐錦兮身份有假,唐攸開心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只想趕快揭穿這個野丫頭,竟敢欺騙到她頭上了,還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天一亮,唐攸就打扮的花枝招展來找姜秀婉。

姜秀婉看唐攸打扮的這麼好看,臉上更是難掩喜悅之情,“一大早的就這麼高興,有什麼開心的事,和母親說說。”

她則坐在梳妝鏡面前,整理自己的髮髻。雖然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偏偏生的一雙巧手,廚藝了得,女工也是上乘,就連發髻也是梳的一流。

唐攸不想母親打擾自己復仇,於是決定先不告訴她。“母親,你看,外祖父送來的胭脂水粉好不好看?還有這些珍珠翡翠,我都命人做成了首飾,這些是給母親的,母親快試試。”

“你這丫頭,竟因爲這些高興成這樣。”

唐攸一臉撒嬌的看着姜秀婉,“母親,你就說好不好看嘛。”

“好看好看,我的女兒,就算未施粉黛也好看,現在塗上胭脂水粉,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母親,我來給您戴上。”一邊幫姜秀婉打扮,一邊想着:“哼!唐錦兮,你等着!我要讓你身敗名裂,你這個騙子!”眸子裡透露着兇狠的目光,然而這一切,姜秀婉並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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