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山賊,也算是綠林中人,大部分是很講江湖道義的,自己的二十幾個兄弟被人砍殺得只剩下三個,大家的心裡正氣憤着,突兀地就聽到寨主說要全寨出動,有一個算一個,就這樣全寨上上下下一百多號人就拿着手裡形形色色的武器向道路進發。
鄭得作爲寨主,當然是帶着走在前面,還騎着全寨唯一的一匹馬,這在一百多名弟兄的此行規模的山寨當中已經算是“超小康”的生活水平了。
“快,快點,衝上去,別讓他們跑了。”鄭得看着自己的手裡一百多號人,心裡踏實了不少,大聲地催促着大家加快腳步。
隊伍當中,那三名山賊集在一起,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大願意。
只見那名膽子大些的跟單雄信答話那位小聲地對其他兩人低聲說道:“大夥聽我一言,剛纔那大俠沒有殺了咱們,還給咱們那麼好吃的吃的,咱可不能做那些忘恩負義的事情,一會要真打起來,咱可不能真下死手,這叫義氣,大夥覺得這個做法怎麼樣?”
叫做石頭好個二十來歲的瘦弱的小夥子故意地慢了下來,三人平臂一起的時候對問話那人說話:“那肯定的呀,咱們雖然是山賊但也算是綠林中人,義氣當頭是咱們的根本,那大俠不但不殺咱們幾個,而且還給了吃的跟些銅錢,也算是對咱們有恩,可是咱們三個的實力實在是太弱,想幫忙也幫不上呀,狗蛋哥,你說吧,大夥聽你的。”
“山子,你呢。”狗蛋問其他一個道。
“俺跟石頭一樣,都聽狗蛋哥你的,咱是同一個村出來的,三人中你腦子也較靈,你說讓咱們怎麼辦咱們就怎麼做。”‘’
狗蛋見到兩個都聽自己的,接着說道:“好,既然大家都聽俺的,俺就說一下,一會打起來咱們應該怎麼辦。”
“一會要是隻是搶了些財物那就罷了,咱也就跟在最後不作聲便是,要是寨主說衝上去殺光他們六人,那咱們不是有些事情可做的,比如事先大喊一聲提前給他們提個醒呀什麼的,以咱們的能力,也只能這麼辦了。”
三人商量好的對策,就緊跟在隊伍的後面,走了一會,一個青年裝扮,全身穿着麻衣打着幾個補丁短袖的小子就湊了過來三個人中,一眼羨慕地問道:“石頭哥,你剛纔說那名大俠沒有殺你們,最後反而給一種很好吃的方塊的東西給你們吃?味道如何?能給俺說說不?”
說完眼神中露出一種很羨慕的神色,罷不得他當時就在場,然後自己也得到一塊。
這叫石頭的也是,今天三個人回來的時候說好了大家對吃完的東西回去不得對其他人講起,他倒好,口快藏不住東西,坐一起的時候先跟一個平時很談得來的這個青年說了起來,把那壓縮餅乾說得“此物只應天上有,凡間哪得幾回聞”,誇得跟花似的,搞得現在這小的現在還對石頭說的那美味的食物還念念不忘。
狗蛋一聽,準是這石頭對他說的,“啪”先是給石頭臉上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石頭的臉頰上,立刻就出現一個五指的掌印。
“你這個田舍漢,讓你別往外說你把大家的話當耳邊風是吧?想死你自己拿刀抹脖子,別連累我們。”狗蛋惡狠狠地說道,同時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聽到,終於鬆了口氣,接着說道:“要是讓別人知道告到寨主那裡,說咱搶到好東西自己私吞了,不把大家活剮了纔怪,寨中的規矩你不懂嗎?”
說完又覺得不夠解氣,再踢一腳,憤憤不平地說道:“像個娘們一樣,到處嚼舌根。”
石頭也知道自己錯了,自己不應該跟別人說這事,要是泄露出去,三個人都得玩完,可是那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不找個人傾訴一下,這心裡就不舒服。
一想到寨中的規矩,石頭就一陣冷汗直流。
寨中有規矩,大家在外面搶到的東西都得帶回寨中再作安排,私自在外面私吞搶來的貨物的,發現一次,處決一次,而且那手段,如今想起來都讓人夜裡都會嚇醒。
單雄信回到前面的時候,楊叔得知單雄信把那三名山賊放了,擔心地說道:“通兒,你這把他們放了,等於放虎歸山,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恐怕……”
單雄信一聽,無所謂地回道:“就他們仨,還放虎歸山?放鼠還差不多,楊叔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別說是幾個山賊了,就是現在李淵來了,我也不怕,照樣要他狗命。”單雄信哼地一聲。
嘎雞窩裡面插着一把手槍,誰怕誰,60發子彈,哼哼,最好李淵不來,否則,惹毛了我,我只要一槍,爆他皇帝的頭,j最後再拉60個大將幾個墊背。
這是單雄信的最好的保險,懷裡有槍,心裡不慌,單雄信覺得無比的安全,離開洛陽長安這麼遠了,古代也沒有網絡,沒有攝像頭,沒有新聞聯播可以發佈通緝令,瞬間全國都知道自己的姓名、相貌,在這個古代,就是你不說自己就是單雄信,除非有熟人認出你來,陌生人就是坐你跟前跟你喝酒,也不知道。
但是這是有熟人嗎?呵呵,自己的前身是山西人,現在都到了江蘇省了,這麼遠的的距離,誰沒事跑這麼遠,也沒有誰沒事跑這麼遠,這個時候可沒有汽車快鐵,靠兩條腿走路,別說是山賊了,就是沒有山賊,也沒有人沒事跑到山西來,這個時候可是戰亂年代。
單雄信這樣一想,就更加放心了。
單雄信他們一行六人並沒有走多遠,離開事發地不到一個鐘頭後,單雄信就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人追上來一樣,轉頭一年,好嘛,一百來人黑壓壓的從遠處衝了過來。
“靠,難道真是有幾個不怕死的?”單雄信看到遠處一百來個穿着混雜的“農民”心裡想道。
沒等單雄信作出反應,焦鐵柱這個好點份子就就騎着他的快馬來到單雄信的旁邊說道:“幫主,來了幾個毛賊,你在這裡呆會,看俺去砍幾個人頭回來,田舍奴,剛纔俺還沒殺夠呢,這次一併殺個痛快。”焦鐵柱說完,撥出大刀,就打馬衝上去,被單雄信拉住了。
“哎,哎。”單雄信拉住他接着說到:“你着急個什麼勁,想殺人,有的是機會,咱是文明人,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知道嗎?先問清楚是想幹什麼的,不到最後就要取人性命,不然就先報上我的名號,實在不行在動手,知道嗎?”單雄信說道。
也許是前面焦鐵柱砍死那些人的緣故,使得單雄信的心裡有些愧疚。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漢人,講起來也是自己的祖先,不到最後單雄信也不想取他們的性命,讓焦鐵柱先報上自己的姓名,綠林有綠林的規矩,自己的前身在綠林江湖上怎麼說也是有些名氣,綠林江湖不是講究凡事動手前先報上自己名號的嗎?
綠林有綠林的規矩,只要不是朝庭,應該沒有事。
聽到單雄信的吩咐,焦鐵柱答應了一聲,就騎馬衝了上去。
單雄信看到這個好戰份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得進去自己的話,看來是白說了。
山賊那邊,寨主鄭得打頭,看到對面衝過來一個壯漢,手裡拿着一把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刀,大刀在陽光下閃着寒芒,還有他騎着的那匹棗紅色的戰馬也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馬。
鄭得看看對面的戰馬,再瞧瞧自己騎着的這匹老馬,貪夢的目光在他兩眼中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