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不是滿福樓的李老闆嘛！也是來嚐嚐咱家新菜品的？”
風月樓的小廝正好從外面回來，見到李小白，帶着一臉頗有諷刺味的話說着。
李小白認識這個小廝，這貨叫趙泰，昨天在風月樓做菜時，聽見姜穆是這麼喊他名字的。
壯壯見着趙泰這幅嘚瑟樣，心裡怒火瞬間點着，捏着拳頭準備上前‘好好’跟他談一談，結果被李小白制止住。
這麼多吃瓜羣衆，自己此刻的一舉一動，牽動着滿福樓的名聲，在這兒打架不可取，不提倡。
壯壯一臉憤怒道：“哥，你又攔着我作甚，這貨太過分了，不知廉恥啊！”
趙泰聽這話，趕緊一臉無辜道：“我說你這夥計，說話就好好說，怎麼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你...”
還沒等壯壯在開口，旁邊排隊的食客突然驚訝道：“滿福樓的李小白？還真是他...”
此話一出口，引起了其他排隊食客的注意，目光紛紛衝着李小白這兒來。
食客甲：“快看快看，真是滿福樓的李小白，他怎麼會在風月樓，莫不是聞訊後，也過來借鑑借鑑？”
食客丙：“出現在風月樓有啥奇怪的，看這兒排隊等候的人就知曉，滿福樓今日怕是沒生意咯！”
食客甲：“對，有道理，今日恐怕大半個平康坊的酒樓怕是都沒生意咯，但萬萬沒想到，滿福樓也難於倖免，真是可惜啊，在這之前，滿福樓何其風光，想不到也有今日。”
食客一邊說一邊還搖頭表示惋惜。
不用壯壯說，李小白也忍不了了，本來是抱着世界和平的態度，不過這些人也太...
李小白攔住準備說話的壯壯，心平氣和道：“我今日來，不是來借鑑的，我自個兒做的食物還需要借鑑？”
“你做的？？？”食客驚呼道。
而這時的趙泰不慌不忙的應道：“李老闆，你這話說得就有些荒謬了，這清真鱸魚，是我風月樓第一個在平康坊售賣的，我敬你廚藝了得，可你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呀。”
趙泰說到這兒，換了個口氣，帶着些歉意繼續說道：“是，先前我家老闆是聽信了趙春花的謊話，誤以爲李老闆偷學了她家的食譜，可後來老闆也跟您賠不是了，昨夜您來風月樓吃酒，不是已經跟老闆冰釋前嫌了麼，爲何今日卻故技重施，上門來挑事兒!”
排隊的食客們聽了這話，‘譁’的一下又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趙泰趕緊在補充道：“昨夜不止李老闆，身邊這位夥計，還有滿福樓的一行人都來吃酒的，若是不信，問問當時來我家吃酒的客人便知，若真像李老闆說的那樣，你怎會來我風月樓，畢竟我們之前都從未來往過。”
突然一位食客蹦出來說道：“對，他沒說謊，我昨夜是在滿福樓吃酒來着，見李小白跟他酒樓裡的夥計們也都在，還見姜老闆同他們吃酒，聊得是有說有笑，這分明是朋友，怎麼一夜過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跟着另一位食客也站出來道：“昨夜我也在風月樓，我能也能作證..”
“還有我...”
“對，我也在..”
“...”
排隊的好些食客紛紛站出來作證，這才讓李小白明白，不管今日自己怎麼辯解，就算是把清蒸鱸魚做出來，即便味道更勝一籌，那也是在風月樓之後，看來姜穆敢明目張膽的盜版，那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趙泰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好，非常好，果然是老江湖，笑裡藏刀！
李小白攔住壯壯，衝着趙泰說道：“看樣子，這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就算我此刻在做出任何辯解，想必也是於事無補，我說昨日只因單純吃膩自家手藝，想來吃吃酒，又‘巧遇’姜老闆，看來也是無人相信了。”
趙泰一臉鄙視道：“這還用說麼，若只是我一人說，恐沒有說服力，這麼多人瞧見，我也不必再多做解釋，清者自清。”
“嚯，好一個清者自清！！！”李小白笑道。
覺得風月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從老闆到打雜的下人，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演的太逼真了，讓李小白差點兒就信了呢。
壯壯在一旁看着趙泰睜眼說瞎話，氣得發抖，他不明白李小白爲什麼不把實情說出來。
這時，應該是風月樓小廝跟姜穆通報過了，見姜穆從裡面出來。
一踏出門檻，姜穆擺出一副熱心腸的樣子道：“喲，李老闆親自光臨吶，都怪我一時疏忽，多有怠慢，莫怪莫怪，有什麼話，咱進去說，裡邊請..”
姜穆說着，做出個請的動作。
李小白擺手笑道：“請什麼呀，你知道的，我這趟來風月樓，絕非只是跟你吃茶這麼簡單，若我就這麼跟你進去了，那不是默認方纔你家小廝說的，以後滿福樓的清譽豈不是被我毀了？”
姜穆做出一副好像剛知道此事的表情，然後笑道：“李老闆是說這清蒸魚？既然你要在這兒把話說開，那咱就說吧，這魚的做法，昨夜你來吃酒，我與你略說一二後你便問我要詳細做法，我沒與你說，沒想到今日卻用這種手法...”
‘譁’
食客們再次沸騰起來...
“原來李小白竟是這樣的人！”
“我曾只是認爲他態度惡劣，想必自古才華過人的，必然都是有脾氣的，是真沒想到啊，品性竟是這般。”
“這麼說來，日後還是繼續光顧風月樓吧，畢竟姜老闆爲人正直且和氣，做菜的手藝也不比滿福樓差，最重要的，吃東西不受氣，你瞅瞅他傢伙計那樣兒...”
“...”
姜穆聽着食客們議論，會心一笑，這笑容真是發自內心。
聽他們噼裡啪啦說着，李小白才體會到什麼叫做不要臉，今天真是好好體驗了一把，說了這麼久，也該讓自己說說話了。
李小白不緊不慢的笑道：“我今日不是來跟你爭論的，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辯解什麼？即便是在解釋，在做清蒸魚也沒必要了吧，你都已經先入爲主了！”
姜穆立馬笑道：“既然你已知道，又何須在這兒無事生非呢，好好回滿福樓反思反思，提升廚藝纔是！”
“你...”壯壯已經憋屈到極致，把臉轉過來對李小白說道：“哥，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了，還跟他費什麼話，吃我幾拳頭就招了！”
李小白一把攔住他道：“我話沒說完你急什麼，但是，還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