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您應用了外星科技?”
“外星科技?哼哼,用沒用你心裡比我清楚。哈哈。”馬教授話中有話,他似乎知道硼基文明的收割計劃。
“終有一天地球都要死去。就不要妄想阻止了。我只不過是加速預演恐慌而已。”馬教授接着說道。
“不要低估人的本性。要知道,人類創造的大多數奇蹟不是源於科技,而是源於人類特有的品質。這就是令我堅持並充滿期待的源泉。同時發現你們也是怕了,恐懼人類科技的巨大進步。”忞珹深情的說道。
“您不爲天下蒼生想一想?況且您的妻兒就在重慶,雖然重慶一難,母女倆逃過一劫,您就沒有任何觸動嗎?”
“是你們先拋棄我,我爲何要憐憫這羣骯髒的人類。”馬教授提高了嗓門與另一頭的李忞珹爭吵開來。
“10年前,您因學術不端,備受指責,莫非現您的所作所爲均是爲了報復。”
“學術不端!抄襲的人榮譽滿身,被抄襲者淪落至此。你能承受這份羞辱嗎?我貢獻猜想,創造了理論,並最終驗證猜想,卻被協助我的同事搶先發表論文。
我檢舉,我訴訟,卻落下名譽薰心,學術不端的糟糕名聲,當時全世界都在與我爲敵。最後工作沒了,家也破了。這難道就是你說所的人類特有的品性。鞥?”馬教授非常憤懣,高聲質問到。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您不嫌棄,我有把握爲您平反。”
“這是要招安嗎?呵呵。”馬教授苦笑道。
“爲全球人類招安。爲九十年後依舊能有寧靜的夜晚招安。”
馬教授情緒漸漸平緩。沒有多久竟然獨自抽泣起來:“我祈求所有人的原諒。”
“我們也欠您一個道歉。”李忞珹說道。
“教授,時間緊迫,您能不能說說無麪人?”
“7年前冬天的一個黑夜,凌辰2點左右,我流落北京街頭,在美術館地鐵站躲避大風,氣溫零下適度,當時已經是個倒臥。無麪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眼前,救了我,並把我接到四川某一溶洞。無麪人向
我傳授令我癡狂的高級科技,這其中就包括,空間蟲洞和基因嫁接……
但我始終未見此人真實面貌,也從未與其聊過閒,對無麪人其他信息一無所知。不過我始終覺得他不是人類,至少是一個機器人,但從未驗證過。”
李忞珹聽到這越發的不安,他意識到金仕傑的化身絕不止一個。必須進最快速度逐一打掉,要不然人類科技不足以應對收割。
“如果連扔石頭都不會,情懷又怎發揮作用。”李忞珹心理默默唸着。
李忞珹拒絕一切應酬,向聯盟申請一間80平米的小型會議室,他已經下定決心,最多用一個半月時間找到劉傑與向外傳遞信息的途徑。
“除危及地球的事件發生,其他一切信息及來訪一概拒絕,就在這守住即可。食物放在門外,我想吃時會自己出來取。”李忞珹向張巖說道。
“那何雨微呢?”張巖問道。
“記住,她也沒有特例。”李忞珹很堅定。
李忞珹不知何時竟能過目不忘,反噬聯盟把劉傑這八年來詳盡的資料進行整理,紙質材料就達1噸,電子材料高達16TB。
整整兩天時間,李忞珹未做任何休息,把所有材料務求真實詳細的裝入腦中。
他發現,劉傑的富豪生活,太閉塞,很少參與社交,除此之外多是工作和家庭。所有的資料堆砌出一個務實,低調熱愛家庭的劉傑,無法與一個窮兇極惡的人聯繫在一起。
十一天、十二天、……
李忞珹每天除了對腦海裡的資料以及會議室牆壁、天花板貼滿的邏輯樹構建邏輯、重新排序、再次構建之外別無其他事情,即便是如此,李忞珹仍一無所獲。
第十六天。
李忞珹想到一則對劉傑的專訪。
“您剛剛出版的《淘金方》上市首日竟突破60萬冊,這在電子閱讀時代,就是個奇蹟。以您的身價,出書肯定和稿費關係不大,您能談談出書的目的嗎?”記着問道。
“我出生的那個年代,紙質書非常普遍,我就生活在紙質書海里。還記得,每一次發新書,我第一件事不是看看是否破損,而是打開新書把鼻子扎進,嗅新書的味道,這個喜好,一直延續到今天。所以說,我對紙質書有一種與社會脫節的情懷。”劉傑回答道。
“您有沒特別推薦給觀衆的章節。”記者問。
“整不本書,都是我費勁心思的精華。需要逐字逐句的認真體會,才能讀懂這本書,纔有可能在交易中摒棄人性,獲得超額回報。”
“有媒體報道,說您拒絕出版商排版,而是你親自排版。您當時爲什麼做這種非常不重要的事情。”
劉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停頓了一下。隨後說出令人感動的理由。
“這本書是我的心血。我只不過是在孩子出門前親自幫他穿上衣服而已。”
等等,劉傑絕不可能因爲情懷才親自排版,李忞珹心中暗想,似乎發現線索。
書呢?李忞珹一時不知把劉傑的《淘金方》扔到哪了。
“張巖,進來幫我找書。”十六天來這是李忞珹第一次允許其他人進入。
張巖推了推門,依舊是無法打開。
“門被從裡邊鎖着。先開門。”
李忞珹纔想起,門一直從裡邊鎖着。於是快步走到門前,打開門讓張巖進來,幫他找《淘金方》這本書。
門開啓的那一刻,一股黴餿味從屋內躥出,張巖幾乎無法忍受這氣味,她用手堵着鼻子進入。迎面便是李忞珹,16天來未曾洗澡,更未刮鬍子,身上略帶嗖氣。不過在張巖看來,散漫的鬍鬚卻讓李忞珹更添了男人味。
“嗨,這屋裡很長時間未通風了。還有一些吃完未扔掉的食物也發黴了。”見張巖堵着鼻子進來,李忞珹竟毫不在乎的說道。
“就是找一本叫《淘金方》的書,要是找不到你再去買一套。”
張巖未說話,這八年來,二人情同姐弟,她不僅負責李忞珹的安全,多數時候也負責李忞珹的起居,她仰慕李忞珹已久,雖然她知道他心裡只有何雨微,卻從未放下。
“你如何才能讓人省心。”說着張巖走到窗前,準備打開窗戶通風。
“不可,我擔心風吹亂了我擺在地上的資料。”
“那就把空調打開呀!”
“有噪音,雖然很小,但在我這無法接受。”李忞珹也很無奈。
“好吧,你自己決定吧。書皮什麼顏色?”張巖問道
“紅綠雙色。”
張巖埋頭尋找。幾乎把可能藏住書的地方翻了個遍,依舊不減《淘金方》的蹤影。
“不找了,我去買一本回來吧。”張巖最終放棄繼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