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柔白皙的兩頰上浮現出酡紅,眸子卻是十分大膽的看着陳長安。
情到深處難自禁!
陳長安愣怔而住,看着身下絕美的人兒,心中一團火焰嗖得便升了起來。
唐雪柔看着他呆愣的模樣,雙手當即深處來,直接環住他的脖頸貼在了她的額頭之上,兩脣相吻,意亂情迷。
十餘息的功夫!
就在要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時候,陳長安纔回過神來,猛的擡起頭,呼吸有些急促,但依舊堅定的道:“不行!”
唐雪柔猛的坐了起來,睜大眼睛看着陳長安,“爲什麼?”
“你……的身體不太適合!”陳長安結巴了一下,道。
唐雪柔聞言,這才愣了一下,感受着自己冰冷的身子,而後又看了看陳長安的兩腿,好像的確是不太合適,萬一凍壞了可不好辦!
“那這次就先放過你!”唐雪柔紅着臉頰,故作霸道的道。
陳長安也點了點頭,趕緊平復一下心境。
唐雪柔雖然很大膽的樣子,但那是因爲喜歡而鼓起的勇氣,當這種勇氣過後心中還是十分害羞的,躺下側身,直接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陳長安。
陳長安平復一下心境,而後便躺到了唐雪柔的身旁,主動的摟住她。
兩個人沒有說話,但卻彼此能聽見對方的心跳,難得的平靜與安逸,像是世俗裡新婚燕爾相擁一般,不過比之新婚燕爾,他們更能知對方的心意一點。
陳長安就這麼躺着,從未有過這麼特殊的感覺,想永遠抱着一個人到將來。
正午的暖陽撒落在唐府的庭院之中。
唐母的聲音傳上二層樓,
陳長安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唐雪柔也睜開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起身,四目相對,牽手下樓。
一切都很自然,好像是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夫妻一般,只是只有他們自己明白,這是第一次這麼做。
庭院中酒菜的香氣四溢,煞是誘人。
那張有些年頭的青石桌上擺着熱騰騰的十餘道菜餚,兩壺小酒。
周鐵衣、唐玄夫婦還有李周、白雅都環坐在石桌周圍。
陳長安和唐雪柔落座之後,石桌周圍的凳子纔算是坐滿。
“都到齊了,那要不開吃?”周鐵衣瞥了衆人一眼,而後開口道。
“周前輩,你不要着急!”
一側白雅突然開口,清秀的眸子望向衆人,道:“有件事告訴大家,我晚些就要回雪老城了!”
石桌上的空氣驟靜。
“這……麼快麼?”李周愣的一下,而後纔回過神來,詫異的道。
他昨夜還領着白雅他們從皇宮回來的時候可沒有聽說這事啊。
李周有些錯不及防的樣子。
白雅看着他,粉脣微微一笑道:“家中有事,必須得趕回去!”
李周看着她,沉默了。
陳長安和唐雪柔也是有些詫異。
與白雅相識數月,她在唐府之中也住了數月,彼此之間都有些情誼,而現在突然就要走,衆人不免有些不捨。
四周再一次安靜下來。
唐母見此,端起酒杯道:“那這就當給白雅姑娘的送行宴了吧,祝白雅姑娘一路順風!”
衆人聞言這纔回神,紛紛舉杯。
“那就祝白姑娘一路順風了!”陳長安開口道。
一衆人也紛紛跟着祝福。
“謝謝!”
白雅小手舉杯,妖精般的面孔上露出真誠的笑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了,大家動筷吧!”
唐母和藹的聲音響起,直接給身旁的夫君唐玄夾了一塊肉。
“嗯,好吃!”唐玄很是享受的夾起碗裡了肉咬了一口,還沒嚼兩下便開口稱讚。
衆人也紛紛動筷。
一頓飯上,所有人都很是默契的放慢了吃的速度,聊起了晉陽城的一些趣事雜聞,城動那個講了二十年書的說書人王五,還有那個因爲嗜賭而將妻子賣去青樓的張二麻子,喜歡寡婦的周屠夫……
這些世俗中的事,於修行而言可以說是毫無干系的事,此刻卻被他們聊得津津樂道。
所以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多。
從正午到接近落日,天邊寒雲聚攏,暖陽有些力不從心,天色微微暗淡,似乎白雪就要下來了。
衆人相繼停筷,不過石桌上卻有一人依舊在不停的喝着酒。
李周將身前的那酒壺中的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而後纔有些不情願的放下它。
“差不多了,家裡人已經備好車馬,我該走了!”
白雅看着衆人,開口致意。
“好,那路上慢些,得空去雪老城找你敘舊!”陳長安起身,朝着她淡淡一笑。
他欠了白雅一個人情,他不會忘記。
“隨時恭候!”白雅朝着陳長安回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她起身,看向不遠處有些醉意的李周,開口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雪老城,我帶你修行,你作我的侍衛!”
李周愣了一下,微醺的臉上微微呆懵,雙眸瞬間清醒了。
他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陳長安,彷彿像是在詢問。
“跟着白姑娘以後可就不用爲錢發愁了!”陳長安笑着朝李周眨了下眼。
李周收回目光,低下頭,而後猛得擡起頭,看着白雅堅定的道:“不了,我可以自己修行!”
只是很尋常的迴應,在李周的口中說出卻像是做了一個生死決定一般。
白雅一愣,看着眼前少年不似尋常那般扭捏,堅定的眸子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她妖精般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那……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李周雙目灼灼的看着白雅。
目送着白雅走出唐府的大門,在那小青侍女的陪同下,坐上一輛由三匹妖狼所拉的古銅馬車。
車簾掀起,而後落下。
馬車行駛的聲音響起,而後緩緩的由近及近。
李周這才收回目光,雙目有些失神與落寞,坐在桌前像是街邊失去了心愛玩偶的孩童一般。
“李兄,人生沒有回頭路啊!”
陳長安看着李周失神的模樣,將身前的酒壺推了過去。
而李周卻沒有去接,也沒有迴應,就只是微微點頭。
“想追就去追,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什麼樣子,我都看不下去了!”一旁的唐雪柔一拍桌子,然後毫不客氣的道。
她的聲音之中帶着一股莫名的霸氣。
李周心頭一震,目光看向陳長安等人。
陳長安也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道:“修行無愧於本心就好,想做什麼就去做!”
“好!”
“誰還不是個爺們!”
李周咬了一下牙,猛地站起身,抓起身前的酒壺猛灌兩口。
只見他身上靈力猛地升騰而起,肌膚之下氣血涌動,再加上那上頭的酒勁,整個人就像是燒紅的太陽一般嘛。
嗖的一聲便掠出唐府,帶出一陣急促的風流。
在他衝出唐府之後,唐父和唐母都詫異的愣了一下,而後笑出了聲。
其餘人則是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走到唐府的大門之外,看着那道在唐元大街上向南狂奔的身影。
夕陽西下。
李周感覺自己渾身彷彿有使不完的力量,身體就像是一陣風一般,向着南邊吹去,他跑出了唐元大街,過了幾條街道。
街上的行人看到這道快如閃電的身影從身邊掠過,不由得駐足稱奇。
他隱隱看到行駛出城的古銅馬車的影子。
隔着數百丈之外,正在緩緩遠去。
李周加快了腳步,跑向城牆。
距離晉陽兩百餘丈外,古銅馬車的後車簾子被掀開。
“小姐,那個傻小子好像追過來了!”小青侍女驚訝的看着後方變小的城門,開口道。
白雅隨聲望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還真是傻子!”
“小姐,他好像爬上城樓了!”小青侍女好奇的望着晉陽城的城樓。
白雅也看過去,可以看到那小小的城樓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晉陽城的城樓這些日並沒有禁軍守衛,李周很是順利的便爬到了最上面。
他站在城樓的邊緣上,望着不遠處遠去的古銅馬車,他張口用盡全力的大喊:“白雅,我喜歡你!”
“我不要做你的侍衛,我要做你的男人!”
“等我去雪老城找你!”
李周聲嘶力吼,喊得滿面通紅,聲音傳遍千里之外。
古銅馬車之上。
“小姐,他好像說他喜歡你,不當你的侍衛,要做你的男人!”小青侍女有些呆愣的道,與李周相處了數月,她沒有想到李週會有這麼大膽的時候。
白雅白皙的兩頰一紅,目光從馬車之後收了回來,“粗魯!”
她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了一句。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的腦子忍不住想起初見時那傻愣少年的樣子,還有這三月來自以爲她不知道的偷偷關照,以及昨夜城門外在風雪裡形單影隻等她的模樣。
她的嘴角不自覺浮現出一抹肉眼難見的笑意。
“小姐,你聽到了嘛,他還在喊,他說要做你的男人!”小青以爲自家小姐沒有聽見,於是又道。
“我聽到了,你不要說了!”白雅紅着臉扯掉了後車車簾。
小青這才注意到自家小姐臉上的酡紅,微微一愣,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李周站在城牆上,夕陽的光芒照得他漲紅的臉上微微發光,望着那古銅馬車愈來愈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界之中,他纔不舍的跳了下來。
城牆之下許多百姓和修行者都被他給吸引了過來,站在下方指指點點,不過卻沒有人敢上前去找麻煩,因爲從那大喊的聲勢就能看出來這少年的修爲十分不凡。
看到李周走下來,衆人識趣的讓出一條路。
李周臉上帶着笑意,心中暢快歡喜,向着唐府而去。
唐府之內。
唐父和唐母收拾着碗筷去了屋內。
陳長安和唐雪柔面帶笑意去到了二層樓,他們不打算等李週迴來看到他們太過尷尬。
而唐府的屋檐之上,周鐵衣手中抓這個酒葫蘆,望着那夕陽下歸來的少年,不自覺抿了一口酒,感嘆一聲,“年輕真好!”
“是麼,你年輕的時候我可沒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