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很明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的道理,面對這樣凌歷歹毒的攻勢,只是簡單地腹誹了幾句,不再和張沐做任何辯話訂了餐之後,就去包裡拿了照相機出來,準備拍了照片給幾位師‘門’的前輩都看一下。
法國當地使用的是東一區時間,夏天要比京城要晚六個小時,現在的京城已經是深夜了,最先得到張辰消息的是身在羅馬的董老。
董老剛剛吃過晚飯回到房間和兩個以前的學生聊天,就接到了張辰電話,一邊通電話一邊打開電腦,接收了傳送過來的圖片。
董老本人也收藏了一隻兔毫窯變黑釉茶碗,〖日〗本人收藏的鷂媽斑“曜變天目”他也親自上手看過,但是張辰過來的“孔雀尾”卻是他沒有見過的。看着圖片上那漂亮的開屏孔雀一般的茶碗,董老的情緒也開始有些〖興〗奮了,尤其是聽張辰在電話裡說這種窯變黑柚是有歷史記載的,而且極有可能是僅存的稀世珍寶,而且還有可供研究用的瓷片,一旦能夠取得研究成果,這可是極具轟動‘性’的。
古董瓷器和書畫、雜件之類的不一樣,中寧國古代的畫作以寫意爲‘精’髓,西方的油畫則是以寫生爲特點,〖日是在〖中〗國文字的基礎上演變而來的,他們也有書法作品傳世:〖中〗國有‘玉’石雕刻和各種‘精’美工藝品,西方也有寶石鑲嵌和工藝品,其他的李日青銅器等等的都不是〖中〗國鼓動你專屬的,只是在同一時期要比西方國家更先進和高級。
在所有的古董之中,〖中〗國古董獨樹一幟的,就是瓷器了,在十七世紀之前,全世界只有〖中〗國能夠少出堅硬、漂亮的‘精’美瓷器,這個事任何國家的歷史文化中都沒有的。
建窯的窯變黑軸是窯變瓷中最頂級的存在,而孔雀尾又是建窯窯變黑柚中最頂級的,現在這三件很可能就是僅存的孔雀尾已經被收藏在國人的手裡而且還是自己的侄子收藏的,這個意義可不是一般的重大。
只是看着圖片,就已經是這麼的漂亮,如果是實物的話那該有多漂亮呢,董老都有點向離開專家團幾天,在第一時間好好去欣賞一下這美麗之極的寶貝了。
這種事遲早都是要對外公開消息的,倒也沒必要瞞着別人,何況是自己的學生呢,董老不但沒有讓那兩個學生迴避,還把他們叫到電腦前來,一起欣賞這種極爲難得的美麗。
董老的這兩個學生也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在地方博物館中也有不低的身份,也都算是古玩街裡有些名望的年青一代專家。可是聽完委老的介紹,又的圖片哪裡還有一點專家該有的沉着,眼中滿是狂喜之‘色’,恨不得能夠鑽進電腦裡邊去,以網絡的速去到張辰那邊,親眼看看這絕世珍寶。
其中一人見過張辰,也知道張辰是張川的兒子,對於張辰能夠受到陳氏‘門’下兩代高手的親自調教很是羨慕,問道:“老師這幾件孔雀尾就是川先生的兒子收的嗎,這種東西我還都沒有聽說過呢,他這麼年輕就能夠有這麼深的瞭解,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陳氏的親傳鼻子就是厲害啊。”
另一個也是聽說過張辰大名的也是有些羨慕地道:“我也知道這個小師弟張辰,如今收藏界年青一代中的頭號人物,而且在珠寶‘玉’、
石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已經被很多人奉爲未來收藏界的領軍者。他那個唐韻文化展覽中心可是厲害的很啊,把我們這些地方博物館甩的老遠,怎麼攆都攆不上這次的專家團不就是給他刺‘激’出來的嗎。”
董老也聽出了兩人話裡的酸味,笑道:“當初我還給你們做老師的時候,收藏這一行還完全不見起‘色’當時的社會形勢也不贊成搞這一套,否則以你們的天賦和努力足以成爲陳氏的弟子了。不過小辰這個孩子卻是一個異類,陳氏一‘門’延續了兩多年,‘門’下弟子無數,其中不乏有天賦的,但也只是出了他這麼一個怪物式的天才。就這種孔雀尾柚,我在今天之前都是沒有聽說過的,他能有今天的成績,也不全是師長們教導的功勞,他自己的天賦和努力在其中佔到了八成以上。這孩子好像就是爲古玩而生的,說出來都讓人難以置信,他對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的歷史都有研究,醫學、宗教、社會、文學幾乎都是無所不知,我活了六十多年,也只是聽說過他這麼一個而已,再無他例。”
任何行業都是一欄的,不光是有個好老師就夠了,名師手裡能夠出高徒不假,但也要這個徒弟根正苗紅,否則也只能出一塊廢材。想要做到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高,不但要是名師的教導,本身的天賦、努力還有一定的機緣都是必不可少的條件,缺一而不可。
張辰被張川夫‘婦’收養,給了他一個極佳的先天學習環境,不必像其他人一樣苦尋良師而不得其‘門’:他自幼孤苦,爲了生存下去,就不得不在各種環境下計出別人若干倍的努力:而同齡孩子們可以上學讀書,也是他極爲羨慕的,一旦有機會走進學堂,就會爆出無與倫比的求知‘玉’:而他能夠擁有意念力這個神奇的能力,則是最大的機緣,在他的成功之中佔有一半以上的功勞。
在如此大量優質條件的堆砌下,纔有了張辰如今的成績,這種事情在任何時候都屬於特例中的特例,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複製的,任何人也只能是羨慕一下,學是學不來的。
好東西,這只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什麼才能叫好東西呢,要的一點就是得能夠‘激’起人的‘玉’望(此‘玉’望不是那種兩‘性’之間的本能),讓人想要擁有或者欣賞它,親不自禁地爲它出讚歎。
孔雀尾很顯然就具備有好東西的基本素質,張辰他們三個人從回到酒店開始,除了吃飯的那一小段時間之外,一直到臨晨兩點多,就沒有把注意力從那幾只茶碗上移開過,搞的張沐在第二天參加預展的時候都有些‘精’神不振。
這次到法國參加拍賣會,張辰的主要目標是三隻青‘花’大盤,在所有的青‘花’瓷器裡邊,張辰最喜歡的就是大盤了,但凡是遇到合適的,張辰是肯定要收爲己有的。
這裡說的大盤,可不是那些美其名曰的大盤,剛剛二十釐米出頭的直徑,就拿到市場上來充大個兒。那種所謂的大盤九成九以上都是假貨,剩下的那零點一,也都是拿來忽悠外行或者新手的。真正的大盤最大直徑可以達到七十釐米以上,最小的也要在三十釐米以上,這個尺寸之下的全部都不能叫大盤。試想一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高不過一米四、五,就站在那裡說他是大人,和不是笑話嗎。
里昂維克托拍賣行的預展中有兩隻青‘花’大盤,已經是確定了的清康熙和雍正朝瓷器,一隻四十五釐米,一隻是巨大的五十七釐米,尺寸完全達到了張辰的要求。直徑五十七釐米的是一隻“中和堂”款康熙山水青‘花’大盤,起拍底價兩萬七千歐元:另一件是“太和齋雍邸清玩”七字款的黃軸青‘花’一束蓮大盤,起拍底價一萬歐元。
這兩隻大盤都算得上不錯的‘精’品了,在國內都很少見到,能夠完好保存道現在,也多虧了當年歐洲人對〖中〗國瓷器的熱愛和追捧,把〖中〗國瓷器當做裝飾品來看待,否則怕是早就支離破碎了。
小拍賣行的好處就在於客戶少,雖然對拍品沒有什麼保證,但只要你自己眼力過關,想要撿漏還是大有機會的。一個小時之內,兩件青‘花’大盤全部落入張辰手裡,十一萬歐元的價格是相當便宜的,如果在國內拍賣的話,這樣尺寸的大盤最少也要在兩千萬以上。
里爾的諾里茲拍賣行預展的青‘花’大盤張辰已經能看過圖冊了,四十九釐半的尺寸也是相當不小,而且還是雙面青‘花’的,因爲鑑定爲清代民窯,起拍底價只有三千歐元。
張辰當初在看過圖冊介紹之後,第一個定下來到法國必拍的就是這件了,這很有可能是一個要撿大漏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不一定再有這個店了。
這隻大盤在鑑定難上有很大的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並且有極深的瓷器鑑定功底,絕對不可能做出準確的鑑定,張辰也只是在猜測很有可能是大漏,具體是不是,還得親眼看看再說。
很幸運,張辰再次得到了撿大漏的機會,這隻大盤並不是什麼民窯,更不是清朝的瓷器,它是一隻實實在在的元青‘花’大盤。
盤正面上的人物畫不太好做區分,又沒有什麼款識可供鑑定識別,但是盤背面的五條龍紋卻是龍身粗壯,鱗紋細密,張口漏齒、面相兇狠,肘‘毛’短而密集,四爪堅實有力。這養的龍雖然和明代三、四根肘‘毛’的五爪龍有明顯區別,但是和清代的蝦米眼四爪龍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元代的龍多事三爪的,四爪龍很少,清代的龍則是四爪和五爪的都有,見難怪會鑑定爲清代民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