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簡單的行李,周慕白準備去檢票,左肩讓人不經意碰撞了下,沒拿穩的車票飄落對方腳邊。
他高傲冷淡的站在原地,隔着黑色的墨鏡眼眸凜然無波的盯着落地的車票。
“對不起。”輕輕細細的女音道了歉,替他撿起車票。
那樣英俊好看的男人,沉穩優雅的站在那,就如一幅完美的雕像,他並未接過車票,好似恍然的想着什麼事情,墨鏡遮去他臉上大半的神情,隱約流瀉出無法負荷的彷徨或落寞感嘆。
“先生——”女孩怯怯的開口。
“京城不好換混吧?”他彷彿從不知名的恍惚中驟然清醒過來,聲音低沉冷漠。
女孩點點頭。
“我用去上海的車票外加二十萬換你手中車票。”不理女孩的錯愕,一張銀行卡遞到女孩手裡,“這張卡里有二十萬。”
“我不要你的錢,我跟你交換車票就是了。”女孩將自己的車票給他,拿着去上海的車票。
他笑了,那笑好矛盾,似自嘲、似叛逆、似解脫、又好似帶着幾分期許。
收下那張連去哪都不知道的車票,他並未拿回女孩手裡的卡,告訴她銀行卡密碼,他脫了身上的亞曼尼高級西裝、扯下束縛着他脖頸的領帶、手中的行李包括銀行卡,全數扔進垃圾桶。
身上剩下三千塊的現金、身份證、一張交由的車票。
這樣的放縱將會把他帶到何處?他不知道,這一刻,他只想這麼做——
檢票,上車,下車,買票,檢票,再上車,不知重複多少次,他似乎在尋找那海闊天空的地方。
找到自己的座位,他有些疲憊,四人座的位子,其他的位子上坐着年輕的男女,在興致勃勃的玩牌。
“滅哈哈,湛小姐我又贏了,貼紙、貼紙。”清脆好聽的聲音蘊着難言的歡喜從他耳畔劃過,他看過去,一張略帶淘氣的精緻小臉,眉眼之間洋溢着自信的神采,身上的氣質清新讓人沐浴春風,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笑,好像在她的世界裡不知憂愁二字怎寫,而她也一直都生活在澄淨、不染俗塵的清靈生世界中。
她很放肆的笑,不高興時臉上會有明顯的不滿,甚至有一點蠻橫霸道,周慕白有些羨慕她。
火車到了下一站,與她玩牌的一男一女牽手下車,暮暖小巧的櫻脣噘起,有些不捨的與兩人揮手道別。
暮暖無聊的玩着牌,忽然,她擡起頭朝着他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英俊瀟灑魅力無雙的大帥哥,會玩撲克牌嗎?”
他面不改色,並未因她的笑容而緩和,只是淡淡看她一眼。
暮暖自知熱臉貼了冷屁股,趴在桌上盯着手中的紅桃a恨不得盯出一朵花來。“你去哪?”他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