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暖的面容蒼白如雪,她不再淡然,不再端莊,螓首埋在曲起的雙膝裡,委屈地,無奈地,悲傷地哭了。
這一刻,她好似認清了全部的事實,心灰意冷,不敢再執着,不敢再言愛。
他頎長玉樹臨風的身軀此刻如雕像,她一字一句都像落雷,精準劈進他的心臟,用銅牆鐵壁堆砌四年的心城頓成焦土。
暮已沉,細雨在暗夜裡紛飛。
雨滴在暈黃的燈光下交織,真的好美,好美,美的令人迷失,美的又令人絕望。
“慕白,他們說,忘記一個人挺容易的,只要永不相見,總有一天會忘得乾乾淨淨!”
那天夜裡的一場雨,暮暖就病了,讓高月去人事部幫她請假,意外聽到他貌似也病了。
她沒多問便關了手機,拒絕探訪,也沒有告訴聞珊跟尚一凡,甚至連家就都沒回,住在離家很遠的酒店裡整整一星期。
心情恢復了平靜,她開始上班,下了出租車正好撞見從車上下來的楊一跟顧溫帆。
她清淺的微笑,“早!”
兩人愣住點頭“早!”一週沒見,她清減了不少,那纖柔的背影也莫名的讓人心痛,像幽魂一般,沒有存在感,散發出淡淡地孤寂滋味。
顧溫帆與楊一不禁的嘆了口氣,他們以爲太子妃終於踏出第一步了,太子爺也不用形單影隻了,哎,只是沒想到呀……
暮暖站在會議室裡開早會,“我看了看大家手中的數據,最後一個季度只剩下幾周,能出的單子不要再拖着了,這可關係着年前最後一次工資的多少,大家再辛苦辛苦,荷包鼓鼓的,回家過個好年,有什麼困難,找你們總監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也要爲你們辦到。”
會議結束,暮暖跟顧溫帆單獨開會。
顧溫帆說周慕白一直在忙着跟進淺海的案子,銀行的案子,她有問題可以去十八樓找他。
“顧總監,麻煩你過來看一下資料,我建議去銀監會走一趟,花的時間不多,也許可以得到什麼消息,中慧在銀行的情況我們都知道,我們從客戶內部突破很難,銀監會是們的機會。”
顧溫帆嘆息,“可是,我們人手不夠呀!”
暮暖沉思半晌,“我上去跟周總商量。”言畢,她帶上筆記本電腦準備上十八樓。
舒晴提着行李進了周慕白的辦公室,他漫不經心的挑眉看一眼,隨即又伏案工作。
“,周慕白。”她似炫耀的拿着醫院的化驗單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眯起眼睛,語氣薄涼的諷刺,“你懷孕,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慕白,你是不是男人,你未來的妻子我,懷孕了。”舒晴嘟嘴,對他的冷淡極爲不滿。
他放下筆,神色如常,冷笑,“我是不是男人,恐怕這輩子你都沒機會知道!”
“你——”舒晴倒也不生氣了,徑自坐在他的腿上,摟着他的脖子,“我懷了你的孩子!”
周慕白脣角勾起的一抹笑,徒增冷酷氣息,“哦?這樣,那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電腦在地上,看到倉惶離去的人,他起身追出去,到十七樓樓梯口粗魯的將她扯進懷裡,看到她臉上晶瑩的淚滴,他低吼:“湛暮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