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姐有一段時間失蹤了,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瘦的沒法看。”湛寒忽然開口,斷了他的思緒,他喉頭一緊,憶起,酷兒也曾說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看她。
他的神思一時間變得格外深沉,眉宇間的摺痕也愈深,他忽然就特別想知道,她那個時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躲在角落裡哭,他猶記起,幾個月前,她在茶水間打電話向聞珊要安眠藥的事情,也是在這一瞬,他內心似乎不敢去探究曾經的過往,他一直都等機會去揭開四年沉澱後覆在她生活上成那層面紗,機會來了,他有了幾分膽怯,他唯恐揭開後看到的景象是她一個人痛苦不堪的模樣,而他,卻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一直都疼着她,護着她,他無法接受傷她最深的也是他!
就這樣渴望與害怕糾纏撕扯着。
一向清晰條理的思路現在慌亂不堪,他視線不由的落向窗外,外面天氣有些灰濛陰沉,雪花不知從什麼時候柔柔軟軟的飄落,悄無聲息的,靜靜的落在馬路上。
剛纔還陽光明媚,怎麼一會兒就下雪了。
忽然,他深眸一凝,“湛寒,外面下雪了,你開車回去的時候慢點,暫時先別告訴你姐我見過你,這是今年的壓歲錢。”他低低開口,已起了身。
“哇,姐夫,你真好,這麼多壓歲錢!”湛寒倒也毫不客氣,笑米米的將紅包收進兜裡。
走出咖啡店,周慕白以最快的速度過了馬路,暮暖站在路邊,神色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要去哪裡消磨時間。
尚一凡跟着卓一航去婆婆家過年,原本約聞珊同學出來逛逛的,一通電話過去,顧小姐一個人遠赴了鳳凰,說還是在那裡過的年。
翻閱着手機上屈指可數的幾個電話名單,他不禁嘆氣,過了年可就真的是二十六歲了,她的朋友真的少的可憐,現在找個人逛,都不知道叫誰!
她輕咬下脣,有幾分茫然的站在街頭,真不知道能去哪?
“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也不戴圍巾。”低沉的嗓音從身側響起,她一愣,轉過身看着已經在他面前的男人,帶着幾分暖意的圍巾將她的頸密密裹實,那熟悉好聞的男性氣息讓她心安。
涼的有些刺骨的手落入他掌心,暮暖擡眸,看着他皺了下眉,緊接着他拿着她的手,俯下臉在嘴邊呵氣。
如此溫柔的舉動,讓她心融,斂下眉,整個人靠進他懷裡。
“真是,沒事出來站在街上發呆。”他冷聲開口,語音有幾分不高興。
“本來想去看書的,忘了今天是年初一,書店關着門。”聽到她的解釋,他似嘆了口氣,緊緊握着她的手轉身。
“就這麼不想跟我一道出門?”
她輕笑,“真把你自己當回事,你也是很無趣的,好不好?我今天是沒打算出門的,電視沒什麼好節目,就出來了,沒想到變了天,好像每年都這樣,上午天氣還好好的,下午就開始飄雪花。”
他大手包着她的小手一同插入他風衣的口袋裡,“還有一週時間才上班,就打算就這麼消耗掉?”
“你呢?不會是要一直賴在我家吧?”她不敢示弱的回敬。
“我也想,明後天可能就回去。”他說,神色雖平靜,又好像極其專注的的觀察着她的表情,看是否能在她臉上找到一絲失落或不捨。
然而,她讓他失望了,她臉上平靜無波,就連一向清澈見底明眸中都沒掀起一絲波痕。
暮暖心裡有幾分黯然失落,在他話音一落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一陣的揪疼,什麼話都沒說,一路沉默着跟他走到樓下。
忽然,她停下,仰起臉看着他,風讓她的髮絲有幾分凌亂,“我說我不捨得,你會不會不回去?”
她看到他脣角上揚的弧度,使得他整張臉好看無比,整個人也魅力無邊,他一雙幽深莫測的眸盯着她,似乎很高興聽到她如此問,也十分愛看他此刻的表情。
“我不知道。”
暮暖轉身,可是手還被他抓着,皺起眉頭,“放手。”
“你又沒聽到你說你捨不得我,我當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了。”暮暖一聽這話,不禁翻翻白眼,“真是對不起,我忘了你的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
“說一句。”他笑着低聲輕哄。
暮暖沉默。
“你只要開口說了,我就不回去。”這答案表的夠明確了吧,她笑了笑,那笑有幾分得意,輕哼了聲就不說。
“說……”他空閒的手撫着她帶着涼意的臉孔,聲音極其低柔好聽。“我不!”
“白——”驟然響起的美妙女音,讓兩人同時一怔,暮暖的笑僵在脣際,這一瞬間周慕白眸裡柔情斂沒撫上一層清冷,側身看着站在不遠處黑色車子前的優雅女人。
舒晴站在他身後,噙着溫婉的笑容看着周慕白,暮暖被她脣角溫和美麗的笑刺得眼疼,斂下眉,深吸了口氣,硬是使力將手從他掌心裡掙脫,上了樓。
進了電梯,她身子靠在梯壁上,鏡子上映着她略顯蒼白的臉,原本還有幾絲暖意的手在那一瞬冰涼無比,就連心都蒙上一層涼意。
暮暖腦袋一片空白,連耳畔都似乎因爲舒晴的那一聲呼喚震得嗡嗡作響,那樣溫柔好聽聲嗓,爲何在她聽來如魔魅之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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