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他雖然不是一個擅長談論感情的人,可作爲正常男人,對於季琳對南宮楓堯的態度,他的心裡自然亦是有異樣的。
尤其是方纔剛一說到南宮楓堯,季琳那失落的眼神與神情,都深深讓君懷笑吃味。
季琳愣了愣,才道:“都有吧。”她其實想回答“東祈”,可話到嘴邊,卻又變得更加誠實。
“琳妹對王爺……”若要論認識的時間,南宮楓堯比他早,若要問對季琳的好,南宮楓堯做得也並不比他差,只不過唯一不同的事,他佔了先機,佔據了更多的時間罷了。
但時間從來都不是衡量這些東西的標準,唯有真心纔是。
“你吃醋了?”季琳本來還有點迷糊,卻在聽他這麼詢問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於是嘻笑着反問他。
君懷笑當然不會主動承認,咳咳,這個對他來說真的太有難度了。
所以他找了個藉口:“爲兄只是想起琳妹與王爺的關係,你畢竟是東祈皇帝親自賜婚的寧王妃。”
聖旨還在君府收着呢,那玩意兒不論季琳與南宮楓堯究竟如何,都足以捆住她一生。
他這麼一說,季琳也回神過來。
是哦,他要不說,她都差點忘了,那東西真是個燙手山芋。
“不然我就安心做寧王妃,南宮楓堯做大,你做小……”季琳咧開嘴角,胡亂調侃。
君懷笑在她屁股上一掐,疼得她頓時呲牙咧嘴:“疼疼疼……”
“下次還這般胡說。”君懷笑深深覺得,這丫頭真是該好好教育教育了。
口無遮攔,這般沒有婦道的話都敢說,將來怎麼得了,他還不得綠帽子滿天飛?
季琳“哈哈哈”的笑着,她還從來沒見過君懷笑這麼緊張她,這麼可愛的時候。
哎,突然想想,早知道去無頭山一趟,回來會變成這種畫風,她當時還糾結個球啊,早就第一時間飛奔去了。
而過去三個多月吃過的苦受過的罪,對如今能這般坐在君懷笑懷中的她來說,也完全算不得什麼了。
……
和君懷笑冰釋前嫌,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一連粘着君懷笑浪了好幾天。
這天溪夜突然來了。
看到季琳眉開眼笑,打趣她:“我說爲何最近你不在客棧也不去看王爺,原來是回來了。”
“君哥哥來接我了,我當然要回來啦。”說到君懷笑,季琳笑容燦爛,再說到南宮楓堯,卻是不由一嘆:“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宮楓堯現在壓根就不記得我了,我還去看他做什麼?”看了也沒吊用。
“也是,不去也好。”溪夜笑容也斂了起來,語氣有些無奈。
季琳蹙眉看他:“怎麼了,聽起來好像王爺不太好?不會又出啥事了吧?”失憶已經夠狗血了,別特麼又跟她來一個什麼毒發,再次暈了,那她真的會吐血的。
“沒有,你家王爺好得很!”溪夜回道。
“哦,那就好!”季琳點點頭。
算了,他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她也不想去問了,反正等他記憶恢復了,自然會來找她的。
“你真不打算去看看他?”見季琳無所謂的樣子,溪夜又忍不住問。
“你幹嘛老一直揪着他說啊?”季琳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有啥屁你直接放,別兜那些圈子。”姐難得心情好,你特麼就別給姐添堵了。
“也沒啥,只是小白癡你不是賜婚的王妃麼,怎麼能對王爺這麼不聞不問。”溪夜嘻嘻一笑,季琳白了他一眼:“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算個求啊!”
不過嘴上是這麼嚷嚷,被溪夜這麼一說,季琳還是決定去看看南宮楓堯。
畢竟就像他說的,名義上,還是賜婚的王妃嘛。雖然他失憶了,無情,但自己不能無義啊。
所以第二天,季琳和溪夜一起去王府了。
君懷笑本來是想陪她去的,但臨時有事,未能成行。
到了王府,季琳一路碰到不少侍女,每個人都對她恭敬行禮,卻又每個人的神色異樣,有的甚至行過禮便連忙躲掉了。
“夜神棍,我臉上花了還是怎麼的?很嚇人麼?”季琳拉住溪夜,疑惑問道。
溪夜搖頭:“沒有啊。”
“那她們見我怎麼跟見了鬼似的?”季琳又問。
“咳。”溪夜咳了一聲,正了正色道:“小白癡你聽我說,等會兒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一定要冷靜,別衝動,行麼?”
“咋了,王府鬧鬼了?”季琳瞥了他一眼,怎麼個個都怪怪的,這倒真是更讓她好奇了。
“總之你答應我!”溪夜強烈要求,還一副你不答應就不讓她往前走的架勢。
季琳那個無語,尼瑪搞什麼飛機啊?
“行行行,趕緊閃開!”季琳無奈妥協,隨後二人大步去了南宮楓堯的庭院。
哎臥槽,尼瑪的……各種問候之語從心中飛速閃過。
她算是明白那些侍女和溪夜剛纔的反應是爲啥了,特麼你,她看到了啥?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楓堯此刻正在院裡,懷中一個藍衣女人,正在他手指手的教導下作畫,而且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嫣靜雪!
你爺爺的!
季琳心裡一股火立馬就竄上來了。
麻痹老孃爲你累死拼活三個月,轉眼你就摟着別的女人談笑風聲,老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南宮楓堯!”季琳大吼一聲,提了裙襬就朝他奔了過去,溪夜伸手拉了一把,卻是撲了個空。
他臉色一苦,完了。
“咦,琳姐姐。”聽到聲音,嫣靜雪先反應過來,看到是季琳,連忙喊了一聲。
我擦!季琳停下腳步,眼刀飛向嫣靜雪,老孃啥時候又成了你姐姐了?你丫給老孃先閃先,一會兒再收拾你。
心中腹誹,季琳繼續直衝上前,將兩人扯開。
“南宮楓堯,你特麼真是狼心狗肺啊,不認老孃就算了,還揹着老孃偷吃,你對得起我麼?”季琳邊罵邊作勢要哭。
雖然她並沒有想過真的嫁給他吧,可這特麼當着他的面偷人,也太他大爺的過份了吧。
臭不要臉,渣男!
而南宮楓堯蹙着眉頭,似乎對她的出現和反應都十分反感的樣子。
“姑娘,請你自重。”他揮去季琳抓着他胳膊的手,語氣認真神色嚴肅,季琳眨眨眼,收起假哭的表情,心中一陣尼瑪臥槽,眼中更是呼呼燃起兩團火焰。
“你丫的,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口口聲聲說對我一心一意不離不棄……”吧啦吧啦,總之就是杜撰了一堆南宮楓堯並沒有說過的話,然後連帶唾沫一起噴到他臉上。
南宮楓堯閉上眼,用手抹了一把臉,強忍着心中的氣沒有發作。
“姑娘這般蠻橫無禮,本王莫不是眼瞎了纔會對姑娘那般胡言亂語?”南宮楓堯語帶不耐的說道。
季琳聽得那叫一個火大。
她重重的吐了口氣,咬牙切齒:“南宮楓堯,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哼哼,有你哭着來求老孃的時候。
季琳在心裡怒道。
兩人說着,嫣靜雪居然不知死活的從邊上湊了上來。
她不知道季琳和南宮楓堯的關係,更加不知道季琳被賜婚的事。
只不過看到季琳突然出現在這裡,不禁疑惑。
“琳姐姐,你怎麼來了?”至於剛纔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她亦倒是聽出些東西來,只是又不敢確定,於是隨口問她。
季琳瞥了她一眼,反問:“你呢?怎麼會在這裡?”這丫頭惦記南宮楓堯不是一天兩天了,居然還真讓她給惦記上了?
臥槽。
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犯罪啊,當着原配——咳咳,未過門的原配的面跟男人卿卿我我,你這是道德敗壞良心淪喪,是要被潑硫酸被刀砍的!!
嫣靜雪當然不知季琳的心理活動,只是咧嘴一笑,將原因道來。
原來那天在街上,被那急馳的馬撞到的人就是她,而騎馬的人當然就是這個渣貨南宮楓堯啦。隨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大概就是南宮楓堯爲了表現自己的責任感之類的,咳咳,季琳更相信是嫣靜雪這死丫頭賴着不放,所以最後的最後,她就堂而皇之進了這王府養傷。
一連養了好幾天,傷養好了,跟南宮楓堯也養出感情來了。
哎我去,季琳聽得腦仁發疼。
這尼瑪都是套路啊!
不過也不難理解,南宮楓堯一把年紀了,如今又忘了季琳的存在,有個漂亮的小姑娘使點招勾引誘惑一下,把持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咳咳!”季琳皺着眉頭,心中不快,卻又不好對嫣靜雪發作,“那我是不是要祝賀你夢想成真啊?”
“謝謝琳姐姐!”嫣靜雪也是個臭不要臉的。
人家只是問問你,並沒有要真心祝賀你好麼。
靠!
季琳真是醉了!
哎,這地兒真沒法待下去了,還是走吧,再不走,這腦細胞又要被殺死不少。
不過剛轉身,嫣靜雪又在後面喚住她:“對了琳姐姐,我哥在找你。”
嫣靜辰?
季琳停下腳步,她都差點忘了這貨了。
“他找我有事嗎?”說到嫣靜辰,季琳這語氣和態度倒是好了不少。
嫣靜雪笑笑,道:“他想你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