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一夜巫山雲雨。
第二天清晨,紅紗帳下,香玲依偎在沐生懷裡。見香玲醒了,沐生問道:“玲兒,還疼嗎?”
香玲羞澀的說道:“不怎麼疼,相公,我們該起牀了。”沐生應了聲,接着香玲幫沐生穿好衣服,然後打了些水讓沐生梳洗,沐生不習慣被人伺候,不過當看到香玲那欲眼淚下的樣子,沐生不得不同意。
香玲幫沐生梳洗好之後,自己才梳洗。香玲今天穿的是一件紫色羅裙,雖然衣裙有些舊,不過仍蓋不住香玲那苗條的身軀,梳狀臺前的香玲正在梳理頭髮,沐生則坐在牀沿上望着香玲。
似乎感受到沐生的目光,香玲嬌羞的說道:“相公”,沐生見香玲嬌羞的模樣,笑呵呵的說道:“玲兒,咱們是夫妻還害什麼羞啊!”,不過香玲沒有理沐生,似乎在表示自己心中小小的不滿。
過了會兒,香玲梳洗打扮完後,香玲回過身來對沐生說道:“相公,我們該去給爺爺請安了。”
於是兩人手牽手來到大堂,拉着香玲柔軟的小手,不禁沐生感到心中一絲溫暖,香玲的心中也是甜蜜無比。
大堂上,老頭已經坐在那兒了,香玲和沐生一同走進大堂,當香玲看到老頭時,只見香玲撲過去哭着喊道:“張爺爺”,接着香玲便在老頭懷中哭泣着,似乎要將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來。
沐生則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後走到老頭面前,沐生問道:“爺爺,你們認識?”
“嗯”老頭應了聲,接着便緩緩說起當年的事。
那是一年寒冷的冬天,張老漢挑着一擔柴到城裡的大戶人家去賣。由於感染風寒,張老漢的身體很虛弱,當路過李府後花園時,張老漢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外面的雪還在下,張老漢的體溫也在下降。突然從李府的後花園裡走出來一位小姑娘,看見外面下着雪,小姑娘可高興了,不過當小姑娘推開門時,看見門口躺着一個人,小姑娘嚇着往回跑着喊道:“爹爹,爹爹,門口躺着一個人。”過了會兒,和小姑娘一同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這人便是香玲的爹爹。
李家本是書香世家,香玲的爹爹見張老漢還有氣,於是命人將張老漢擡了進來。在香玲爹爹命人照顧下,張老漢過了幾天便康復了。自此張老漢與李家也就熟悉了起來,張老漢經常把柴賣給李家,並且每次賣柴來,張老漢都帶些山裡的玩意兒給香玲,老少兩人在後花園裡有說有笑。
後來香玲的爹爹娶了一房小妾董氏,在董氏來的一年裡,香玲的娘得病去逝了,而香玲幼小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黑疤。第二年香玲的爹爹也得病去逝了,接連失去雙親,再加上臉上的黑疤,香玲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結果在投井的時候被來賣柴的張老漢給攔了下來。在張老漢的細心開導下,香玲纔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後來香玲經常在後花園等張老漢來賣柴,每次張老漢來,香玲都將心裡的委屈說與張老漢聽。
聽着老頭說起以前的事,沐生很是感動,想不到玲兒的身世竟然如此可憐。
而此時的老頭看着沐生嚴肅的說道:“孫兒,你可不能嫌棄香玲,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沐生笑着說道:“爺爺,怎麼會呢?我疼玲兒還來不及呢,怎會嫌棄她。”香玲這時也說道:“爺爺,相公他對我很好,並沒有嫌棄玲兒。”
老頭笑着說道:“這麼快就幫這相公說話啦!真是有了相公不要爺爺了。”香玲聽到老頭的話嬌嗔的說道:“爺爺”,說着還偷偷地望了望沐生。
沐生此時並沒有理會這些了,於是對老頭說道:“爺爺,我去做飯了。”說完便向廚房走去,來到廚房見小綠正在切菜,於是對小綠說道:“小綠,你去陪爺爺,飯我來做就行了。”
小綠回頭一看發現是少爺,便說道:“少爺,這廚房可是女人進的地方,你快出去呀!這有小綠就行了。”
沐生聽到小綠的話笑了笑,便到鍋竈門口加了些柴進去,小綠髮現少爺沒出去,反而坐在鍋竈門口,於是驚訝的說道:“少爺,你別坐那兒,那兒髒的很。”
“沒關係”沐生笑了笑說道。
這時香玲從外面進來了,便對小綠說道:“綠兒,去陪爺爺說說話,這交給我就行了。”小綠剛想說什麼,不過見到香玲的目光,還是應了聲出去了。
香玲見沐生坐在鍋竈門口,便說道:“相公,你怎麼坐在那,快出去,這廚房可不是你們男人來的地方。”
沐生笑着說道:“我來幫你不行嗎?而且在沒娶你之前,這飯可經常是我做的。”
香玲見說了也沒用,於是也就沒說了,不過相公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兩人在廚房裡忙活着,香玲燒飯炒菜,沐生則在旁邊加加柴火遞遞東西,香玲看着沐生坐在鍋竈門口,不時地加加柴火,心中一絲高興。想不到相公一點老爺架子也沒有,而且說話也很溫和,心中感覺上蒼對自己還算不錯,在自己失落的頂點時,把他送到自己面前,看來有時間得到混元寺去燒些香火。
飯菜做好後,沐生和香玲便將飯菜碗筷端到桌上。小綠在香玲的勸說下也做下來一起吃,一頓飯四人吃着溫馨不已。
飯後,沐生對老頭說道:“爺爺,今天我想陪玲兒出去散散心,您覺得怎麼樣?”
“出去散散心也好”老頭說道。
見老頭同意了,沐生對香玲說道:“既然爺爺同意了,那我們便走吧!”
“好啊!不過相公你等我一下。”說完便匆匆跑回房中,沐生心中一絲疑惑。
過了會兒,香玲出來了,不過此時香玲面戴着白色面紗,見到沐生說道:“相公,我們走吧!”沐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中默默地想着,等到有時間,自己一定要打聽打聽,看香玲這黑疤能不能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自己都願意。於是摟着香玲便出去了,看着小倆口出去了,老頭留下了溫馨的笑容。
沐生和香玲來到天鵝湖畔,找到一塊草地,沐生和香玲便坐了下來,吹着和風。香玲依偎在沐生懷裡,“好久沒有這種溫馨的感覺了”香玲心中默默的想到。
此時沐生柔聲的問道:“玲兒,你喜歡聽曲嗎?”香玲一絲驚訝的問道:“相公會吹曲”
“會一點”沐生笑着說道。
“那相公你快吹啊!我可等着聽呢?”香玲心急着說道。
沐生從懷中摸出一片泛黃的竹葉,記得這片竹葉還是上次在許府門外的小竹林摘的,沐生輕輕的將竹葉放到脣邊,悠揚的曲子從沐生的脣邊而出。
遠處的一艘畫舫上,站在船頭的夢情突然聽到一陣曲聲傳來,這曲子隱隱約約,好像從對面的岸上傳來的。於是夢情叫來船伕,讓他將船向對岸靠近些,隨着船的划動,離對岸的視線也越來越清晰了。
當看到坐在草地上的沐生,夢情失聲道:“是他”,其實自己早應該想到了,除了他又有誰能吹出如此動聽的曲子呢?他懷中的女子應該是他的娘子了。昨天聽到他結婚,不知怎的心中有些難受,於是今天便和書院的一些學員一同出來遊玩,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好些,可是自己對那些富家子弟的學員很是厭惡,於是自己便獨自從船中出來了,本想在船頭吹吹風,想不到在這還是碰到他,夢情心中很是迷茫。
感覺視線差不多了,夢情讓船伕停止了划動。這時抱月從船艙中出來了,見到夢情一人站在船頭,便上前問道:“夢情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抱月見夢情沒有回答,於是拉着夢情的衣袖說道:“夢情姐,夢情姐。”
此時夢情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說道:“抱月,你叫我有什麼事嗎?”抱月不知道夢情爲什麼會失神,於是說道:“夢情姐,我是問你爲什麼一個人站在這裡。”
“哦,原來你是問這個,船艙裡比較悶的慌,我便出來透透氣。”夢情緩緩的說道。
這時抱月注意到了對岸上的沐生,便對夢情說道:“夢情姐,對面的那個人不是沐公子嗎?”
“我想應該是他吧!”
“他懷中的女子是誰呀!夢情姐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抱月我們進去吧!”
“哦”兩人便進去了,不過在進艙的那一刻,夢情看了一眼對面的沐生,誰也不知道這一眼是何意思,或許就連當時的夢情也搞不清楚。
接下來,畫舫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