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劉玄亮,拜見各位長老與師兄師姐。弟子有請曹恆師兄上場一同演武。”小玄亮抱拳向臺上說道。
曹恆隨即迎戰,一番說詞之後二人相互拱拱手便擺開了陣勢。
看着對面三丈外手持木劍的鄉下小子,曹恆嘴角一翹,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此劍乃是族兄曹鑫所贈,爲一把下品法器。他心忖,即便是下品法器,也比對方的木劍要強出太多,看那鄉下小子還如何抵擋。
見到曹恆手中的長劍,小玄亮似是早有預料。只見他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籙,一陣唸唸有詞之後往手中的木劍上拍去。隨着“啪”的一聲輕響,符籙瞬即隱入劍身,隨之劍身之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
“加持符?哼!就憑你低階符籙的法力加持也想和我手中法劍較量,真是自不量力。”曹恆不屑的一撇嘴角說道。
玄亮沒有搭腔,只是自顧又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籙,又是一陣唸唸有詞之後再次往手中的木劍拍去。隨着“啪”的一聲輕響,木劍上的黃色光暈清晰了許多。
曹恆眼角抽動了一下,兩張加持符···對於手中的法劍能否斬斷兩道加持符加持過的木劍,他心中還真有些沒譜。未等他再說些什麼,只見那鄉下小子又從懷裡掏出了第三張符籙,似乎還要繼續爲手中的木劍加持。
曹恆不淡定了,再讓對方這麼一張張的加持下去,那手中法劍的優勢何在?!於是他擡腳衝了上去,心想一定要阻止對方繼續爲木劍加持。不了對方默唸幾句口訣之後突然將手中的符籙向自己甩來,曹恆心中暗道不好之時,那符籙已化作了一個兩尺大小的火球迎面向自己砸來。
曹恆爲了阻止小玄亮繼續加持木劍,衝勢難免急切,忽見火球迎面而來已是不及閃躲。他來不及多想,急急向手中法劍之中灌輸靈力,然後揮劍向火球砍去。“砰!”的一聲,曹恆手中的法劍帶着一道青色光芒與火球撞在了一起。火球應聲被從中破開,曹恆趁勢向後躍起,卻難以盡數躲開四散的火苗。他的肩頭和長袍下襬被火焰點燃,火勢眼看就要隨風見長。曹恆顧不得許多,丟下手中法劍就是手舞足蹈的一陣拍打。
片刻之後火焰熄滅,曹恆這纔想起還在比鬥之中。他環視四周,見圍觀的同門大都面帶笑意的看着自己,有人還在掩嘴偷笑,而衆人之中一個小胖子最是可惡,毫無遮攔的指着他放聲大笑。
曹恆只覺得麪皮發燙,又羞又惱的怒視着三丈外那個面帶嘲笑看着自己出醜的鄉下小子,恨不能一劍將其斬爲兩半。曹恆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氣再次向玄亮衝去。只是剛剛擡腳邁出一步,卻見玄亮手中又是多出一張符籙,擡手作勢就要甩出。曹恆連忙急急止步,做出防禦之勢,只是片刻之後卻什麼也沒發生,那張符籙還在那鄉下小子手中掐着。
曹恆明白自己又被耍了,只覺陣陣熱血往腦門上涌。而他稍顯凌亂的頭髮已然根根炸起。他再也不管不顧,攜着滿腔怒火向小玄亮撲去!即便火球迎面,他也只是側移一步揮劍將其擋開。瞬間曹恆已衝至了玄亮身前,用盡全力揮劍向其頭面斬去。
面對着曹恆的含怒一擊,玄亮依舊沿用半年前與之對戰的招式。向左側裡橫跨一步,擋開劈來的一劍後斜刺對手的右側肋下。
曹恆此次已有防備,腳下早已留力,見玄亮如上回一般擋開他劈下的一劍就已移動身形進行封擋。於是乎,玄亮與曹恆再次乒乒乓乓的鬥在了一起。
招式上,玄亮依舊略勝一籌。只是在兵器上吃了虧,即使給自己的木劍加持了二層符籙,幾次碰撞之後木劍之上依舊出現了豁口。雖然心知兵器不敵對方手中的法劍,玄亮依舊憑藉着身法靈活與對方周旋,看準機會就來上一下,令曹恆越打越是心驚。
幾次險象環生之後曹恆慢慢冷靜下來。暗忖這小子劍法果然厲害,如此這般討不了好。無奈之下故計重施,揮出幾劍逼開對手之後從袖中摸出火球符就向前甩去。
似曾相識的一幕多麼的熟悉,小玄亮的嘴角浮現出一縷笑意。他從懸於腰側的兩個符袋之中抽出一張又一張的符籙,一顆又一顆的火球向着曹恆砸去。
曹恆暗暗心驚,心想:這鄉下小子居然有這麼多符籙。哼!我就不信你的符籙比我多!
一團團的火焰在空中炸開,轟隆之聲不絕。一盞茶之後曹恆開始覺得有些心虛,對面的小子並不像上次那般邊躲閃邊甩符籙,而是和自己一般不停的甩出火球符,彷彿有意要比比誰的符籙更多一般。他心中有些沒底了,難道那小子的符籙真的比自己的還多不成?
心念動搖之際面前的火牆忽然從中分開,一道風刃劃破長空急襲而來。千鈞一髮之際,曹恆將靈力灌入手中法劍全力擱擋。“噹!”仗着法劍之威,曹恆險險擋住了近在咫尺的風刃,然而撞擊之勢卻將他生生向後推出一丈有餘。多虧了這近一年來的修行使得他的體質遠勝從前,方纔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擡眼看看被震得生疼的虎口,曹恆不禁怒聲罵道:“你小子無恥!”
“無恥?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曹師兄這是在罵自己麼?”小玄亮將木劍扛於肩膀,滿臉得意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恆說道。
曹恆還要開口罵去,卻忽然想起剛纔那一招不正是自己上次擊敗那小子的陰招麼?!如此一來,他被噎得啞口無言,硬生生把將要出口的話嚥了下去。只能心中暗罵:“臥槽!這小子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曹恆此時已經開始在心中彪髒字了,試問哪個武將之子不會兩句髒話。
只是未等他在心中將那鄉下小子罵個痛快,卻見對方退後幾步,從袖中抽出一張符籙,一陣唸咒之後往身上一拍。隨着“啪”的一聲響,玄亮身週一尺之外泛起了一層黃色的光暈。
曹恆有點蒙圈,這···這加持符還能給自己加持的?好,好像不對,那應該是盾甲符。哎,那小子給自己加持盾甲符,難不成要殺過來了?!
正當曹恆全神戒備,等待着小玄亮衝殺近前之時。卻又見玄亮將木劍插在地上,然後從身側的符袋之中摸出了七八張符籙,開始唸唸有詞。曹恆這下真不懂了,心想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次的唸咒時間有點長,曹恆將一張風刃符捏在左手之中隨時準備丟出,可等了將近二十息之後玄亮依舊還在念唸叨叨。正自疑惑時曹恆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那小子該不會是要······”
當曹恆心中的念頭剛一閃現,玄亮便動了。他先是左手的四張符籙甩向空中,離手六尺後四張符籙“呼”的一聲化作四團火球,向曹恆的頭頂飛去。緊接着玄亮揮動右臂,先是甩出兩張符籙,隨後反手再甩出一符籙。而他自己更是隨着符籙的趨勢向曹恆衝去。
全神戒備中,曹恆不由跟着玄亮的動作擡頭望去,只見天空中四個火球向自己的方向而來。當他正要擡腳躲避時,卻感到身前風聲呼嘯,他低頭看去不免大吃一驚,身前兩顆火球夾着一道風刃急襲而來。錯愕之下身形難免一頓,等他回過神來之時卻只來得及將手中的風刃符向前祭出,同時一邊後退一邊將全身的靈力往手中法劍急灌。
“轟!”的一聲,曹恆甩出的符籙所化出的風刃穿過迎面而來的兩團火球,與火球之後的風刃相撞,然而兩道風刃相撞所激起的風浪反而吹得之前的兩道火球來勢更猛。
曹恆無暇多想,只有將手中灌注全身靈力的法劍向前橫掃,只圖擋開身前襲來的兩團火球。便在法劍與火球相撞之時,曹恆感到頭頂有熱浪襲來,他慌忙擡頭看去,只見四顆三尺大小的火球連成一片火海正兜頭朝他落下。
曹恆張大了嘴,完全不可置信,他此刻心中的想法是:“臥槽,這麼多火球!臥槽,這小子要殺人!臥槽,哎,這小子耍賴啊!臥槽······”
“轟!”隨着一聲巨響,四顆火球在曹恆的身周落下,瞬間化成一片火海。未等其感受火焰的熾熱,只聽“噗!”的一聲,曹恆感到腹部傳來一陣疼痛,隨後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話說片刻之前,小玄亮丟出一連串符籙之後便緊隨火球與風刃前衝。由於事先在自己身上加持了盾甲符,所以當他在火球炸開後的火浪中穿行時,一層黃色的光芒將他護得嚴嚴實實。
當天上的四顆火球在曹恆身周炸開之時,小玄亮藉着前衝之勢一腳踢在了曹恆的肚子上。曹恆被這一腳踢飛出去兩丈有餘,兀自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方纔停下。這一腳踹的着實挺狠,將曹恆踹出火海之時也將其踹的昏死了過去。
趴在地上的曹恆一動不動,皮膚泛紅,頭髮根根捲曲,渾身冒着青煙。
一名內門弟子隨即奔入場內,在曹恆身旁蹲下爲其查看傷勢。一番手腳之後那名白衣弟子面色有些古怪的向着高臺之上說道:“啓稟各位長老,曹師弟只是因爲腹部遭受重擊而導致昏迷。臟腑或有些許損傷,但並無大礙。”
“任飛,你爲何面色如此?還有何事未曾稟報?”這是百草青看其弟子有所古怪而開口問話。
“啓稟師傅,曹師弟的眉毛被火給燎沒了······”叫任飛的弟子盡力憋着笑,低頭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