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聽了幾句,他不想插手這些事情,這是顧客和酒店的糾紛,自然有酒店出面解決。
不過很快,包間的門被撞開了,一名醉漢差點兒倒在地上,還有名小夥子扶住了他,小夥子不斷的說着,“領導,要不咱們上樓睡覺吧,早點兒休息。”
領導滿臉通紅,用力甩了甩腦袋,“睡覺,好啊,睡覺老子也要她來陪,別讓她走掉,讓她滾過來,把酒店老闆給老子叫過來。”
陳寶山正聊到興頭上,居然被這傢伙給搗亂了心情,陳寶山用力拍了拍桌子,“哪裡來的瘋狗,滿嘴的狗屎,給老子滾出去。”
領導一聽,雙眼有些泛紅的看向陳寶山,“你他媽的誰呀,你罵誰,給我站過來。”
小夥子也急了,馬上說道,“就是你,馬上向我們領導道歉。”
楊定搖了搖頭,又是一個仗勢欺人的主,楊定拿起一個大杯子,倒滿了蘋果醋,走到領導跟前,把水全倒在了領導頭上。
“醉了就得清醒一下,要是醒過來還這麼潑,我不建議送你去公安局治一治。”
這名領導沒料到對方居然拿水澆自己的頭,一下子火冒三丈,不過神識恢復了些,“媽的,你敢用水澆我,你死定了。”
酒店的老闆自然不在這裡,不過經理趕來的速度很快,一邊走着一邊聽人報告,事情已經弄明白了。
酒店一名傳菜服務員,進了一包間之後,被客人摸了屁股,幾句流氓沒忍住罵了出來,但客人顯然是酒喝得太多,還準備拉住服務員的小手,頓時服務員發火了,罵了些更難聽的。
於是客人不依不撓起來,雙方開始了爭執。
經理上來以上,把那名服務員叫了過來,讓她先向客人賠禮,然後先行回家,把事態控制下來,可沒想到的事,服務員的事情沒瞭解,客人之間快要打起來了。
陳寶山擒着一個酒瓶走了過去,惡狠狠的看着對方兩人,只要他們再敢說話臭話,這瓶子便要砸向腦袋。
經理一下子衝了進來,站在兩波人中間,“冷靜,冷靜,大家都冷靜一下。”
陳寶山哼了一聲,說道,“冷靜,我在這裡好好的吃飯,這傢伙倒好,摔倒進來,一句道歉也沒有,嘴巴還挺臭的,看我不教訓教訓他。”
經理見陳寶山準備動手了,馬上擋在前頭,他作爲酒店的管理人員,打他沒關係,可是客人受傷了,他難辭其咎。
“休怒,休怒,這樣好吧,你們這裡的費用今天全免,都算我頭上,算我頭上,我把這位醉酒的客人請出去,你們繼續,繼續,小王,這桌再炒兩個菜。”
楊定和陳寶山沒什麼意見,他們本就是來吃飯的,可是此時,醉漢領導有意見了,“不行,你是老闆吧。”
“經理,我是經理。”
“都一樣,我晚上在樓上睡覺,叫那名服務員陪我睡,我多加五千塊,還有,這兩個傢伙,一個罵我,一個拿水潑我,我要他們道歉。”
領導身邊的小夥子馬上介紹起來,“經理,真不好意思,我們領導喝得有些過頭,我扶他上去休息。”
小夥子知道,領導平曰不是這姓格,但他愛好美女,每回醉酒總要找些事情,不過這裡初來乍到,還是得低調才行。
可是領導不低調呀,甩開了小夥子的手,“老子是新上任的炎州州委副書記,我的條件你不答應,老子讓你們酒店明天關門,你信不信。”
炎州官場大地震經理是有所耳聞的,知道州委副書記會新上任一個,可沒想到竟然是眼前之人,楊定和陳寶山也相互對視一眼,不過兩人根本不屑。
經理聽了心裡很害怕,炎州這地方,一怕刁民二怕官,做生意的人針對這兩類人都很謹慎小心。
經理還是很厚道的,讓那名服務員提前下班,經理說道,“領導,真對不住,不知道是您親自來消費,這樣,單全免,我們酒店服務員的態度不好,我們賠償五千塊的損失費,您看行不行。”
領導經過一番爭吵,和蘋果醋的洗頭,有些清醒了,想了想說道,“行,那就這樣吧,不過這兩人得向我道歉。”
小夥子見領導沒有打花花主意了,也放下了心,他這個秘書不好當呀,每回領導喝了酒,總得惹出些事兒。
秘書也是出於好意,說道,“要不你們兩位道個歉吧,這事情就算是完結了。”
道歉。
陳寶山沒動手打人已經算是客氣了,根本毫不理會,坐回了原位。
楊定看着秘書說道,“道歉這事兒沒商量,要麼快點兒滾,要麼就去公安局醒醒酒,你讓你們領導自己選擇吧。”
反了反了,州委副書記明天才正式上任,今天提前過來熟悉一下環境,四處看一看,真沒想到碰上了這事情,報出了名號別人也不給面子,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副書記主動報了警,這是他樹立威信的好時機,一上任便給幾個地痞流氓一番教訓,突顯自己的權威。
楊定見他這麼主動找打,便沒說什麼,也回到了座位上,“陳哥,咱們繼續喝。”
十分淡定,不就是新上任的州委副書記嗎,楊定不談別的,就僅是眼前的陳寶山,打發他已經綽綽有餘了。
副書記瞪大了眼睛,豎起了眉毛,自己都報警了,他們居然無動於衷,酒照喝、菜照吃,真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
警察來的出奇快,畢竟人家口頭已經報上了名號,新上任的州委副書記,警察能不重視嗎,一下子開了四輛警車,州公安局管治安的、管刑事的都來的,一名副局長接到手下彙報,也正在趕來。
副州長在走道上站了十幾分鍾,數名穿着制服的公安走上前來。
經過了短暫的身份確認,治安大隊的大隊長心裡暗道,是誰這麼倒黴呀,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太歲頭上,這下免不了吃鞭子。
進了包間便發現兩個男人正在喝酒,大隊長心裡有些驚奇,惹上這麼大一主子,他們還有心情吃下去,本以爲兩人已經束手就擒、一臉的懊悔,現在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談笑風生,像是無事發生。
“你們兩個停一停,把身份證掏出來。”
一上來,大隊長便想查查底,看兩人有沒有什麼犯罪前科,要是有,立馬拿下再說,今天領導沒理,也會成有理,進了局子裡,想怎麼弄都行。
陳寶山瞪了大隊長一眼,根本毫不理會,他知道不用他來強出頭,楊定是炎州的地頭蛇,要是楊定不方便出面,自己再出手也不晚。
楊定站了起來,“警察同志,你們來得正好,這人酒後滋事,欲脅迫服務員和他開房,不信你問這裡的經理,經理,對吧,這事兒你來說,公平。”
經理有些爲難,說實在的,這兩人不是什麼壞人,不過打抱不平也得看對方是誰呀,對方是州委副書記,經理是有苦難言,有火不敢發。
不過以和爲貴,經理不想把事情鬧大,經理對大隊長說道,“警察同志,是這樣的,咱們酒店服務員不小心把客人衣服弄髒了,有一些爭執,小事兒,小事兒,都是誤會,現在已經沒事兒了,還有,這兩位客人因爲剛纔的爭執被打擾到,所以引起來糾紛,真的,全是誤會,要不這事情算了吧。”
楊定看了經理一眼,這人還算是公道,不過他的膽子可真小,不敢照實講出,想來是畏懼了對方的權勢。
副書記輕輕推開了經理,“你別在這裡胡扯了,警察同志,先把這兩人帶回去再說,我現在頭髮還是溼的,就是這人潑的水,蓄意傷害他人身體,故意滋事挑釁,要不是我秘書在這裡一直勸着攔着,我看我頭上已經被敲出血來了,對吧。”
秘書一聽,領導又開始犯混了,怪只怪那兩個倒黴鬼太沖動,秘書回答道,“是的警察同志,我們領導所講全是事實,你看,就是桌上那瓶子,剛纔差點兒就砸我們領導頭上了,我們對炎州的治安感到憂慮。”
大隊長面上有些掛不足,自己負責着炎州的治安,州委副書記對治安不滿意,這就說明自己的工作沒幹好呀。
大隊長不再猶豫了,“把他們兩個肇事者帶走。”
楊定撓了撓耳朵,自己怎麼成了肇事者,對,承認是自己潑了水,但那嘴臭的傢伙不該受點兒教訓嗎,醉酒闖進包間裡,沒直接打在他身上已經算他運氣好了。
楊定說道,“怎麼了,事情沒調查清楚就想抓人,你們公安局好大的權力,是你們新任局長劉文海給的,還是你們的作派本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大隊長愣住了,剛準備動手的兩名警察也愣住了,劉文海可是他們現任的局長呀,怎麼在對方嘴裡講出來,如此的輕描淡寫,好像沒當成什麼大官兒。
大隊長知道,沒點兒底氣敢說這句嗎,連忙問道,“請問你是……”
“州委組織部長,,楊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