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的話並沒有讓慕容嫣安下心來。
她擔憂,緊張的望着小臉蠟黃的小糖糖,那顆心都擰到了一起。
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讓自己的心肝寶貝受到這麼大的傷害,她又內疚又自責。
“糖糖以後會不會有其他的毛病?”只要一想到小小的,軟軟的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她渾身就痛,連毛孔都在痛。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慕容嫣的眼睛已經哭的如核桃那般腫。
她憔悴的臉蛋沒有一絲光彩,黯淡的如灰濛濛的穹廬。
“夫人,這不太大好說,還要繼續觀察。”郎中道。
慕容嫣道謝後讓郎中去熬藥了。
糖糖卷長的睫毛耷拉着,慕容嫣愧疚的親吻着她柔軟的小臉蛋:“糖糖,都怪娘,是娘不對,娘不該把一個人丟在家裡,娘錯了,從今以後娘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好不好?糖糖。”
白墨司哀傷的望着慕容嫣。
她一串串的眼淚如針深深的紮在白墨司的心裡。
“嫣兒,我……”白墨司內疚的望着她,方纔他如果再外面多待那麼一會兒,也許會避免這場悲劇。
“如果你是爲了給你孃親求情,那麼你不要再說了。”慕容嫣將心痛的眸落在白墨司的臉上。
“我沒有,嫣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糖糖。”白墨司上前,心疼的望着她們娘倆。
“白墨司,很早以前我就想跟你談談了。”慕容嫣把柔軟的小被子蓋在糖糖的身上。
白墨司的腳僵在那裡,很快的轉身,他似乎預料到慕容嫣接下來的話了。
在白墨司轉身的那一剎,慕容嫣平靜,冷淡的開口:“墨司,我們分開吧,你休了我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這話,慕容嫣還是說出來了。
“我本想等之沛的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跟你提這件事情。”慕容嫣目光平靜的望着他消瘦的背影。
“爲什麼?”白墨司艱難的轉身,溫潤的眸裡是苦澀,是痛心:“爲什麼要離開我?我們之間真的不能試試麼?還是說你離開我以後想去找獨孤烈?”
獨孤烈這個名字如刺一般紮在她的心窩裡。
她的眸微微閃動,一抹痛色悄悄的隱藏起來,她苦澀的勾脣:“我把他傷成那樣,我又怎會去找他呢?我誰也不會找,我會一個人帶着糖糖過日子的。”
“我們這樣不好麼?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白墨司激動的上前捏住她削瘦的肩膀,那雙眸布了一層紅血絲:“嫣兒,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
“一家三口?”慕容嫣呢喃着這三個字。
她忽地想起在那個宅子,獨孤烈和糖糖溫馨相處的畫面,還有他們三人並排躺在牀榻上的畫面。
那纔是她心目中的一家三口啊。
“墨司,這些年,我對不起你,我拉着你,讓你彌補我所犯下的錯誤,糖糖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卻這般費心,我該把你的生活還給你,你應該好好對待之沛,好好對待之沛腹中的孩子,她纔是你的夫人,她腹中的骨肉纔是你的孩子。”慕容嫣平和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