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貴,本尊主也不玩了。”慕容澈整了下衣襟,露出性感的喉結,紈絝不羈的丹鳳眼噙着一抹嘲諷的情愫,他略略勾脣,那脣也是嘲諷的弧度,吊兒郎當道:“因爲,本尊主嫌髒,若歌,你記住,本尊主再碰你,本尊主就是狗!”
他絕不是賭氣。
他說的是真話。
既然人家這麼厭惡自己,他慕容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尊主早點歇息。”若歌朝他一拂身子,她知道,慕容澈再也不會纏着自己了。
“等等,把那茶盞給本尊主。”他折返回來,若歌一怔,還以爲他後悔了呢,她轉身把茶盞遞給慕容澈,道:“尊主,這個茶盞若歌已經用過了,尊主若是想喝水……”
慕容澈一把將茶盞從若歌手裡奪過來,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話,當着她的面狠狠的將茶盞摔碎了。
‘啪啦’一聲,瓷盞碴子碎了一地。
若歌的心好似也跟着那茶盞碎的七零八落,再也拼湊不回來。
“髒的,就得摔了!”慕容澈無比解氣的看着她,若歌抿着脣,不言不語,靜靜的看着他,慕容澈看她面上毫無起伏的情緒,氣的他咬牙,道:“撿起來。”
“是。”若歌道。
慕容澈看她不同自己反駁,這般乖巧的樣子更是讓他添堵,他憤怒的添了一句:“用手!”
若歌一怔:“是。”
瞧,若歌,別傻了,真正在乎你,愛你的人又怎會捨得讓你用手去拾這一地的瓷盞碴子呢。
慕容澈憤怒的離開,留下若歌一人,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苦澀的勾了勾脣,幸好,自己沒有被他蠱惑,幸好,自己保持了一絲絲理智和冷靜。
幸好……
若歌將那些碎片拾了起來,起身的那一瞬,她忽地嗅到了那罌粟花的味道。
她的心一沉:少主。
內心的緊張和忐忑讓她走了神,掌心下意識的握緊,卻忘了手裡還攥着碎片,那碎片割傷了她的手,她痛的簇簇眉頭,沒有出聲,而後將那些碎片丟了。
這些碎片,就是她破碎的心。
慕容澈,我的心,再也拼湊不回來了。
翌日清晨。
一輪日頭從雲卷後升起,燦爛的陽光灑遍了大地。
春日的陽光總歸是比冬日的陽光要明亮許多,溫暖許多。
但,冬季的雪卻依舊在地上橫行着,似乎在向春天討要着離開的費用。
日頭絲絲拉拉的燒灼着地上的殘血,腳踩上去鬆鬆軟軟的,偶會踩到一些沒有融化開的冰碴子。
從外回來的慕容澈明顯臉上不悅,那雙緞靴上有一層髒兮兮的,溼乎乎的泥濘:“來人。”
一個幻人頓住步子:“尊主,有何吩咐?”
“過來,替本尊主把緞靴擦乾淨。”慕容澈一副大爺的樣子,他就是這樣,就跟沒手沒腳,不能行走,不能獨立的廢人似的,恨不能連膳食都被人親口喂到嘴巴里。
那幻人點頭,取了一個乾淨的抹布朝慕容澈走去,這時,若歌拐角走了出來,慕容澈眯起眸子,冷颼颼的看着她,忽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他沉聲道:“若歌,過來,給本尊主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