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裡。
小肉丸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們。
獨孤烈一拍腦袋,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呢,他道:“把小肉丸給丫鬟看,不不不,跟我們走,不行不行,還是給蘇沛雲看吧。”
糖糖若是排斥小肉丸就弄巧成拙了。
看着獨孤烈如熱鍋上的螞蟻,慕容嫣拉住他:“獨孤烈,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幹什麼?你可不是這麼不沉穩的人,究竟出什麼事情了?”
他剛毅的線條繃緊,放鬆,鷹隼的眸灼灼的看着她,大掌箍住她的玉肩:“嫣兒,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鮮少有如此激動的樣子,慕容嫣風華的眸看着他,蠕動着脣瓣:“見……誰?”
“嫣兒,你信我麼?”獨孤烈冷冽的眸被燃起的火苗融化了,健碩的胸膛上起伏的厲害。
“你的臉……”光芒下,慕容嫣看清楚了他俊臉上的淤青,她心疼的將手指爬上去。
“嫣兒,先不要管我的臉,這些傷都是小傷。”獨孤烈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上:“信我,就跟我走。”
他的眼神太過堅毅。
慕容嫣鬼使神差的點頭:“我把兒子送到將軍府去,交給沛雲照顧我最放心了。”
“好。”獨孤烈一邊點頭應着一邊收拾包袱。
小肉丸交給了蘇沛雲以後,獨孤烈便帶着慕容嫣策馬奔騰前往藥王谷了。
他們同騎一匹馬,獨孤烈結實溫暖的胸膛緊緊的貼着她的後背,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嫣兒,我想,你已經猜到什麼了,答應我,別激動,照顧我好自己,好麼?”
聰明如她,自然猜出來一星半點的了。
但是她不敢確定,希望愈大,失望愈大,她的腦子現在是懵的,總覺得是獨孤烈帶着她做了一場夢。
他們趕到藥王谷的時候正好是清晨。
代表着希冀的陽光從雲卷後跳了出來。
冬天的山光禿禿的,大大小小的石頭疙瘩長在上面,濃濃的霧氣給藥王谷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
在外面採藥的藥童看到來人恭謹的點點頭帶着他們躍過機關進來了。
風鈴叮叮噹噹的響。
早上需要換新鮮的空氣,景嬋便把窗子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房門是開着的,飄來早膳的香味兒。
景嬋靠在門框前,溫柔的望着自食其力的小糖糖:“糖糖自己洗臉,洗完臉出來吃飯。”
小傢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帶着朦朧的睏意,她坐在牀榻上呆滯了一會兒,兩條腿耷在地上跳了下來。
她跑到梨花架前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小帕子取下來,走到水盆前,將小帕子丟進去,挽起自己的小袖子,兩隻白嫩的小手捧起一汪水往臉蛋上撩。
陽光恰好。
細碎如金子的光罩在她細嫩的小臉兒上,能清晰的映出她的細小絨毛。
房門口。
慕容嫣恍若做了一場大夢一般僵硬的佇立在那裡。
水波漣漣的眸閃爍着淚花,她癡癡的望着這一幕,一動不敢動,生怕眨一下眼睛夢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