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
細細如蔥玉段的玉指在自己的裙襬上勾勒着這個筆畫。
脣,彎起。
今日,便是。
離佰木來到宮殿的時候,成成在擺弄着期盼,白玉製的棋子圓潤,光滑,泛着瑩瑩的光澤,離佰木掃了她一眼,總覺得她近日安定的不可思議,他黑色的瞳仁縮了縮,道:“孤王要出門一趟,你在宮中好生待着。”
成成並沒有擡頭,兀自把玩着棋子,淡淡道:“我能去哪兒呢,除了這個宮殿,還有我宮殿對面的御花園,你哪兒都不讓我去,呵呵,若是不放心的話,不如,你拿一條鏈子把我的脖子拴上?”
離佰木的眼皮狠狠的一跳,他調整了下呼吸,道:“我們大婚後,你可以出去玩。”
成成一愣:“恩。”
她知道離佰木的意思,大婚之後,洞房之後,一切成定局了之後,他就不害怕了。
呵。
果然是大男子主義的想法。
他這樣,成成更加排斥他了。
離佰木深深的看了一眼成成轉身離開,走之前,望着金碧輝煌的宮殿怔怔的說了一句:“成成,你可千萬別讓孤王失望啊。”
夜,漸漸的擦黑。
宮女熄滅了牆壁上的掛燈,躺在牀榻上的成成睜開了眼睛,一點睏意都沒有,那顆心跳的十分有力,她沒有帶那麼多的包袱,太囉嗦了,把事先準備好的薰香和匕首帶上了,別在腰封上,利落還不礙事,她點燃了薰香,迷昏了守夜的宮女,又以她利落的身手悄無聲息的打昏了幾個太監,皇侍等。
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離開了皇宮。
離開皇宮後的成成只覺得外面的空氣都要比皇宮的清新。
她一路奔跑,甚至用了輕宮,來到一個小茶館前借了一匹馬,朝着她和離佰森約定的地方趕去。
今夜的月殘缺不缺,一點都不圓,灑出來的光芒也無法照亮前方的道路。
但,成成依舊奮力的追趕着。
離佰森早就準備好了,他沒有騎馬,而是駕着馬車來的,他希望成成能夠歇息好。
馬蹄聲愈近,離佰森的心愈緊張,終於,日思夜想,朝思暮想的人奔到了他面前。
“三森。”
離佰森脣瓣顫抖,直接上去抱住了成成。
所有的言語都融化在了這個擁抱裡。
離佰森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成成:“沒被發現吧?”
“沒有,很順利。”成成道。
可不知怎麼,愈是順利愈是讓離佰森感到不安。
但現在時間緊急,也容不得他多想了,拉着成成的手,道:“我們快走。”
“恩。”離佰森把成成扶上了馬車。
然,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黑暗被窸窣的聲音和瞬間亮起的光亮所取代。
鑽進馬車的成成心裡咯噔一下子,下意識從馬車上跳下來,和離佰森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神凝重了些許。
糟了,被發現了。
幾十名皇侍把離佰森和成成圍住了,馬兒因受了驚嚇也嘶鳴了兩聲。
中間,開出了一條寬闊的路。
一襲玄色長袍的離佰木面色陰沉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當離佰木看到他們時,瞳孔驟然緊縮。
背叛,欺騙,這幾個字眼兒一瞬跳進了他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