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離玉樹抄經文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她畫的鬼畫符差點把老方丈氣死,老方丈抖着蒼老的手拿着那些鬼畫符前來找離傲天,摔在檀木桌上:“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啊。”
偌大的宣紙上盡是一個個的黑點,又圓又大,黑乎乎的一團。
誰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方丈莫要動怒,我好生問問皇帝。”離傲天命一個小和尚把離玉樹叫來。
她規規矩矩的佇立在一邊,垂着頭,乖巧的樣子讓離傲天想訓斥的話都吞到了腹中,聲音剋制的平穩:“皇帝,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請教皇帝,還望皇帝能夠細細的與微臣說明。”
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是一番咬牙切齒的感覺,怎的話語間卻是謙卑的說辭,虛僞,好虛僞,聰明的離玉樹自然聽出來了:“皇叔請問,朕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離傲天獵豹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深邃的瞳仁好似一個泉眼,他提着離玉樹抄寫的那些經文問:“敢問皇帝爲何將經文抄成這幅樣子,爲何不按照方丈的要求抄寫。”
聞言,離玉樹水汪汪的眸子立即呈現出一絲委屈。
委屈裡還帶着迷茫,離玉樹上前恭謹道:“皇叔真是怪罪朕了,朕就是按照老方丈的要求抄寫經文的啊。”
“喔?那老方丈的要求是什麼?”離傲天倒是要看看這個總喜歡耍滑頭的皇帝能說出個什麼一二三四來。
說着離玉樹便有模有樣的學起了老方丈的模樣。
她背手而立,還故意在空中摸了摸光滑的下頜,啞着嗓子一字一句道:“心中有佛,一點就通。”
離傲天瞧了老方丈一眼,老方丈點點頭,道:“老衲的確說了這句話,但跟經文有什麼關係。”
“哎呀你們真……”‘真笨’二字沒敢吐出來,離玉樹吞了回去,又在木桌上尋了一個空白的宣紙,執起筆墨一邊嘀咕一邊畫:“朕的心中已經有佛了,拿筆墨點個黑點不就通了麼。”
離傲天滿臉黑線。
她的一點就通原來是這麼來的。
離傲天深邃的眸似乎能噴出火來,離玉樹趕忙躲到老方丈面前,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道:“皇叔,方丈在此,不能殺生。”
“呵呵。”離傲天冷冷的笑,示意方丈離開,看他們叔侄倆針鋒對麥芒的樣子老方丈趕緊跑路,離傲天看離玉樹沒地方躲了,一把把她揪過來,照着屁股狠狠的揍了一下:“微臣不殺生,殺熟。”
嗷嗚,皇叔,沒想到你是這種鑽空子的人。
這是離玉樹第一次嚎啕大哭。
哭的那叫一個水滴滴,都能水漫寺廟了。
離傲天沒想到她能這般無賴,硬說自己的屁股被打壞了,坐也不能坐,躺也不能躺,只能這麼撅着。
“皇叔,你賠,我不管你賠我一個好屁股。”離玉樹蠻不講理的說,抱着‘不賠我就哭給你看’的心態使勁兒作離傲天。
離傲天被她哭的特別鬧心:“夠了,微臣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