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幫我們查了監控,小雨點和沐沐並沒有在這條路段上車,而是繼續往左拐了。
這塊沒監控了,我們有點着急。
警察已經聯繫的士的電臺了,讓有知道孩子下落的司機馬上報警聯繫。
我們追到下一個路口,監控已經找不到她們的身影了。
“怎麼辦,這麼晚了,出了事怎麼辦?”我有點慌神了。
坐在我們後座的白鷺卻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咬牙狠狠說:“孩子們若是有事,我饒不了你們!”
沈以南猛地踩住剎車,我們都往前傾。
“你這個時候還不思悔改?小雨點懂的道理你還不懂?你沒看到她的話嗎?她爲你這樣的母親而羞恥!”沈以南悶吼。
“我怎麼了?我當年所做的一切,還不是因爲你母親害的!我後來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爲愛你,因爲想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白鷺振振有詞。
“你的愛太毒了,以南承受不起!”我冷冷說。
“你住嘴!小雨點就是因爲你回來了,以南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她受到冷落,沒有安全感才離開的!端木鳳那個老巫婆也一定去罵了她,你們又要逼我去坐牢,她想着以後的生活淒涼,才帶着沐沐離家出走!”白鷺越說越有理了。
沈以南把車猛地靠邊停下,打開車門下車,然後打開後座,一把拽住她,將她從車裡拖了出來,丟在地上。
他冷沉着臉,臉色十分兇悍。
“沈以南!你這個瘋子!”白鷺被他摔得四腳朝天。
沈以南沉着臉上車,重重關上車門,疾馳往前。
我吐了一口氣,把她丟下車去真是太快人心了!
白鷺在後邊爬起來猛追,一邊毫無風度地大喊:“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找不到小雨點和沐沐,你們休想結婚!”
沈以南猛地又將車靠邊停下,緊鎖眉頭。
“我覺得她這句話,好像有問題。”我說。
“是的!”沈以南已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去了。
我跟隨下車,看着他快步走近白鷺。
他揪住白鷺的領子,冷厲的眼神逼視着她,沉聲問:“你把孩子們藏哪裡了!”
“我沒藏孩子!你少冤枉我!”白鷺怒聲回答。
沈以南的手指掐緊,冷聲說:“你把孩子們藏起來,然後用孩子失蹤,阻止我和之雅結婚嗎?”
“沒有!你誣賴我!”白鷺爭辯。
“呵呵,有些事只要你花錢,是不需要親自動手的。”沈以南冷笑。
白鷺做出氣得發抖的樣子,狠狠瞪着他說:“我現在都爲孩子們失蹤急死了,你卻在這裡誣陷我,你不想找孩子你就回去,回去摟着那個賤人睡吧!小雨點是被人殺了還是被人奸了,也犯不着你管了,反正她也不是你親生的!”
“啪!”沈以南一記耳光重重落在她臉上。
“沈以南……”
“我說了,沒人可以罵我的女人!”沈以南眸子微眯,冷厲低沉。
民警們趕過來,將他們拉開了。
“沈以南!你打女人,你是個畜生!”白鷺捂着臉又哭又罵。
沈以南對民警們說:“先把這個女人帶回去審訊吧,孩子們估計就是她藏起來的!”
民警抱歉地說:“對不起,沈先生,辦案不能憑臆想,得有證據,不過我們會根據您提供的這條線索做調查。”
沈以南沉着臉沉默一會,眸光冷銳地掃過白鷺的臉,點頭說:“好!”
我一直盯着白鷺,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沈以南迴到車上,我們繼續開往下一個路口。
“以南,我覺得這件事就是白鷺在自編自演,我發現她剛纔害怕了。”我說。
“雨點離家出走應該是真,但離家之後,白鷺絕對採取了行動,而不是一個小時之後才發現孩子們不見了。”沈以南說。
我想了想,問道:“那查一下她今晚的通話記錄,不就知道了嗎?”
“她不會傻到用自己手機,”沈以南沉吟,“她說下來尋人,尋一會之後上去給我們電話,就在尋人的時候,應該就和人聯繫上了。”
“現在也沒公用電話亭,那邊只有一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她會不會去的便利店?我們讓警察去查一下吧。”我說。
沈以南緩緩靠邊停車,拿出手機,和民警那邊交流了幾句。
我們等了一會,但是民警那邊反饋,便利店的監控,並沒有查到白鷺進去了,便利店老闆也作證,沒有看到白鷺。
沈以南打開車門,下車透氣。
我也跟着下車,站在他身邊。
深秋的深夜,路上的行人已經極其稀少,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夜歸的人經過。
沈以南盯着一名男子快步走過,忽然對我說:“你去試試,能不能和那人借到手機。”
我愣了一下,猛地明白過來,白鷺可能是和路人借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我快步追上那人,很抱歉地說:“這位大哥,我的手機沒電了,我現在有點急事,想和你藉手機用一下。”
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番,遲疑一會後,還是把手機借給我了。
我看上去應該是個善良的人,不像騙子吧。
估計白鷺裝得比我更像,而且那會,也沒現在這麼晚,路人相對比較多一點,借個手機大哥電話,完全沒問題。
我把手機還給這位大哥,道謝之後,在他訝異的目光裡,跑回沈以南身邊。
“肯定就是這樣,她借的別人的手機!”我說。
沈以南鎖眉,沉聲說:“這就有點麻煩了。”
我說:“如果真的是在她手裡的話,反而好點,她最少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手吧,頂多把孩子囚禁起來。”
“嗯,我們在城內轉轉,然後靜等警方的消息吧。”沈以南點頭。
上車時,他讓我在後邊,可以躺着休息。
他把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
帶着他的溫暖和氣息,好像被他擁抱着,我裹在他外套裡,但是沒心思躺着,而是透過車窗,搜尋路邊。
大街小巷,海邊的沙灘,還有河邊的橋洞,都沒有兩個小傢伙的身影,不知不覺,天也亮了。
和警察聚頭,接這個案子的警官說,昨晚的的士,沒有司機接到過這兩個孩子。
所有出城的監控也調取了,沒有檢測到兩個孩子出去。
白鷺一臉憔悴,嚶嚶哭泣,“這樣怎麼能看得準呢,說不定被綁架了,藏在後備箱裡出去了呢,怎麼辦,我的孩子們……”
我和沈以南都冷冷盯了她一眼,我看沈以南的神情,是恨不得又要動粗逼她了。
警官告訴我們,會加大警力尋找孩子,讓我們先都回家等消息。
沈以南沒把車開回家,而是轉道白鷺的住所。
“還去那邊找找嗎?”我問。
他沒出聲,臉色很沉。
我們把車開在她住的小區外邊停下,等她回來。
她打的回的,看到我們的車,走了過來。
沈以南打開車門,等她走近時,忽然伸手,將她拽到車裡,把車門鎖了。
白鷺栽倒在後座,爬起來時,沈以南已經啓動車子,疾馳上路。
“你們幹什麼!”白鷺有點懼怕了,爬起來伸手來抓沈以南的手臂。
沈以南悶吼一聲:“坐好!”他伸手,扣住白鷺手腕,輕輕一下,便將她腕骨卸了。
“啊!沈以南,你這個惡魔!”白鷺痛得尖叫。
“不知道誰纔是惡魔!”我冷冷說。
沈以南手臂往後一推,白鷺坐了下去,舉着手腕齜牙咧嘴地哭。
車迅疾開往別苑,白鷺上次在地下室受過苦,估計她預感到沈以南又要將她丟入地下室,她嚇得顫聲問:“沈以南,你又要對我施私刑嗎?”
“談不上。”沈以南猛地踩住剎車,車子戛然停下。
他拿出手機,打了兩個電話,我從後視鏡裡看到,白鷺嚇得嘴脣都發抖了。
沈以南擱下手機,緩緩回頭,冷冷睇着她,沉沉問:“還想重複領略一下上次的滋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