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車後,我把徐部長的事大致和他說了一下,他沉默了一會纔回答:“好,我知道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我忙問。
“一會和你們說,你們等着。”他回答後,掛了通話。
我和小晴對視一眼,我“唉”一聲說:“若不是因爲不想和我有血緣關係,他估計也難以接受,自己是母親出軌的產物。”
“現在相比較來說,他是希望母親有個情人了。”小晴無奈笑笑。
我們緊張地等着沈以南的消息,一會坐着,一會走動,好不容易熬過半個小時,我終於等來沈以南的來電。
“怎樣?”我緊張得心臟亂跳,喘不過一樣。
沈以南那邊沉默,好一會都沒說話。
我心往下沉,手有點發抖,感覺又要失望了。
今晚估計是白開心一場吧。
“以南,沒事,我就是突然異想天開而已,就當沒說過啦。”我以爲他難受,小聲安慰。
“我現在在海濱路。”他聲音沉沉的,很壓抑。
然後便斷了,我傻傻抓着手機,轉頭看着小晴。
“先生怎麼了?”小晴不安地問,“是不是我們白開心一場了。”
我黯然點頭,嘆息一聲說:“白開心了,接受事實吧,他就是我哥。”
“……”
我惱火地抓起茶几上的劇本,狠狠砸在地上。
“這個也砸了吧。”小晴把菸灰缸遞給我。
“算了,吵醒雨點,我們去海濱路看看他吧,事情都是我們弄出來的,讓他跟着沮喪失望一場。”我放下菸灰缸。
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我此時很想跑到海邊,對着大海大哭一場。
我和小晴出了家門,驅車前往海濱路。
根據手機定位,我在海邊找到他。小晴不想打擾我們,遠遠等着我們。
我緩緩走近他,在他身後保持一米的距離站定,看着他偉岸的背影,淚眼朦朧。
這一米距離,就是我倆今生跨不過去的銀河嗎?
“來了?”他低沉壓抑。
“來了。”我哽咽,眼淚簌簌而下。
“怎麼又哭了?”他轉過身來,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脣逐漸上揚,笑容在隱約的路燈下燦然。
我看着他,有些傻愣。
他突然過來一步,張開雙臂將我緊緊抱住。
結實有力的胳膊,將我箍得好像要碎了!
“之雅,寶貝,親愛的,我的老婆!”他有些語無倫次地激動地亂喊。
“喂!”我意識到了什麼,雙手掐住他的肩膀,使勁搖他。
“我媽承認了,我和懷鈺都不是我爸的孩子!之雅,也就是說,我們並沒有血緣!”沈以南大聲說。
“真的嗎?真的嗎?不會再出意外吧?”我尖叫起來。
“我媽親口承認了,我騙他說,徐部長找我了,要和我相認,我媽就傻了,就承認了!”
“啊——啊——啊啊啊——”我狂喜地尖叫。
沈以南舉起我,又笑又罵:“我特麼得知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還這麼高興,我是不是瘋子!”
“就是瘋子!沈以南大瘋子!哈哈哈——”我瘋了似的又笑又捶他。
“啊哈哈哈——”沈以南大笑着,抱着我在沙灘狂奔,“我沈以南有老婆了,老子不要單身了,不要出家了,啊哈哈哈——老子今晚要睡你,狠狠睡你,啊哈哈哈——”
我在他懷裡,被他顛簸得花枝亂顫,也笑成傻子,跟着他胡亂地喊叫:“我有老公了!唐之雅有老公了!唐之雅不要單身了,啊哈哈——”
“跟着說下去啊!”他猛地頓住腳,壞壞地笑看着我。
“老子——老子——老子今晚要和你決戰到天亮!”我掐着他的臉叫,又哭又笑。
“哈哈哈哈——”他大笑,抱着我打圈,往前衝,往左衝,往又衝。
“瘋了!瘋了!”
“就是瘋了!”
我箍着他脖子,搖着胳膊問:“親愛的,你確定了嗎?你真的確定了嗎?不要明天做鑑定,又出問題!”
“確定了,我不僅和我媽確定了,還打電話給徐部長,和他確定了,不過他說,希望我不要曝光真相。”
沈以南說着,把我放下來,脣角揚起一絲譏誚的笑容,“他仕途正順風順水,生怕這個爆炸新聞影響他的前程。”
“不認就不認,反正我也不會和沈家相認。”我說。
沈以南點頭,牽着我的手說:“只要我們不是兄妹,沒有血緣,無論來自哪裡的阻力,都對我無效,大不了放棄一切,和你遠走他方,過最普通平凡的生活。”
他說到這裡頓住,轉頭看着我,笑了笑說:“當然,前提是你也願意,畢竟你現在可是大影后了。”
我在他說遠走他鄉時已經很神往了,相對於和最愛的人長相廝守,影后算得了什麼?
“我願意,沈先生在哪,之雅就在哪。”我依偎着他的臂膀,柔聲說。
“以雅以南,以龠不僭。雅和南原本應該是情侶,不是兄妹的呀。”沈以南牽着我的手緊了緊。
我抱住他的腰,臉依偎在他胸膛,深深吸氣,感受他久違的氣息,心神迷醉。
“老婆,我揹你。”他拍拍我頭髮。
“好!”我放開他,等他蹲下後,開心地伏在他背上。
“我愛你。”我在他背上呢喃。
“我愛你。”他迴應。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
我們像兩個傻子一樣重複,一路不斷傻笑,他揹着我,一會走,一會跳,一會狂奔,還走起了探戈舞步。
“沈以南大傻帽!”
“唐之雅小傻豬!”
我們笑着,鬧着,我臉趴在他背上,愛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他肩膀咬了一口。
“喂!別撩我,小心我就在這裡把你正法!”他嚴肅地“警告”。
“就撩了!就撩了!”我在他脖頸和肩膀又咬又親。
“……”
不過這裡肯定不行,光線太大,還時不時有人經過……
他揹着我走過沙灘,拾階而上,到了大路上,我們看到小晴一個人在傻乎乎地一邊哭一邊用手背擦淚。
“小晴,你怎麼了?”我從沈以南背上下來,跑過去問。
“還不是被你們高興得,我在這邊都聽到了!”小晴又哭又笑。
“呃……都聽到了……”
“先生壞壞的話都聽到了,還有姐,你好悶騷,嚶嚶嚶,我一個大姑娘,耳朵污成這樣怎麼辦,先生你要賠償損失!”小晴看着沈以南,擦掉眼角的淚。
“明天去財務領個大紅包。”沈以南拍拍她的肩膀。
“耶!”小晴笑着舉起手指。
“但願明天的鑑定不要再出差錯!”她雙手合十祈禱,隨後轉頭問我們,“姐,先生,今晚你們打算怎麼過?”
我和沈以南對視一眼,都沉默了,畢竟,沒有那紙鑑定,我們雖瘋也不敢造次。
“我建議今晚你們再忍忍,先大手牽小手談談人生吧,我總之得閃人了,白白~”小晴俏皮地笑着,轉身跑了。
我們目送她走遠後,互相對視。
“怎麼辦?大手牽小手嗎?”我噘嘴。
“那就大手牽小手吧,我們逛街,好不好?”他牽着我的手。
我笑笑,他大手的溫度傳給我,熨帖我全身每一個細胞,就算只牽着手,幸福也彷彿能從心底溢滿出來。
我們順着海濱路往前走,在前邊拐彎上了人行道,這會還沒九點,沈以南提議,要和我一起逛超市。
爲了避免被人認出,不能隨性購物,我們都戴上大口罩。
“你要買什麼呢?”我問他。
他攬着我肩膀說:“不知道買什麼,就想像最普通的夫妻,一起逛超市,買日用品,買菜,買吃的,甚至給你買姨媽巾,給我買內褲,買襪子。”
這真是很好,我笑着說:“你那些用品,平時不都是指定專賣店裡拿嗎?”
他可是含着金鑰匙出生,在豪門長大的,吃的用的穿的,什麼都是精品,他能習慣大衆貨?
“很可能要放棄沈氏,所以我要做個最普通的糙漢子,穿最普通的衣服,用最普通的日常用品,就像這芸芸衆生裡最普通的男人,和老婆平淡相守。”他說着,已和我踏進超市。
“不過,老婆要用奢侈品,我會無條件滿足,相信我沈某從零開始,也有這個能力給你最好的生活。”他攬攬我的肩補充。
“我習慣用平常的,我今生唯一的奢侈品就是你了,有你就夠了。”我笑着說。
“你把你老公的話說了!我正想告訴你這句話!”他停住腳,笑着抱住我。
【作者的話:就算只牽着手,幸福也彷彿能從心底溢滿出來,此生若沒有你相伴,其實是一片荒涼……寶寶們,在你們的心裡,可否都有一個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