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白鷺,淡淡說:“你懷孕了,還是少喝點酒吧。”
“你還沒做上後媽,就關心起這個孩子來了呀,你可是真是國民好後媽。”白鷺嘲諷地看着我。
沈以南沉聲說:“你少演戲了,不嫌惡心人嗎?你說吧,你到底要看到什麼結局,才能算報仇成功?”
白鷺睇着他,脣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我看着她手臂,光滑如玉,沒有一點割脈的痕跡,看來發布的微博自殺圖片,都是做的假的。
“說話!”沈以南冷聲呵斥。
白鷺慢條斯理地揉揉胸口,做了個深呼吸,答非所問:“懷孕還真是難受,孕吐厲害,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多給些關懷,而不是帶着小三,冷酷無情地逼迫。”
“白鷺,你夠了!”沈以南冷笑。
白鷺甩甩長髮,“哼”一聲笑笑,睇着我們說:“好吧,回答你們的問題,第一,沈氏宣佈破產,第二,你們分手,我和你長相廝守,好好撫養小雨點和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怎麼樣,相對於我娘和我弟弟兩條命,再加上我失散的妹妹,這仇怨能抵消了吧?”
她不是等於白說嗎?
沈以南已是怒容滿面了。
白鷺掃視我們一眼,“哈哈”笑了,“這場談判根本就是等於沒談,對不對?其實我的意思很明瞭,我們根本沒得談!”
她忽而便咬牙切齒了,狠狠盯着沈以南:“我不願意看到你們沈家的任何一個人幸福,你明白嗎?”
“你瘋了!”沈以南盯着她。
白鷺冷笑,又喝了一口酒,點頭說:“是,我是瘋了,從我看着我娘慘死時的血腥,我就是個爲了報仇而活的瘋子!”
她瞅我一眼,笑着說:“知道誰介紹劉馨和沈懷鈺認識嗎?”
“你!”我盯着她。
“沈懷鈺是gay,我早幾年前就知道了,”白鷺邪惡地笑着,睇着我問,“想到你那一年無性的婚姻,你是不是要奮力地去阻止劉馨?”
我和她對視,沒有說話。
白鷺又轉頭看着沈以南說:“你是不是會警告沈懷鈺,讓他離開劉馨?然後以爲這件事情,就和唐之雅沒關係了?”
“白鷺!”沈以南拽緊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
“哈哈!後面會發生什麼故事,我不做猜想了,只希望懷鈺不要有滅口的念頭纔好,不然弄死唐之雅,他要坐牢呀!”白鷺擱下手裡的酒杯,肆意大笑着站起。
她朝我們揮揮手,從沙發上拿起外套披上,款款出去了。
我和沈以南相視一眼,都鬱悶地呼了一口氣。
難道就拿這個女人沒轍了嗎?
我手機有短信提示,我拿起來查看,信息是劉馨發過來了的。
“唐之雅,你和懷鈺說了什麼?他突然不理睬我了!”
我看着手機,無言以對。
“你別怕,這件事我會和懷鈺交流,不會讓他上白鷺的當。”沈以南說。
我點頭,沒有回覆劉馨。
劉馨一會又發送一條消息過來了:“那天晚上,在樓道里遇着時,你眼神就不對,唐之雅,你們都離婚了,你也移情別戀了,你的佔有慾到底有多大?”
我看看沈以南,沈以南說:“告訴她,這件事和你無關,別的不用多說。”
“嗯。”我按照沈以南說的,把信息編輯好,發送過去。
劉馨的短信沒有再發過來,我和沈以南起身,一起離開酒店,返回別苑去。
剛進家門,小雨點便雀躍着從沙發跳下來,揚着一張卡片說:“爸爸你看,我今天得了十面小紅旗!”
我看着卡片上貼着的小紅旗,笑着誇讚:“小雨點真棒!”
小雨點笑臉轉向我,眼睛亮晶晶的,靦腆地叫我“之雅阿姨”。
“乖。”我柔聲應着。
沈以南接過卡片,然後把小雨點抱起來,臉和她小臉蹭蹭,柔聲誇讚:“寶貝真乖!”
“爸爸!”小雨點抱住他,小手在他背上拍拍。
“乖女兒。”沈以南親親她,把她放下來。
小雨點蹦蹦跳跳的,把她的作業都打開,等我們的讚揚。
我和沈以南坐下來,很認真地一本一本過目,一起表揚她一番。
回家能和小雨點這般融洽快樂,我和沈以南相視一笑,一掃白鷺帶給我們的陰霾。
若是失去所有,能換來我們一家人安寧生活,我也很願意。
沈以南去廚房做晚飯,我和小雨點在沙發說話,給她念故事書。
小傢伙對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敵意,她舒適地躺着,頭枕在我腿上。
我伸手拿過毛毯,給她蓋上。
小雨點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幽幽地說了一句:“如果媽媽不和你們吵架,那該多好啊!”
的確,如果白鷺能放下仇怨,不和我們再糾纏下去,不管是我們,還是她,都不會這麼累。
“我今天沒有見到她,等明天我見到她了,我勸勸她。”小雨點小大人似的說。
我笑笑,心裡生起一個天真的想法,如果白鷺能聽小雨點的話就好了。
晚飯之後,我們陪着小雨點在室內走動一會,院子裡有些花開了,小雨點花粉過敏,我們不能帶她出去。
剛安頓好小雨點睡下,我和沈以南正準備回臥室,別墅外傳來刺耳的警車聲音。
緊接着,別墅的門鈴也響了。
沈以南皺眉,從可視電話,我們看到大門外邊,白鷺帶着警察和記者,哭得梨花帶雨一般,可憐巴巴地訴說着丈夫和小三的罪孽。
“他們對於外界的一切輿論毫不在乎,公然出入我的家裡,把我鎖在外邊,我一個孕婦,有家不能回,嗚嗚……”
沈以南被她的話氣得臉色鐵青,我看着他拽緊的拳頭,真怕他一拳砸碎電話。
“沈先生,請你馬上開門!你這樣對待你太太即違背道德,也是違法的!”一名警官義憤填膺地喊話。
我緊張地抓住沈以南的手,結婚證在白鷺手裡,我們能和警察解釋得清楚這一切嗎?我擔心我會被警察帶去派出所批評教育。
“警察同志,唐之雅這麼肆無忌憚地鳩佔鵲巢,求你們一定要管管!”白鷺哭着,抱住一名女警的胳膊。
女警摟着她安慰:“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處理!”
白鷺又轉身向記者們哭着求助:“請大家一定要大力曝光囂張的第三者,不能讓她這麼欺負孕婦!”
記者們舉着相機紛紛拍照,鎂光燈不斷閃爍。
“沈太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趕走小三!”
“太沒天理了!”
“唐之雅!你滾出來!”
“沈以南,你這個渣男!你老婆懷着身孕呢!你就不怕天譴!”
……
下面的叫囂聲越來越激烈,警察也再次喊話,讓沈以南開門。
“怎麼辦?以南?”我緊張地看着沈以南。
“等一下。”沈以南轉身,從茶几上拿起他的手機,撥了個號碼。
“葉局長,麻煩你把這邊的人弄走一下。”
“以南,這個事你鬧大了一點,民憤太大,我無能爲力了呀……”
沈以南緊鎖眉頭,默默放下手機。
“以南。”我緊張地抓着沈以南的手。
“不怕。”沈以南摟着我,柔聲安慰。
他把小雨點的看護喊來,叮囑了幾句後,摟着我下樓。
我們出了門,一起上車。
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我們的車也緩緩開出。
白鷺立即擋在車前,張開雙臂攔住我們的車,傷心傷意地哭泣,我卻分明看到她嘴角的得意冷笑。
沈以南冷沉着臉,連聲鳴叫喇叭。
白鷺卻偏不閃開,故意擋着。
記者們蜂擁而上,圍住我們的車子,瘋狂拍照。
我安靜地坐着,連遮擋都懶得了,反正現在全世界都已經認識我這個囂張的“小三”了。
警察拍打着玻璃窗,讓沈以南開門。
沈以南和他們僵持着,握着方向盤的手,拽得青筋突起。
“我真不想傷害小雨點!但是她步步緊逼,我也無奈了!”他沉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