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博康邊看電腦裡的電影邊吃水果,開心得很,一連幾集電影下來,真是爽。吃撐了,摸摸自己鼓出的小肚子,起身上個廁所回來,手機響了,以爲是博誠言的,博康跑過去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電話接聽,“誠言。”
打電話的人不出聲。
“誠言?”
“博叔叔。”
是她……博康愣住了,“林亦?”
林亦約博康出來,在最近的一家咖啡廳,博康匆匆趕到,林亦看到博康來站起身,博康沒有微笑,她也沒有,一種莫名哀傷圍繞着他們,優雅的藍調音樂在緩緩播放,此景此曲,叫人心涼。博康急匆匆的步伐進到店裡時放慢,他沒想到她會聯繫自己,她是無心的嗎?他希望他是無心的,步步緊逼的情緒,不可放任的極限。
眼看他走進,如夢境般,“博叔叔。”林亦不願醒來,和他一同坐下。
“回來很久了嗎?”博誠言記得她說辦喜酒後出國,過了一個多月,還能見到她,感覺很不真實。
林亦跟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今天回來的。”
“有休息好?”博康看她面色紅潤。
“沒來得及休息呢。”林亦微笑。
“辦事?”
林亦低頭,“要是說見你是一件事,我會說是辦事。”真的是步步緊逼。
“……”博康沉默。是爲人妻的他們,因爲立場與性別不同,私自見面,算不算是私會?
“呵呵……別擔心,我這次回來是想變賣這裡的豪宅。”林亦撥撥頭髮,擡頭,服務生將咖啡擺上桌面。
“這樣啊。”博康正要往裡面加冰糖塊。
林亦擡手,“別加,苦一點纔好喝。”咖啡要原味纔好喝。
“我不喜歡苦的,歷來我都是喜歡喝甜的東西。”博康加冰糖進熱咖啡裡,拿小勺攪拌。
“你當然喜歡甜的。”林亦小聲的。
“什麼?”博康沒聽清。
“我說咖啡苦證明它正宗,地道。”
“不見得。”博康覺得可以了,喝一口,皺眉,“還是好苦。”
“你是喝不習慣。”林亦見他還在往裡面加糖,推自己的裝糖的杯子過去,“給你吧。”
“你真的不加?”博康看她推給自己的小杯子裡滿滿的沙塘和冰糖快。
“我不見得有多苦,算它是苦的,加再多沙塘和冰糖,攪拌來,攪拌去,結果還是苦的,不如不加。”拿起咖啡杯,喝一小口,放下,很享受的表情。
林亦的意思真的是在說咖啡嗎?博康很清楚,不是,“林。”
“嗯?”林亦擡一點頭,化淡妝的她,有一種嫵媚。
“你這麼穿,不冷嗎?”博康看她一條不貼身的膩子羣,一件小馬甲。
林搖點頭,“冷啊,不過我是要風度的人。”
“這樣可不好。”
博康沒想到自己今次一來,是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容顏,博康的幽默是跟博誠言學的,林亦一直聽,笑聲不斷,午餐過後,林亦帶博康去看自己要賣的房子,博康看完後說“怎麼捨得賣哦。”
林亦只是笑,拉博康到處玩,到處買東西,最後又回到了剛纔的酒店吃晚飯,博康要給博誠言打電話,林亦拿走博康的手機,放在桌面,“就不能只陪我一天嗎?”
博康看着林亦。
“就一天。”
“好吧。”博康將手機拿回來收進口袋。
準準6點,博誠言下班,坐公車回家,同事問博誠言還要不要借車,因爲他要坐人家車出門玩,博誠言說不用坐上公車,過了一會到家,看到傭人博誠言習慣性的問“太太呢?”
“他一早上出去,就沒有回來。”
“什麼?”博誠言拿出手機撥打博康的電話,卻撥不通,“幹嘛關機啊。”博誠言再打過去,還是一樣,抓狂,給洛打電話,拜託幫找一下博康。跟洛剛通完電話,博誠言吩咐傭人在家等,如果博康回來,要馬上通知自己,再打電話去問佳和辛,博誠言晚飯也不吃跑出門,到博康以前工作的地方看看,要不是超市。
過了好幾個小時——
博康睫毛微動,身體習慣性的向博誠言常睡的右邊靠,手掌摸到人手後,博康很自然的想到,結實,有力……咦……不對,這手臂好細,不是博誠言的,博康睜開眼睛,頓時驚恐眼前自己看到的畫面,躺在自己身邊的不是陌生人,是林亦,因爲她還帶着晚上自己看到的那對耳環。
她背對自己的裸\背,博康條件反射的看自己的身體,沒衣服,沒……褲子?我的天,博康要趕在她醒來之前離開現場,動作無法小心,下牀時帶走被子,纏住自己的腳\裸,恍惚的博康差點絆倒在地。擡腳拿掉纏住自己的被子,看到一件秋衣,和一件短外套,先穿上,再穿別的,不了博康轉身看到因爲被子纏住自己的腳弄得躺在牀上的林亦露出更多的肌膚。
博康更慌張了,趕緊找褲子,卻看見林亦伸出去的手腕處有傷口,口子很大,外翻的肉早早幹掉的死血,嚇得博康腿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怎麼辦,怎麼辦驚慌中博康摸自己身上的手機,拿出來,手太抖,手機掉在地面啪啦做聲,撿起來,按手機,才發現手機是關機狀態。趕緊開機,手機還沒出現信號,博康已經等不及的亂按,一有信號,手機猛的響,嚇得博康手又是一鬆,手機又掉在地上,好大一聲落地聲,博康臉一下就白了,好久,好久,突然有人很用力的敲門,博康傻坐在地上,不知道冷的身體處於神經脫落狀態,無意識恐慌,敲門聲停止,過了一會,衝進來的是博誠言。
博誠言見博康坐在地上,博誠言脫去身上的大衣給他披上,後面進來的人,跑近看怎麼回事,同時看到牀上的人,大叫起來,“死……死……死人了。”
博康傻邦邦的看着博誠言,博誠言看着博康,博康以爲博誠言懷疑自己,博康顫抖的“不是我。”聲音抖得博誠言聽不太清楚。
博誠言要怎麼回他?擁住博康,緊緊的,他在發抖,他在自己懷裡發抖,自己卻沒有能力保護他,發生這樣的事情,博誠言史料不及,怎麼辦?他會被人帶走,審問,或是關起來,從沒受過那種待遇的博康,博誠言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好害怕,卻找不到安全的避風港。不一會,博康能聽見慌亂的腳步聲,漸漸擠滿這間小小的客房,相機咔嚓的拍照聲,交談聲……在博誠言聽來好亂,好不真實。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