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他會哭,我見他這麼聰明的,謊言他也信。”博素言很無奈,“不要哭,不要哭了。”
“嗚嗚……爸爸……爸爸……”博圓芯不管他,自己哭自己的。
“完蛋了,他哭得更兇了。”博素言沒着,“哥,你得過來一趟。”
“你們在哪?”博誠言本不想出去的,可現下,不出去看是不行。
博素言說完自己所在位置,博誠言掛斷了電話,丟手機在牀頭,將頭悶近被子裡,用力抓抓被子,很疲憊的嘆氣。躺在博誠言身邊的博康見博誠言這樣,心痛的摟住博誠言,知道他不舒服,知道他累。“誠言。”親吻他的背,手指弄弄他因洗澡變得有些溼的髮尾。
“嗯……”聽似是回答,其實是嘆氣,深呼吸,“我得離開一下。”
“是去接圓芯嗎?”博康剛纔有在聽他打電話。
“嗯。”博誠言不動作的趴在牀上,“好想這樣趴着不動。”
“那你就趴着別動啊。”博康手掌輕撫博誠言的背。
“圓芯呢?”博誠言翻身面對博康,抓住博康摸自己的手掌,“總要去接他吧,嗯……你的行爲很過哦。”
“你想叫誰啊?”博康湊近博誠言。“我很猥/瑣嗎?”
博誠言笑笑,“叫別的人去接,他會不願意跟,現在,他正在素言那哭鼻子呢。”博誠言的意思是說自己不去不行。
“你休息吧,我去接他。”博康沒博誠言這麼累。
“嗯……你去?我怎麼捨得你走。”
“哦,那你說怎麼辦?”
博誠言定定看博康一會,告訴他博圓芯和博素言在哪裡,“給你2分鐘,快點哦。”
博康輕笑,“去你的。”掀開被子,翻身拿衣服穿上,下牀,穿鞋。
“你真就這麼想離開我啊?”博誠言抓博康蓋過的被子一角,弓起身子,看着要出門的博康,“真是傷心,我這麼愛你的。”
“要是愛我就等我回來再說。”博康打開病房門,轉身出了門。
躺在牀上看着博康出門的博誠言,當門被關上的瞬間,臉色變,虛脫的靠着牀,看着天花板,眼中純淨的白色,博誠言有些迷惘,幾分恍惚的米米眼,意識消散,睡意將近,突然一個人的面容閃過博誠言的腦海,博誠言不輕易的微笑,陷入那黑暗的泥沼裡。
在另一邊,博康正趕往博素言和博圓芯那裡,卻不料有個人站在博康要經過的路中間,他冷漠的眼神,冰冷的氣息,在有點暗的走道里顯得格外恐怖,一步,兩步,他們越來越近,博康停住腳步,“洛?”
“爲什麼騙我。”毫無理由的,卻又問得自然。
博康低頭,輕輕的說,“對不起。”
“他要再見你。”
博康無話好說,“對不起。”
“回答我。”洛一把抓住博康的手臂。
“麻煩你讓讓,我要接圓芯。”博康淡淡的說。
“我在醫院門口等你。”洛鬆開博康的手,不是怕,是不可以,“我以爲,他纔是混蛋,原來你更無恥。”讓出一小步,剛好夠他過去的大小。
博康不回答洛速度離開了,洛不追,也不再問,慢慢消失在這暗淡的走道里。
10分鐘後,博康從博素言那裡接哭哭啼啼的博圓芯回到病房裡,博圓芯一看到躺在牀上睡着的博誠言,不哭鬧的要求到牀上抱着博誠言睡覺,博康很寵孩子,也就應許博圓芯到牀上,抱着博誠言睡覺,而博康自己不跟他們擠牀鋪,拿一套外出的衣服,進到浴室裡洗澡,換上衣服,出了醫院,未到醫院門口,博康就遠遠的看到一輛黑色蘭博基尼停在那,步行近門,沒有人爲他開門,博康自行開門口,彎身,坐進車裡。開車的人不是別人,是洛。他沉默着,陰着臉,後視鏡裡照應着博康呆目的臉龐,誰都沒說話,路上,博康回憶着那天洛來接自己裡面的故事。
天未亮,洛就來醫院接博康,博康被洛突然鬧醒的不舒服,恍恍惚惚的上了車,又恍恍惚惚的下了車,下車的地方不是什麼陰冷的醫院,是海風狂嘯的橋頭,一位身穿黑色妮子大衣的男人雙手收在口袋裡,望向海的那一邊,眼神……極爲憂鬱,黑色長髮飛揚,掃起的弧度不大,亂而美。洛下車,關上自己開的車門與博康忘記關上的車門,走到博康身邊,“我的上級,黑暗。”
“爲什麼帶我來此?”博康看着站在那望着遠方的黑暗。
“他要見你。”洛帶他來的目的很明確。
“我不認識他。”博康說這話的時候不小心發出了顫音。
洛靠着車,掏出香菸和火機,很明確的示意自己不想再說話。也就是因爲洛這樣,博康親自上前,還沒走近黑暗,黑暗就回頭看向博康,亂髮中,他微笑,抽出一隻手,手掌向上,彷彿要握住他的手,“你回來了,”可當博康靠近後,黑暗收起手,“你真讓我久等。”說這話,聽起來像朋友,卻又曖昧得彷彿不只是朋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博康仔細看黑暗的樣子,“我們有見過嗎?”
“你在裝傻嗎?幾千年的交情,不是情人也是朋友了,現在假裝不認識我,是不是太晚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博康不是做作的強力表態,是真的不認識。
“得,你裝不知道,我就由着你,不過,你的寶貝兒子博誠言要是知道你以前做了什麼,爲誰在做事,他一定會恨死你。”
“你……”
“先不要回答我,想清楚……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