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多傷者嗎?”博康看向門口的地方,源源不斷的救護車停下,擡傷者出來,又打轉方向盤開走。
“是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聞是接連事故,”護士眼睛泛紅,“先生,您有什麼事?”
“我……”博康剛想問護士小姐休息間在哪,卻看見自己的老同事(圖書館的)“噢……上帝,你怎麼來了。”博康放下手裡的食物,上前劫住慌張的他。
博康的老同事滿臉淚水,“我……我……兒子……我兒子……我兒子的丈夫……”幾乎要暈倒的站立不穩。
博康扶住他,“沒事的,來……”博康問總檯的護士小姐同事的兒子在那間病房。
護士正在跟別的人交談,沒多久,護士問博康,“請問是新到的傷者嗎?”
“是的。”
“那很抱歉,新到的傷者太多,現在無法統計人數和名字。”護士幫不上忙感到很難過,“對不起……”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護士趕快接聽。
“啊……啊……我的兒子…啊……”博康的同事一聽,更慌張了,見到一位拿着血袋匆忙路過的護士,想也不想的抓住她,“我兒子(有名字,但是不想寫)在哪?我……”行爲過於激動,用力搖擺她的手臂,她手上捧着的盤子掉落在地上,護士沒有驚恐的大叫,盤子上的藥水和血袋隨着盤子傾斜全全脫離盤子的範圍,裝着藥水的玻璃瓶子打碎後,透明的玻璃軋破了同時落在地上的血袋,畫面順間渲染出鮮紅,噴灑開來的血,弄髒了靠近血袋的人的褲腳,護士未有因爲這個而向搗事者發火,而是量安慰博康的同事不要擔心。
前來收拾慘劇的護士看見地上被扎破的血袋,“天啊,這個是AB型血,存庫裡沒有多少了,現在……”
“沒有就到別的醫院掉過來。”安慰博康同事的護士淡定的說。
“要是能掉血袋過來,儲備血液的護士長早就去調了。”
“情況又怎麼了?”
“到處都是車禍,幾家小型醫院都說血袋不夠用,重傷者越來越多,太可怕了,全區域就像得了瘟疫一樣……”打掃的護士說着,眼淚水洶涌而至。“嗚嗚……我快……”
安慰博康同事的護士知道她受不住,“你去休息一下,這個……”
“你去忙吧,我會帶好我同事的。”博康不想給她們再多添麻煩。護士對博康勉強笑笑,拿過打掃用具,前來打掃的護士捂着嘴跑出醫院大門,看是要透透氣。博康拍拍同事的背,跟他說一切會好的,同事只想找自己的兒子,博康走到櫃檯拿上那三袋子食物,丟2袋吃過的麪包夾火腿進垃圾筐後將雞腿肉交給護士,護士會給剛來未有進食的傷者吃。博康不能閒着,陪自己以前的同事在醫院的病房裡走走轉轉,希望能在輕傷區碰上他們。
可惜博康陪着自己的同事在醫院裡轉了2圈都沒見到同事的兒子,幾乎絕望的時候,在一間126的病房裡,博康的同事見到了自己正處在昏迷的兒子,這裡的情況比外面的情況好不上多少,博康看他走過去握着自己兒子的手,手掌連帶着手指顫抖着,博康背對同事不忍看他一把年紀了還要爲自己的兒子靜靜落淚,“我去幫你找另一個兒子。”離開是需要藉口的,博康的藉口就是找到同事兒子的愛人。
博康的同事側身一把抓住要走的博康,“擺脫,一定要好好找,找不到,回來告訴我,我會再去找。”
他不會放棄,他濃重的鼻音刺痛了博康脆弱的心靈“我會找他的,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
“謝謝。”
“謝什麼,我們是朋友。”博康覺得自己幫他找人比幫他救人來得簡單。
“朋友?”博康的同事傻了,“這位年輕人,我們認識嗎?”
“我是博康啊。”他的問題好好笑。
“博康?天啊,你……我都沒認出來,太年輕了。”
“呵呵……怪不得你一見到我都沒叫我的名字。你好好陪你兒子,我去找他。”
“謝謝。”
“都說不要說謝謝了。”博康拿開他拉着自己的手,跑出門,又走了一圈醫院的輕微傷患區,沒找到人,博康很不情願的上了重傷區,一般到達這個區的人來不及救治就只有無力迴天的分。剛打開大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直衝博康的嗅覺器官,“噢……”捂着鼻子。“我的天,這裡真的是人間嗎?”
地上一灘灘的血與水,濃郁而鮮明。原來雪白的牆潑上點點紅色,一排過去的雙開門,門板上定好的危重牌子,常推門的一邊,有幾個亂了的血掌印,隔音設備太好,博康沒有聽到叫喊聲,靜靜的四周,莫名的恐怖,突然,碰,一扇門開了,幾個護士推着一位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出來。
“先生,您不能來這。”一個護士上前對博康說。
“我是來找人的。”博康答應過同事要好好找。
“你要是找人請到重傷區以外的地方。”護士推博康離開這裡。
“我找過了,沒有,就這裡……我……”
博康還沒說完話,另一個護士上前,是一位男護士,“不好意思先生,請你離開這裡。”
“我……”博康說找人,看是會被哄出去,“請……”該怎麼辦好呢,博康一着急,想起了博誠言,自己最可靠的愛人,“誠言,博誠言,博誠言……你在不在,我……”
一位在場的醫生聽見博誠言這三個字,“等一下。”博誠言這個人在醫院裡是很有地位的,沒人敢招惹外,得罪這兩個字是誰也不敢想的。醫生走過去,“你是……”醫院裡絕大部分人知道博誠言結婚後很痛愛自己的老婆,但不是全部人知道博誠言的老婆是博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