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素言。”博城言不想博素言走。“留下來好嗎?”
“哥……”博素言不想撒嬌,不想依賴任何人,“我的工作不比你輕鬆。”咬牙,跑到玄關,“好好照顧爸爸。”開門,急關門,不想多加停留,想到博康的表情,假裝博城言的那一段日子裡,博素言才明白,博康有多忌諱自己,博素言腳步緩慢,每下一層樓,博素言會開一個路燈,走完樓梯,感受外邊的寒風,博素言得到自由的忘情落淚,“哥,爸爸要的不是博城言和博素言,爸爸要的只有你……哥……”不管是不是博素言會錯意,從博素言12歲生日的那一天,博素言就知道自己不是博康的孩子,多麼殘忍的現實啊?害怕被拋棄的博素言,放棄了所有能保護,關心自己的人,建起一道高厚的圍牆,將自己緊緊圍困,即便博素言很想對博城言說其實自己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哥,哥……”好像對博城言撒撒嬌,說說心裡話。博素言摸着眼淚一直走,一直走,離開他們,遠遠的,希望痛苦也能遠遠的。
博素言一致要走,博城言不好留,拿着還是滾燙的一大碗粥,到廚房放好,拿出小碗,盛出一點,洗個瓦勺,端着碗到博康臥室,放碗在小桌子上,扶博康坐好,博城言沒說話,博康手先抹上博城言被博素言打腫的下巴,“這是被誰打的啊?”下這麼重的手。
“這個啊?我不小心遇上些人,這是他們給我的禮物。”博城言笑米米的拿開博康的手,“別摸,疼着呢。”
“那還不上醫院?”博康本來就哭過的眼睛一下又注滿水的涌動。“天啊,我的城言。”
“我一會上藥,不去什麼醫院。”博城言看博康的樣子才需要上醫院看看,自己的是小傷,拿過剛纔的粥,搖出一小勺吹涼一些,“來,不燙了。”
博康看看勺子,看看博城言被打腫的臉,手推開博城言伸過來的勺子,“還是先處理好你的臉再說。”
“哎呀,先吃東西。”博城言纔不管自己的臉呢,自己是精靈,癒合這種事情很快。“啊……”
博康聽話的啊,博城言很準的味食到博康的嘴裡,“好吃麼?”博城言沒嘗過,只好問博康,博康點頭,再喂博康幾口,嘴巴攪着,博城言皺一邊眉,看黏糊糊的粥有肉末,還有些切碎的菜葉,怕博康是在敷衍自己,博城言就用餵過博康的勺子嘗一口,“嗯,好吃。”博城言安心繼續喂博康,博康愣住了,嘴巴是張開的,博城言直接塞裡面就對的收回收繼續搖一勺子。
沒想到,博康捂着嘴臉就紅起來。博城言鄒眉,喂個稀飯都會臉紅?是不是下面的粥比比上面粥要熱,燙到博康了,“爸爸,是不是太熱了?對不起,我不記得吹過再給你吃了,我去倒杯水給你啊。”突然蛋白質的博城言,完全沒想過間接接吻的問題。出臥室給博康倒水回來繼續給博康喂稀飯。
博康知道博城言在家,精神好好多,吃完稀飯,被博城言抱到客廳,看博城言自己處理好被打腫的臉,吃東西,博城言問博康是要休息還是看一會電視洗澡休息。博康知道休息的時候一定見不到博城言,博康就選擇在客廳看電視,博城言呢陪博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博康依舊怕冷的靠向博城言,博城言從君子的單坐着讓博康靠,發展到手掌放在博康不靠近自己的肩膀上,最後博城言會讓博康靠在自己胸口上。
經過一些事情後,博城言在反思自己和博康之間,算父子關係嗎?要是博康只是自己養父,那就是沒有關係了?但要是親生父親,爲什麼自己是精靈這麼重要的事情博康會不告知自己?怎麼說自己是大人了,怎麼還不說呢?博城言是很想問問博康,但答案是或不是,都不能影響博城言對博康的愛,深知這一點,博城言放棄尋找答案的機會。
博康呢?找不到博城言的日子裡,就應爲自己含蓄的拒絕,害怕再發生這類的事,不論博城言要求什麼,博康一定同意。是不是博康回轉到以前什麼都依孩子的形態,博城言纔會常回家,寒假結束,博城言回到學校上課,不時有工作博城言會翹課或請假,但大多數時間博城言會在沒課的時間回家看博康。
博城言按動電子筆,等待這節課的最後幾分鐘,“辛,明早沒課哦。”博城言時時都記得課程表。
“是。”辛做筆記。
博城言看錶,“三……二……”輕笑,鐘聲響起,博城言把坐上的書疊疊在一塊交給辛,“幫我拿回宿舍。”
辛接過博城言遞過來的書,手臂抖了一下,“你去哪啊?”
“回家。”博城言喜歡說這兩個字。“謝謝你辛,拜拜……”博城言拿着雨傘跟陣風一樣,一流煙沒影了。
辛抱着博城言和自己的書,走出門口,“前天剛回家,現在又回家。”辛納悶,“這不是有病嘛,沒見過這麼戀家的人。”
“嘿!說什麼呢?”佳突然出現在辛旁邊,跟假小子一樣,手臂一伸,摟住辛。另一隻手撐着羽扇。
“我說城言又回家了。”
“又回家?”佳皺眉,“有古怪。”
辛點頭,“城言的爸爸是不是病了?博城言不跟我們說,自己兩頭跑,真是——哎呦!幹嘛打我。”辛縮了一下頭。
“如此不可教也。”辛跟佳這麼久還悟不到精華,佳只好自己樂,“他不讓我們知道,我們就裝不知道好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你說是不是……”
佳壞壞的笑讓辛毛乎聳然,“是是……”
春天是雨季朦朧的季節,博城言打着羽扇到學校對面的公車停等公共汽車,收起雨傘,拿出手機,給博康打個提前電話,掛斷電話,收好手機,看向這邊方向來的公車,有沒有自己能坐回家的公車,等了一會,來了一二輛公車,都不是博城言要上的公交車,嘆氣中的博城言突然接到博素言的電話。
博城言接聽,“素言?”
“哥,我好像感冒了,能過來照顧一下我嗎?”博素言聲音一下大一下小聲的。
“這個……”博城言先打電話回家了,要是不早點回家,博康一定擔心自己,“好吧,不過要等一會,可以嗎?”博城言要先回家再去博素言那。
“你要上課哦。”博素言摸臉,痛苦的在牀上翻一個身,“我忘記了。”
“沒有,我沒課了。”博城言誠實得想自己打自己嘴巴。
“幾時來啊?”博素言抽一些紙過來解決鼻涕問題。
聽聲音很嚴重,博城言看到遠處有車過來了,“素言啊,到了我再給你電話,公車來了,先掛了啊。”
“不能在公車上和我說話嗎?”博素言失望的口氣像在和博城言撒嬌。
“我……好吧。”博城言還是老樣子不能拒絕博素言的任何要求,上公車,刷公車卡,看有位置,坐下,繼續接聽電話,“有喝水嗎?感冒要多喝水,有助潤喉,排毒。”
“喝了。”說道喝水博素言惱火啊,“廁所我都沒力氣跑了。”
博城言額頭出現青條,“舍友不在嗎?”希望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有個外人在打理一下,好過沒有。
“不在啊。”要是在博素言纔不勞煩博城言跑一趟,“他前天就不回來了。”
“什麼?”什麼爛舍友啊,“他就那樣丟你一個人在宿舍?上課也不去了?”
“上課,他去啊,只不過他住他男朋友宿舍。”
什麼社會啊,男人還搞外圍同居?博城言以爲只有男女,“可憐的素言。”感嘆啊。
“知道我可憐還不快點回來驅趕我寂寞的心扉。”
“說得我好像是你的情郎一樣。”博城言呵呵的笑。
“春天嘛……多多少少也變得不一樣啊。”博素言突然認真到,“哥,說真的,我挺想和你一塊住的,就我和你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