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受打擊的倒在地上,博誠言剛好端出兩盤熱餃子,看到辛可憐兮兮的側倒在地上,顫抖的肩膀,被推開的凳子不穩的倒在辛的身上,一副要哭卻強忍的樣子,加上一點音樂這一刻看是悲痛欲絕的片段。博誠言搖頭,辛做男人,做到這種份上,還有什麼自由權啊,沒娶就被欺負成這樣,結婚了還不被吊起來打?好暴力啊。
“佳啊,能對你老公溫柔一點點嗎?”博誠言放餃子在桌上,博康站起來,將最後包好的餃子放進碟子裡,收拾多出來的餃子餡,進廚房放好,順便躲避一下佳,博誠言轉身跟博康說,“爸,拿我做好的配料和筷子出來。”
“好的。”博康在廚房裡應着。
“我幾時不溫柔了,是他不看路自己摔下去的。”佳看辛還躺在地上,一副要抹淚的擡手,“還不起來啊。”伸手拉辛起來,“跟誠言久了?跟個娘們一樣,畏畏縮縮的,幾時纔出人頭地啊,愛上怎樣的人有區別嗎?不就是不太一樣嗎?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這樣,躲來躲去的做什麼哦,不自由,不開心的。”
“你說什麼啊?我沒有不開心啊。”辛站起身,拉凳子過來,坐好。“我就喜歡你野蠻,直爽,真實,不做作。”
“怎麼?我很野蠻很粗魯嗎?”佳不是生氣,口氣一般,“我這麼可愛的。”
“……”辛不吭聲。
博誠言笑不出來,佳的那翻話擺明是在說自己和博康,說到底,自己還真不是個好男人,一直不敢開口和博素言說,不公開大衆知道。博誠言皺眉,不公開有不公開的好,你看,現在不是很開心麼?正常的生活,正常的人際交際,正常的上班,正常的上下學,還有什麼不滿足?等一下……博誠言發覺自己正真的想法是不想公開自己和博康的關係,原來,自己從和博康交往到現在都很介意別人的看法,在沒有得到外人的百分百認同的時候,博誠言什麼都不想說,不是怕博康受不了,是自己會受不了。博誠言不擔心自己的前程會受到怎樣的影響,是精神,害怕撕裂,害怕燃燒,害怕煎熬。博誠言膽小的用一個個藉口敷衍着博康,直到博康不再要求自己向誰訴說真相。
原來做小人是這麼容易,博誠言用手掌蓋住臉,我真是個喜歡自我保護的人。
博康早早坐在博誠言身邊,開動吃餃子,快吃完了,博康看博誠言都不吃,“誠言……誠言,誠言?”叫了好幾聲,博誠言沒有反應,伸手推他,他回神的泛泛眼睛,轉頭看向自己。博康微笑,“吃晚飯啊。”
我真的好自私,得到你卻沒做到好好珍惜你,一直自我防備的找尋藉口讓你相信我是個可以依賴的人,對不起,對不起……
“誠言?”博康擔心的伸手摸摸博誠言的臉。
“誠言?”佳在想自己是不刺激到他那根神經中樞線了,僵硬完又傻了。
“誠言?”辛見博誠言這樣,反應不對。
你還願意相信我?博誠言眯起眼睛,眼眶裡生成薄薄的水霧,爸,爸……博誠言眼裡除了博康,四周都安靜下來,空蕩蕩的,靠近,很親密的靠近,吻在下巴要重疊的時候,脣碰上了,沒有準備的博康,愣住了,佳的眼睛瞬間大了好幾倍,激動得要命,辛臉上皮膚抽搐得嚴重,一邊嘴巴角跳啊跳的。
博誠言的吻結束後,看到佳和辛的表情,博誠言沒有臉紅也沒有尷尬,跟往常一樣吃東西,和他們聊天,到9:00這樣,博誠言送佳和辛到公車停,揮手看他們上車,轉身回家,路安靜,腳步緩慢,風來,有幾分冷意,博誠言低頭,看着影子被月光拉長貼在地板上,繞彎,高起的牆遮去影子,沒有光明的轉角,前方一雙運動鞋進入博誠言的視線。
博誠言擡頭,熟悉的臉,好久不見的微笑,博誠言懷念從前,“素言。”
“沒有你,我呆不下去。”博素言鬆開手裡提的行李,跑向前,擁住博誠言,“哥……哥……”
博誠言的身體搖了一下,“素言?”
“我好想你。”
“你的學習?”博誠言不說想你的話,“不是要去幾個月嗎?”
“幾個月的我推了,選擇實習幾天。”博素言站好,笑冪冪的看着博誠言。
“什麼?那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可以……”博誠言認爲博素言一定是瘋了。
“怎麼不可以?”博素言緊張的抓博誠言的衣服,“你想我不要回來是不是?”博素言不後悔自己回來,是想不道自己回來博誠言不但沒有開懷的笑,平靜的臉看不出任何感情的起伏。
“不是的,我不想你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你想啊,出國是鍍金,熬過幾個月,回來後你會有更好的前途,我是你的哥哥,不可能不希望你好。”博誠言想讓博素言明白,自己是希望他好的,同樣的,博誠言在告訴博素言,自己和他已經是不可能了。
“哥。”
“素言,現在回去還來得急。”
“不”博素言搖頭,回去?回去?已經回不去了?將來的路,感情的出路,回不去了,“我不回去了,不能回去了。”
“跟你的指導教授好聲好氣的說一聲對不起,不就行了嗎?有什麼難的?”
“哥啊,不是這樣的。”要是能離開,我早離開了,“我在那邊想了好多,想來想去,這麼晚趕回來,不回去放好東西,不打電話回家,第一時間來見你,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的。”
“我不知道。”博誠言知道也會當不知道,“你不回去,可能是忘了帶鑰匙,不打電話回家,是你以爲爸爸不知道你出遠門,第一時間來見我,是因爲是我送你出門,你以前在想什麼,我一直猜不到,現在你在想什麼,我更不猜到。”
“哥,我想得很清楚了,我發現……”
“素言。”博誠言大聲的,“放過我吧,拜託。”不要拿曾經的事來說好不好,我現在心很亂。博素言突然這樣,博誠言要挑怎麼樣的時機,在什麼樣的場合,帶着怎樣的心情跟他說自己和博康的事?好亂,什麼事都碰到一塊去了,博誠言第一次有倒黴到家的感覺。
“哥……”博素言快哭出來的表情。
博誠言頭痛的單手按住額頭,“先回家好嗎?”博誠言拉開博素言的手,推開博素言。
面對博誠言的冷漠,博素言無能爲力的看着他走向前,提起自己不多的倆個行李箱,沒有回頭看自己,起步就走,省下叫自己的力氣,博素言忍了,誰叫自己一時發瘋回來,博誠言會不適應是應該的。加快腳步,博素言跑到博誠言身旁,與他並肩走回家。
博誠言還沒有拿鑰匙出來開家裡的門,門就被人打開了。站在門裡的博康,站在門外的博誠言和博素言,放在地上的行李,博康呆住了,博誠言無奈的眼神,博素言微笑的臉,場面像過中秋一樣,一家團聚。但心裡,在亂成一打,打着心裡戰。博素言叫博康爸爸一把抱住了博康,博康沒有迴應的開口,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博誠言,博誠言抿脣,心裡是好想告訴博康,博素言不是自己特地帶回來的,在碰巧與故意之間,博誠言和博康的想法突然重疊,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