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粥都快冷了。”
博康點頭,博城言照顧人真的很有一手,喂吃的,喂藥,博康要洗澡,博城言全全做好洗澡前準備,抱博康進去洗澡不會出事,衣服換了,出浴室的博康就被博城言一把抱住,走往臥室,安置好博康,拿自己一早準備好的衣服回到浴室,博城言洗完所有衣服,放在衛生間滴水,明早拿出去曬,特別是博康的衣服,病人的衣服不能晚上曬,怕早上吸收不乾淨的霧水。
整理一下外面,看有什麼菜,放進冰箱,博城言要看一會電視纔會進臥室休息,不關心什麼娛樂,電影片段對博城言來說是白搭,換幾個頻道,看看笑話,笑不出來的臉,博城言發着呆。從不認爲自己做得好的博城言,漸漸成爲一家之主,怎麼這麼說呢?博城言太想擺脫博康的雙臂,想飛翔,想用雙手溫暖博康,照顧博康,還有整個家,要扛起這麼大的擔子,博城言早早做好了準備。
博城言看鐘,可以了,關掉電視,關掉燈,憑記憶,來到自己的房間,博康背對自己躺着。討厭我嗎?博城言輕笑,手擡起摸摸頭髮,想多的毛病,一點都沒有改變,指尖揉亂髮,輕鬆不下來的心,博城言忍耐着,反正已經接近習慣,坐在牀邊,脫去拖鞋,躺下,拉拉好博康的被子,自己不用蓋,不開風扇,熱一點沒事,只要博康不覺得熱,博城言總是這般默默付出,默默承受,不奢求誰的給予,誰的同情。
夜很安靜,博城言雙手放在頭頂上交叉,腳直放,不多加動作,就像雙手和雙腳交叉訂在十字架上的耶穌,耶穌一直想要救贖羣人,結果被命運給唾棄,宿命,博城言想起很多西方神話,自己是那一種?傷口癒合如此之快,吸血鬼?沒有對血的渴望,神?就扯吧,要是神一定會被焚燒的,博城言可不想在沒有享受完青春,就要付出自己,自己是什麼呢?博城言看向博康,你是我父親麼?親生的麼?
博城言空出大塊的地方給博康,博康嫌太多地方還是怎麼,翻身,時間似乎給得不夠,博康沒有深睡,慢慢睜開眼。博城言看到博康動睫毛,趕緊閉上眼,博康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爲了能看看博城言,剛纔被博城言抱去洗澡的時候,博康頭昏,靠着博城言肩膀沒敢看博城言,沒敢看博城言?博康幾時變得如此小膽了?博城言長得又不吃人。
博康定定看博城言的臉,捨不得離開,萌生的感覺,博康忘記去抵抗,氾濫,編織着瘋狂,手摸過柔軟的被子,紋理斑斑的牀單,博城言衣服輕擦的粗糙,博康摟住博城言的腰,體溫溫暖着博康受傷的心,博康能撐到什麼時候?博康眼神黯淡,臉貼上博城言側身,不能再靠近了,已經盡了的度數,博康能把這份喜歡忍到什麼時候?
“城言……城言……”博康感到羞恥,“對不起……”變化着,變化着,博康忍着的淚水,在溫溫的溫度裡此激化了,悶悶的哭起來,手臂收緊。
博城言小心睜眼,看到博康弓起身體,顫抖的肩膀,身上溼熱的一小塊地方,博城言能擁抱他嗎?單純的安慰可以嗎?不,有聲音在告訴博城言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要想,就讓他靠着,天亮,天黑,什麼時候都可以,只要博康累了,博城言願意停下,等他跟上,或調頭,來到博康身旁。守着博康是博城言最想做的一件事情。
博城言等博康哭完睡着,手掌小心擡起博康的手,拉好被子,再小心按博康的背,親密無間。博城言看一會天花板,手掌傳來博康的體溫,“還真不習慣呢。”腦袋有點衝血,真怕哪天失去控制,流血不止。
博城言成爲好先生之前也要成爲好哥哥,照顧博康是件愉快的事,沒有課和工作,博城言會早早的回家,趁博康沒回家買菜做飯,晚上過夜,照顧博康蓋被子問題,明天沒有事,早上和博康打羽毛球。再有更多空閒,博城言去博素言住宿的地方打掃一下,進來聽說博素言忙暈了,不懂得享受生活,一天想着怎樣跳級。
博城言常去博素言宿舍打掃,博素言給博城言一把開宿舍門的鑰匙,博城言備有鑰匙,方便很多,不用等博素言開門,博城言敲門沒有人,直接進門打掃,每每進到博素言宿舍,畫面都讓博城言哀嘆不止,真是典型的男生宿舍。
博素言一進門就看到博城言在打包垃圾,“你過幾天來我宿舍一趟,就是爲了幫我收拾東西啊?”博素言沒想過博城言會好人到這種地步。
“不。”博城言疊好被子,坐在牀邊,笑嘻嘻的,“我有看你人是否健在。”博城言沒想到博素言出來混這麼久竟然不知道怎麼搭理自己的生活。
博素言把博城言的話聽成一種寵愛,“想我啊?”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就當博城言是自己的戀人般。
“有,當然有想你了。”博城言不是敷衍的口氣,認真的點算着,“限於學習,工作之後的時間裡,我可以隨時想你。”
博素言坐過來,靠近博城言,“你捨得我排第三?”
“排第一……”博城言拉長聲音,“倒數第一。”
博素言當博城言和自己開玩笑,看一遍博城言收拾完的房間,“很專業嘛。”視線回到博城言身上,“這麼會打理,交女朋友了?”
聽起來就像是在試探,帶着酸溜溜的味道,特別真實,“你就這麼在意我身邊有誰啊?”
博素言靠上博城言的肩膀,“嗯。”聲音很輕。
“你真不幽默。”博城言伸手掌推開他,站起身,“別丟失你的幽默感好嗎?”
博素言看到博城言漸漸走向門口,“走了?”太快了吧。
“收拾好了,就打樣就收工,你還想我做特別服務不成?”博城言意思並不深刻,不淺藏秘密,博素言卻莫名害羞起來。不至於吧,我有說什麼讓人害臊的話麼?冷笑話沒聽過麼?博城言想不通,“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託太長時間,博康那邊時間久不夠了。博城言算準過日子的。
“真的要走?”博素言起身。
博城言後退,“素言,記得照顧自己,我走了。”不留任何餘地,開門,不讓博素言送,跑下樓,假裝打電話,一直走遠。
博城言剛關門,博素言就打開門,聽到樓梯口乒乒乓乓的腳步聲,知道博城言下樓,本想叫博城言,博城言又在打電話,在打擾和不能打擾的情況下,博素言選擇了站定在走廊陽臺,看博城言漸漸遠去的背影。
博康沒有斷絕和女生的來往,博城言知道博康會時常見到女生,有時候他們還一起吃飯,心裡再不是滋味,博城言都不會說什麼,讓博康去,不打電話追問,不親自去接他,放心得,博城言想一刀解決自己。
博康和女生吃飯回來晚了,身上總會帶點點香水味,博城言生氣,但在博康面前還是會展現微笑,“吃了嗎?”
“……”博康不敢說自己吃了,“沒有。”
“哦。”騙我,竟然爲了個女的騙我,博城言咬牙,背對博康,手捏拳頭,收到褲袋裡。我忍……抿脣,“工作很忙啊。”
“嗯。”博康眼神閃爍。“城言沒有吃嗎?”
“等你呢。”看不到博康回來,博城言吃得下?
博康眯眼,咬脣,知道是自己不好,騙他,還讓他等自己吃飯,伸手拉博城言背後的衣服,不是故意扮可愛,博城言停步,博康上前一步,額頭抵着博城言的背,博城言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