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康按車鑰匙,車子亮了燈,博誠言和博康一同上車,“你們剛纔在做什麼啊”博康坐在駕駛座上,彎身爲博誠言拉安全袋。
博誠言阻止博康,“爸,我自己來。”已經不是孩子的博誠言,不希望博康再這樣對待自己,不是博誠言不喜歡,是博誠言覺得博康太辛苦了,不希望再給博康帶來多餘的負擔。
博康鬆了手,一時之間有點難過。
博誠言忘記了博康的問話,“素言,這個星期六也不回來嗎?”
“嗯。”博康發動車子前看看博誠言,博誠言撇過頭看車窗外,博康不知道自己的倆個兒子是怎麼了,上大學後關係更僵了,倆兒子都各忙個的,回家也是自己出面去接的,好不容易倆人聚在一起,不說話,就是沒話題的各自回房間,“素言說學校的事多。”
博康想找他們出來談話,本是很簡單的事,在博康看來可是難事。博誠言和博素言小時候沒了母親,博康的工作是翻譯,常出差,博康的母親和岳母都說要來帶博誠言和博素言,還說過很多次。博康說什麼都不願意,寧可換工作,也不願意讓倆兒子分開。現在博康的工作是翻譯書籍,很辛苦,可不用出差,對博康來說可是好事。可現在呢,辛苦歸辛苦,不過,只要看到他們一天天張大,博康很安心。可現在,博康開心不起來了。
“誠言,一起下去買菜好嗎?”博康開車來到菜市場的停車位,停好車。
“嗯。”博誠言沒有拒絕的理由,博誠言跟着博康下車,走了一段路,博誠言還在博康身後,博康停下腳步子等博誠言跟上來。
“想吃什麼?”博康不去問博誠言爲什麼心情不好,現在不適合。
“隨便。”博誠言籠統的意思讓博康自己做主,聽起來很孝順。
博康不再問,買了博誠言喜歡吃的菜,博誠言卻不自知,誰叫菜在裝袋前,博誠言老走神,買的東西多了,博誠言伸手幫博康拿些,博康笑笑,分些給博誠言拿。買足材料,博康和博誠言往回走,上車回家。
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開門進家,博康沒閒着,進廚房做飯。做爲一位父親,博康是很盡責的。博誠言一回來就坐客廳,不開電視也不拿茶几上的報子看,這樣呆坐着,很沒意思,起身來到廚房門口。
博康比博誠言高,那不算寬厚的身體,對博誠言而言卻能溫暖自己的身心。不能控制的,博誠言上前擁住博康。那種博誠言最熟悉的味道在博誠言鼻尖散漫,很依戀的緊靠。博康沒有推開博誠言,頭側了一下,身子傾斜一點,輕撞博誠言的頭,發在博誠言動頭的時候摩擦起來。
“再過一年,誠言就比爸爸高了。”博康感嘆時間的飛速,還沒有享受夠孩子小時的樂趣,博康就要看到孩子青年的樣子,真是不捨得啊。
“我長高了,以後爸爸就可以依靠我了。”博誠言想讓博康輕鬆一下,因爲博康做得太多,特別是每晚工作到夜,博誠言看到都覺得累,要是自己有能力,一定要讓父親好好的休息休息。
“呵呵……好啊。”博康只是隨便應着。
“爸爸。”
“嗯?”
“我可以幫做什麼嗎?”博誠言看看四周,有,沒有洗乾淨的白菜。
“幫我,”博康揚頭想了一下,“幫我吃完我做的所有菜。”
“爸爸!”博誠言拍博康的背,“一點都不好笑,呵呵……”
“呵呵……”好不好笑,他們都一樣笑起來。
博康要開火做飯,會有油煙,博康就趕博誠言出去。博誠言走出廚房的時候,回頭看了幾次,博康穿圍裙的背影其實真的很可愛,博誠言笑笑,決定還是進廚房貼着博康。博康不會讓博誠言進來的和博誠言說了一會話,博誠言就是不走,博康沒辦法,就讓博誠言貼着自己,幫自己遞菜過來炒菜。倆父子就這樣,在廚房裡,一個炒菜,一個聽博康吩咐,拿菜給博康炒,不時他們互聊些話,讓這樣的時光變得更快樂。
博康是個溫柔的人,不用說,博誠言也知道,晚飯是很豐富的,可惜博誠言沒什麼胃口。
“喝啤酒多了,”博康夾塊排骨給博誠言。“看你,都沒吃什麼。”
博誠言不想吃,但又不想直接告訴博康,“爸,我們去散步好不好?”
“好啊,”吃完飯出去散步是好事,“那誠言再吃點。”
“我……”博誠言想說我要馬上出門散步的,可看到博康的碗,碗裡面的飯還沒吃到三分之一,都是顧着自己的兒子吃,全忘了自己沒吃什麼,博誠言起身。
“誠言?”博康見博誠言起身,“不吃了?”
“不是。”博誠言來到博康身邊坐下,“是我坐得太遠了。”博誠言笑笑。
“真是的。”博康也笑起來。
博誠言一直陪博康吃完飯,再一起收拾碗筷,博康說了好幾次不用,博誠言依然堅持。“我都這麼大個人了,老吃飽看電視是不行的。”
博誠言將洗好的碗過水,博康就將碗放在滴水的架子上,“呵呵……和爸爸還客道?”
博誠言用擦手的毛巾擦乾手,搭在博康的肩膀上,“我要出門。”
“好。”博誠言的撒嬌,博康是喜歡的,這樣的模式和博誠言小時侯一樣,有很多美好的記憶呢。博康用洗潔精洗手,博誠言幫博康開水龍頭,水衝乾淨手後,博康拿過博誠言剛纔擦過的毛巾擦手。
博誠言看到博康將擦手巾掛好,馬上推着博康出廚房,“我要出門啊。”
“慢點,慢點……”博康被博誠言推着走的速度太快。
博誠言沒有慢下來,只是來到關廚房燈的開關的時候慢了一下,博誠言關了燈繼續推博康。來到玄關,博誠言鬆了手,從鞋櫃裡拿出自己和博康的鞋子,放好,博誠言急忙的穿起來。
“你這孩子。”博康不知道怎麼說博誠言好了。
“好了。”穿好鞋子的博誠言,起身拉同樣換好鞋子的博康。
關燈,博康好笑的跟着博誠言出門。博誠言和博康走在去廣場小花園的路上,今天人很多,博誠言攬着博康的手臂,和博康說一些自己在學校開心的事情。博康是好聽衆,從不打岔的聽着。在博誠言沒說完之前,博康不會發表個人觀點。
“爸爸,你有在聽不?”博康不打岔,博誠言反而有意見。
“有聽啊,還很認真的聽呢。”
“不可能,你都不說話。”博誠言嘟嘴,“就我一個人在說。”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王媽媽的事嗎?怎麼沒有說?”
“不是這樣的。”博誠言不要這樣和博康說話。
“那是什麼樣啊?”難道父子的聊天模式有規定的?
“至少有時候要打斷我的一些話啊。”
“你說得那麼好,我幹嘛要打斷你啊?”博康想不出打斷博誠言說話的理由。
“爸爸。”博誠言無奈,“果然,和爸爸在一起比較開心。”博誠言笑起來。
“什麼跟什麼啊?”一下說自己,一下又說和自己在一起開心?博開開始不理解自己的兒子是怎麼了。博康還發現博誠言“你太情緒化了。”
“不好嗎?”博誠言雙手擁住博康。
博康拍拍博誠言的肩膀,任博誠言的手在自己的腰上收緊。他們繼續討論着岔話問題,走近廣場的時候,博誠言還是沒有鬆開博康,很曖昧的貼近,博康當博誠言是小孩子,愛怎樣就怎樣。博誠言當博康是好父親,可以依賴,可以撒嬌。至於旁人的眼光,博誠言和博康到是不會特別注意。再說今天開始是休息日,人多是一定的,而且都是年輕人最多,他們不是成羣,就是結伴,情侶們了了我我的,擁抱,打鬧的開玩笑,完全不介意現在是不是公共場所。
博誠言很羨慕,自己也想像他們那樣,身邊有個人,不需要很優秀,也不需要天天見面,只要有心,博誠言可以一直維持這份感情。說實話當初自己怎麼就喜歡上自己的弟弟呢?博誠言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愛情就是這樣,來時莫名其妙,去的時候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感懷深刻。
博誠言頭靠上博康,“爸爸。”
“嗯?”
“爸爸沒想過再找個伴嗎?”很多年了,博誠言自小隻看到博康這個爸爸的笑臉,博誠言不時也希望能看到媽媽的笑臉,不論是怎樣的女人,只要博康喜歡,博誠言是不會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