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玉和慕雲昭對視一眼,他們想不到六十歲的老人竟然還能這般執着,這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驚動了她的神經。
李玉琪強烈的咳嗽起來,而墨玄此時不知道什麼臉色,赤天血咒,這可是將自己的命綁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自己有多少壽陽就分給另外一個人多少壽陽的最瘋狂的舉動啊!
玉琪怎麼可以這麼做?她可知道自己這麼做毀了多少人的希望嗎?她只在乎慕彥竹那個男人,一個人而已嗎?
“玉琪,你該知道你是大祭司,這唯方大陸的龍脈寶藏是不能輕易示人的,你若是動了,可知道後果?”
“什麼後果?”
“你該知道你祖訓寫的內容,你難道還希望那上面的內容再次出現嗎?”
宋安輕輕嘆息,他想不到李玉琪竟然這般的瘋狂。
“那又如何?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在乎我的男人能不能醒過來。”
“你就不在乎你的兒子了嗎?你還有慕雲昭,知道嗎?你不怕雲昭被這龍脈寶藏的後續威力吞噬嗎?”
“雲昭能理解我的,只要是能救他的父親,我相信他會願意的。”
“你怎麼知道他會願意?”
“我的兒子怎麼會不希望自己的父親醒過來?”
“醒過來成爲一個毫無心智,只是一個殺人傀儡嗎?只是一個被魔鬼控制的不死殺手嗎?你忍心嗎?”
“不會的,我是大祭司,我有辦法控制住心魔。”
“你真的控制得住嗎?你連自己的憤怒都控制不住。”
“我能夠的!”
“玉琪,你被心魔控制了,知道嗎?你妄想一些不該有的事情,這是你的不對!”
“不會的,我是大祭司,我能夠做得到,因爲我是大祭司!”
“你是大祭司,那龍魂之血爲什麼是在你兒媳的身上?”
宋安和李玉琪的爭吵之中,李瀟玉抓住了一句關鍵詞,龍魂之血,怎麼又是這個?
“我兒媳也是巫醫祭祀之家的後裔,她肯定能幫我讓彥竹徹底的醒過來!”
“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過天真了,知道嗎?”
“是又如何?”
“玉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從來沒有失去過什麼,可如今,我失去了我最在乎的東西,你們不會明白的!”
李玉琪的執拗讓宋安一拂衣袖,而墨玄則是低着頭不說話,而慕雲昭則是知道自己該出場了,他拉着李玉琪慢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是蕭史和宋戚綜。
“母妃,你說龍脈寶藏和龍魂之血,我一直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關係,你能告訴我嗎?”
“阿昭……”
“母妃,你想救父皇,我和你的想法一致,我知道你們有多相愛,更知道父皇對您意味着什麼,但是你想讓我幫你,總要告訴我,這是個什麼吧?”
慕雲昭的話很慢,讓李玉琪有足夠的時間去分析。
“是啊,婆婆,我也很好奇,爲什麼當年龍魂會選擇我,這龍魂之血到底是什麼?當時天子爲什麼要誅殺蒼龍?爲什麼?”
儘管李玉琪只能記住隻言片語,但是她依舊堅信,保護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這個李玉琪。
“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況?”
“雖然我的年齡當時很小,記不得很多,但是我記得,您拼了性命保護我,我還記得蒼龍與我對視的模樣。我更記得,天子和您聯手殺了蒼龍。”
李玉琪深深嘆息一聲,她已經知道自己一己之力是無法完成復活慕彥竹的事情了,她如今還能怎麼辦?只能夠公佈於衆。
她招了招手,“阿昭,來,讓娘看看你。”
慕雲昭聽話的走了過去,蹲坐在小馬紮上,擡起臉來,看着自己的母妃。
“阿昭,這龍脈寶藏本就是你該知道的,告訴你早一點晚一點,你終究要知道的。”
李玉琪頓了頓,繼續說道:“龍脈寶藏並不是上一屆王朝埋在地下的一個鉅額財寶,也不是什麼武功秘籍,更不是什麼絕世秘聞,而是一個法器,一個足以呼喚上古祖宗的法器。”
她的聲音有些蒼老,帶着回憶,眯着眼透過慕雲昭的臉,彷彿看着年輕時代的慕彥竹。
慕雲昭和李玉琪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保持着相似的表情,互看着彼此。
“那法器可以聚集天地的靈氣,可以擁有毀滅一切生靈的力量,當然也擁有復活一切的力量。這世間其實有很多東西不是真如世人所認爲的那般,不過是金錢和地位,更高一層的反而是力量,一種憑藉外力獲得的無上力量。”
李玉琪撫摸着慕雲昭的臉龐,“那個法器每百年才能動一次,每一次只能選擇是生還是死,若是生,那你要用死的心態去救你想救的人,一旦你救活了你想救的人,那麼你要付出同等死的代價。若是死,那你要用所有生靈的命去達成你的生,若是有一絲懈怠,便會被反噬。”
她頓了頓,“你怕不怕這樣的法器?”
“母妃,也就是誰選擇驅動這個法器,那麼驅動法器的人,一輩子都會被法器纏上,對嗎?”
“不,是生生世世被纏上。”
“會有這樣的法器?”
“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自然有很多你沒見過的東西,也包括了你從未想過的東西。”
“母妃,驅動法器的人,是不是要會驅動七彩琉璃石塔?”
“是。”
“所以很多人在用這個七彩琉璃石塔來評測誰有資格驅動法器?”
“對。”
“母妃,這個寶藏藏在哪裡?”
“永州,大祭司的故地,但是現在卻去不得。”
“爲什麼?”
“因爲打開寶藏入口的大門,需要南蠻的赤血玉,西霖國的天玄石,無荒城的血沐凰,北晉國的咒湖骨。”
“赤天血咒,血玄沐湖,玉石凰骨?”李瀟玉清幽的聲音響起,讓李玉琪愣住。
“大祭司的續命大法,永州的永遠像血一般鮮豔的沐湖之地,大巫醫的療傷秘法,有意思。”蕭史接了一句話,卻讓李玉琪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所有的詞彙都逃不開巫醫祭祀之家,更離不開祖宅永州,更離不開療傷和續命,莫非這個法器本就是一種續命的東西,只是被人們所遺忘?又或者說這個法器根本就是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李瀟玉繼續說道。
她的聲音在沉默的衆人之中猶如投下一顆炸彈,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打鬥聲,“墨玄,你答應過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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