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自商隊中走出一個下人裝的男子,即便是粗糙的布料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霸氣,昂起頭邪魅一笑:“雅兒就在青龍賭場,在下希望藤上王爺能言而有信,放我這些弟兄們離開北平城。”環顧四周,打贏的希望很渺茫,他不希望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樣死在柳巷之中,更何況這是最能接近冰的方式,他可以將所有的真想告知於冰弟。
藍眸閃過一絲光,吩咐道:“如風如雲,進賭場將王妃尋來。”他必須親眼看到小東西毫未傷,心中才會安穩。
“不必了!”女子身穿白色男裝,千萬絲飄與風中,彷彿是自水中走出的洛神女,從上空一躍,足尖着地,衝着藤上寒冰眨眨眼:“我這不回來了麼?”心中卻很不是滋味,玄風爲她捱了一刀,她該如何是好?
男人霸氣的攔過陌雅的腰,張狂開口:"以後不準隨意離開王府!”她怎麼可能知道當自己推開木門,迎來的是過分的安寧,心中是多麼的寂寥。
“藤上寒冰!”玄風捂住自己的左腹,心中溢滿着說不出的苦澀,蒼白的薄脣吐出一句話:“相信你不會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吧?”
“眠。”紅衣似血隨風而舞,桃花笑依舊:“不,或許應該叫你一聲三王爺。”玩味的掃過衆人:“玉璽何在?”玉璽乃川國之寶,若是得到它,這萬里河山便能屬於藤上一族,百姓們也無須再受戰火之苦。
豈料,玄風突地哈哈大笑一聲,嘴角冰冷的勾起:“若你不說,本王也會將玉璽雙手奉上。”不急不忙的把玩着手中的紫玉扳指,又道出一句奇怪的話:“你果真忘卻了兒時的一切?甚至都不知道你身上究竟流的是誰的血?”再衆人都猜不透玄風爲何會這樣說時,又是兩個字震的藤上寒冰楞在當地,半響回不過神。青白的薄脣吐出“冰弟”,銀色面具熠熠生輝,腹部傳來的陣陣痛楚,讓玄風明白他堅持不了多少時辰,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陌雅的柳眉擰成一團,望望藤上寒冰,然後再掃一眼對面的玄風,冰弟?莫非他們是親兄弟?朱脣驚愕的抿起,心思轉了幾個圈,這樣的話,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藍眸更是變得深不可測,桃花笑瞬即消失,冰冷的眯起眼角:“眠,別以爲裝熟,本王就會放過你!”腦中因那熟悉的稱呼,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最爲印象深刻的便是那血淋淋的屠刀,這次沒有魔王,卻如此鮮明的出現在他的記憶中!搖搖頭,將陌雅摟的更緊,心中突起一陣不安,難道說他的兒時真的生過什麼?空白,一整片的空白!
“呵,把青龍堂的人放走,本王就將你心中的疑惑一點點的消除,如何?”嘴角益的笑意,雖然只是一瞬間,他就是知道冰弟肯定是想起了些什麼,輕咳兩聲又道:“否則,你也可以選擇殺了他們,殺了我!但冰弟的身世也會隨之掩埋於泥土之中,永不見天日!”
周圍響起一陣陣驚愕聲,陌雅掃過那如刀刻般的側臉,輕喚聲:“冰。”她看的見他的痛苦,看的見他的猶豫,更看的見他在糾結到底如何。
終於,藤上寒冰舉起右臂狂吼一聲:“忍,將玄風綁起來,其餘的人放走!”藍眸忽暗忽明,任誰都看透他的想法。
幾千精兵訓練有素的讓開一條小路,讓商隊一點點的通過,玄風向着如風如雲伸出手臂,嘴角浮出冷笑:"呵,儘管將本王綁去罷。”若他想逃,這小小的繩索豈能困的住他!
伊藤忍錯愕的望了玄風一眼,衝着如風如雲下個手勢,心中卻不停的嘀咕着:“實在是詭異,爲何這條青龍會如此輕易束手就擒,這其中是否有何貓膩?”
藤上寒冰擁着陌雅,一個輕飛,跨上了魅虎的馬背,鮮紅的衣衫宛如夜中盛開的玫瑰,薄脣吐出一句話:“帶三王爺回藤上王府,替他將傷口包紮好,藤上一族從不像皇族那般滅絕人性,乘人之危乃小人之爲!”心中只因那一聲聲冰弟,甚是煩亂。他的身世?難道說他不是藤上一族的人?爲這有可能的猜測,越的不安。
夏風吹過,馬蹄聲震的大地絲絲作響,望向夜空,北斗七星直指鳳凰城。
不同於北平城的喧譁,紅磚綠瓦的玄皇王府,歌聲繚繞,小曲微妙,男歡女笑。
華塌上的男子懶散的叼着酒杯,擁着懷中的嬌軀,一派浪蕩不羈,嘴角雖是緩緩勾起,可那笑卻絲毫未達眼底。
女子大膽挑逗的撫上他的胸膛,渴望能得到男子的一絲憐愛,哪知卻被人不解風情的一把推開,摔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藍衣男子緩緩起身,低下頭張狂一笑:“你沒有資格碰本王!”狠狠的捏住女子的下巴,狹長眼角閃過一道光,對着旁邊的護衛吩咐道:“去查查北平城近些時日來的動靜,本王要知道花木拓現在的究竟在哪?!”算算時日,那些人是時候該來這鳳凰城了。嘴角苦澀的勾起,他有些等不及要看見那燦如陽光的笑顏,這般想念一個人還是頭一次。近日來,北平那邊一定會有所行動,因爲藤上寒冰若想治好寒毒,必須需要自己手中的火龍果,只不過,若不是他自願相交,任誰都不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