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封府的廳堂上,封北見朗聲大笑着,然後對着自己對桌的人說道:“痛快啊!真是痛快,你是沒看見,景傲天那張臉都鐵青了,差點沒把他氣死。”
楚裡一聲嘆氣,說道:“阻人幸福,有如斷人錢財,這麼做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我不就送了一口空棺材給他們,又不是真的有死人,也沒有不吉利的說法,再說了,我喜歡的女人,能讓別人輕易的娶進門嗎?”
楚裡挑了挑眉,“聽說那口棺材你是替自己準備的?真有這事啊?”
封北見聳了聳肩,“本來是有的,我威脅羽兒了,我說,如果你敢跟他成親我就死給她看,結果這事被我小妹知道了,被她痛罵一頓,而且說來真有點對不起她,當時她說了一些羽兒的壞話,我就反駁了,誰知道皇上就在門外,還聽見我們說的話,也知道小妹想要了解太后與皇上爲何要寵着羽兒的事,因此……”
“因此皇上龍顏大怒,封貴妃遭受冷落,是這樣嗎?”夢裡替他把話說完,其實就算封北見不說,他也猜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龍尋易是一國之君,君王想做什麼,哪會希望自己的妃子干擾打探,所以只要龍尋易發現封貴妃的打算,就一定會生氣。
“可不是,我現在都沒敢進宮了,就怕看見她哭!”
“所以爲了贖罪,你就改爲用空棺材擋道了?”夢裡畢竟是封北見的好友,所以封北見的行事,他多少也能猜到,可是雖然猜到了,但他從未想過封北見會變得如此荒唐。
人家安大小姐都表示要成親了,他竟然還給人家來這一出,真不知道該說他封北見癡情,還是說安婷羽倒黴。
“對啊!”封北見高興的點着頭,“不過我告訴你,今天除了我,還有人比我更無聊的,你都不知道,整個街道一會來個找雞的,一會來個找鴨的,反正今天的家禽都出動了,也不知道是誰想的主意,真夠損的。”
你以爲你不損啊?
楚裡很想這麼回一句,但想想還是算了,他只是淡淡的道:“喜歡安大小姐的就那麼幾個人,不是你,就是他們。”
聞言,封北見沉思半響,好一會,他卻有些疑惑的道:“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道理,可是……付墨死了,刑魔也是個瞎子,照理說沒有什麼人會搗亂了,難道是他?”
封北見突然想到一個人。
“誰啊?”
封北見突然又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那麼做!”
“你到底在講誰啊?”楚裡瞪了他一眼,一個人在那裡自說自話的,說一半不說一半,不瞭解人的好奇心嗎?
“當言!”
“當言?”聞言,楚裡也是一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言是安老爺子以前的近身侍衛,現在是安大小姐的,這個人聽說很忠誠,只要安老爺子與安大小姐說的話,他從不忤逆。”
“所以說不可能啊!”封北見懶懶的聳肩。
“那也不一定啊!忠心不代表他沒有私心,爲了自己所喜歡的人,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出意料之外的事。”就好像你。
楚裡在心中加了一句。
以前的封北見也沒做過那麼幼稚的事,但現在他還不是做了。
封北見勾脣輕笑,“說得也是,不過不管是誰出的主意,總而言之這婚禮是攪黃了,只要他們一天不成親,我就還有機會。”
“那就祝你馬到成功,抱得美人歸!”楚裡雖然那麼說着,可是卻一點都不看好封北見。
不是他有什麼壞心眼,而是安婷羽在他看來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女子,封北見爲安婷羽做的事也不少,能感動她的應該也有,可是至今,安婷羽的心還是懸在景傲天身上,所以他覺得封北見肯定是沒戲了。
但畢竟是自己的好友,他也不忍心打擊他。
這廂,送走了所有的賓客,安老爺子把當言叫了過去。
“那些事你也做了嗎?”開口,安老爺子就直接問道。
雖然沒有明言,可是當言卻知道,安老爺子指的是阻擾婚禮的事,當言微微低着頭,說道:“雖然很想做,可是沒能做,如果做了,那麼以後……我就不能呆在她的身邊了。”
聞言,安老爺子有些無奈的道:“還算你頭腦清醒,沒有做出丟人的事,我告訴你,你去爭取,我贊成,可是如果她已經做出最後的選擇,我也希望你能像往常一樣壓抑自己的感情,因爲我除了心疼你,我也心疼她,那丫頭一路走來不容易,她經歷過什麼你也知道,所以如果她覺得幸福的話,我也會無條件的支持。”
“是,當言明白!”當言淡然的回了一句。
“你能明白就好,下去吧!”
直到當言的身影消失,安老爺子才嘆了一聲,突然,他對着空無一人的廳堂說道:“這事你怎麼看?”
“很複雜!”
空氣裡傳來淡漠的聲音,可是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封府,皇宮,還有未知身份的神秘人,只是一個婚禮就引出那麼多路‘神仙’,看來那丫頭以後若想安生真的不可能了。”
空氣裡一片寂靜,好半響,暗處才又發出聲音,“老爺子,屬下可以說句忤逆的話嗎?”
“說吧!”
“屬下覺得,大小姐就不該戳在那個位置上。”
“不該嗎?”安老爺子輕聲低語,“也許,可是她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而且那是她的選擇,既然做出選擇,她就必須爲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
“暗狐,我想讓你回到那丫頭的身邊,你願意嗎?”安老爺子又道。
似乎沒有料到安老爺子會那麼說,暗處的身影微微一愣,隨即才道:“您是擔心當言會被自己的感情衝昏了腦嗎?”
“這是問題之一,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以前跟過那丫頭,雖然日子不久,可是對她也算有些瞭解,派你暗地跟着,我會放心一點。”
安婷羽要成親,安老爺子就已經想到,也許那幾個男人會不甘心,故而也許會做些什麼,所以爲了不讓場面太難堪,他派出了人,暗地觀察着婚禮的進行,可是沒想到竟然如此的混亂。
封北見出手了,皇宮的方向也有人動手,雖然皇宮那方他還不知道是出自太后還是出自龍尋易,又或者是封貴妃,可是除了這兩方的人馬,竟然還有追丟的。
在那些搗亂的人撤離之時,他的人竟然跟丟了兩處,所以這些人就變成了他嘴裡的神秘人。
而且能讓他的人跟丟的,他還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熟悉的自己人,因爲熟悉,所以知道他有什麼打算,而這個人就是當言。
當然,他希望當言沒有對他撒謊,如果當言說謊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因爲當言是他最信任的人,然而越是信任的人,當他背叛的時候,也將會越沉重。
所以爲防萬一,他必須再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去保護安婷羽。
聞言,暗處的人,也就是安老爺子嘴裡的暗狐沒有再多語,他只是尊敬的丟出一句,“屬下聽命!”
婚禮被鬧成這樣,景傲天把安婷羽送回來就走了。
“大小姐,姑爺他怎麼走了?”杏兒端着茶進來就見景傲天離去的背影,她疑惑的道。
安婷羽暗暗嘆氣,“由着他吧!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沒地出,讓他自己靜一靜也好,改明兒,他自己會回來的。”
杏兒微微一笑,“也是,姑爺那麼愛您,他纔不捨得離開您呢!”
這廂,離開安府之後,景傲天並沒有回到景王府,而是拋下隨從隨便走進一家酒店,讓小二上了一壺烈酒,獨自一人悶悶不樂的喝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他只知道越喝他就越覺得氣悶,越悶,他就越想喝。
“那幾個臭小子,憑什麼這樣啊?這是本王的婚禮,是本王的,這些混蛋……大混蛋!大混蛋!”景傲天突然發起酒瘋,在店中嚷嚷了起來,也驚動了店中的小二。
“景王爺,您喝多了,要不奴才送您回去吧!”生怕他在店中鬧出什麼事,那店小二趕緊說道。
“你在趕本王走嗎?怕本王不給錢啊?”景傲天搖晃的站了起來,揪着小二的衣襟。
“不不不,奴才怎麼敢趕您走啊!您可是我們的貴客,奴才巴結您都來不及呢!可是奴才見您有些醉意,又獨自一人,奴才也是怕您有個磕磕碰碰,那奴才可擔待不起啊!”
以景傲天的身份,就算掉了根頭髮也是大事,可是平日裡都是隨從一堆,今天竟然一個都沒有,這樣獨自一個人,他們是真的怕出什麼事,所以還是早早把這位嬌客送回去爲好。
“要你管,本王沒有……沒有那麼嬌貴,再給本王上些酒來,不然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這……”
“趕緊的!”
店小二一臉的爲難,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他身後出現。
“去,上酒,不好不要,出了事我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