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羽的話,李嬤嬤趕緊搖頭,“不不不,沒關係……”
如果是安婷羽,應該沒關係吧?
畢竟太后那麼寵愛安婷羽,就算知道也沒什麼吧!
李嬤嬤心中暗暗加一了句,然後才道:“其實老奴也不是太清楚爲什麼,因爲自打老奴跟隨太后至今,太后每年的今天都會如此,但過了今天,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哦!這麼奇怪?”安婷羽訝異了。
竟然只是抽一天的風?
而且還是那麼憂鬱陰沉,從那首詩的意境中,她看到了一個被囚禁在深宮中的鳳凰,想飛卻不能飛的無奈與悲傷,都寫進詩裡了。
只是爲什麼是今天呢?
難道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太后在哀悼什麼嗎?
可是據她所知,今天既不是太后或者是龍尋易的生辰,更不是先皇去世與出生之日,那麼太后到底在追悼些什麼?
感覺真的太奇怪了!
“所以說老奴也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李嬤嬤淡淡的輕語。
畢竟她也不能說太后每到這天的時候就很奇怪吧?
那是大逆不道。
身爲奴才,她可不能這麼說。
“好,這事我知道了,還有,我不會跟太后說的。”安婷羽淡淡的笑道。
聞言,李嬤嬤俯了俯身,以示感謝。
這廂,在安婷羽他們離開之後,太后纔將龍飛狂宣入殿中。
看着一身霸氣與傲然的龍飛狂,太后彷彿看見了當年的先皇。
“真不愧是兄弟,雖然皇叔多年來一直交給刑老將軍撫養,但皇叔看來很有先皇的影子呢!”
太后的話,龍飛狂微微勾起了脣,輕悠淡語,“太后這個先皇,您是指我父皇還是我皇兄呢?兩位都是已逝的先皇呢!”
太后冷然的瞥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哀家指的是你皇兄,也就是哀家的夫君,畢竟祖先皇去世之時,哀家還未入宮呢!”
龍飛狂懶懶的聳了聳肩,“我只是開個玩笑,太后又何必跟我較真。”
“你今天過來有事嗎?”太后問道。
“說有事是有事,說沒事,也可以說沒事,我就是有點好奇,你一直挺疼愛安大小姐的,現在她要嫁給封世子,太后是什麼感想呢?”
“你來就是爲了說這事?”太后微微眯起了眼。
這事她已經收到消息,其實她剛剛就想問安婷羽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問,龍少狂就來了。
龍飛狂挑了挑眉,“難道這事太后不在意嗎?她現在要嫁的人可不是景王爺,而是封世子爺,您要知道,這兩者之間是不同的,一個是安大小姐所喜歡的,而別一個只是喜歡安大小姐的,如果這樁婚事真成了,你覺得安大小姐會幸福嗎?”
“就算不幸福,那也不是皇叔你該操心的事。”太后淡然的語氣,從她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可是那雙犀利的鳳眸中卻閃過一抹寒冷。
就算真成了,封北見若敢讓安婷羽傷心,她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好吧!那就算我多嘴了,其實我就是看在安大小姐曾幫過我的面子上纔來找您的,因爲依您對安大小姐的關心,你應該會在意她嫁給什麼人,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我多嘴了。”
說罷,龍飛狂對太后拱了拱手,然後退出了宮殿。
太后看着退離的龍飛狂,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冷冷一哼,小聲的低喃道:“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以爲哀家會相信你說的話?”
只要不宣,從來都不曾出現在她面前的人,今天卻突然前來。
還說什麼看在‘安大小姐幫過我的面子上’,她纔不是愚昧無知的小女孩,龍飛狂若真看在那個面子上,他就應該直接找安婷羽,而不是來找她。
而且沉默了二三十年,最近卻常常出現在衆人的眼中,龍飛狂的出現肯定有什麼目的。
比如……
奪取皇位!
安婷羽與小云曦留在安和殿用膳之後才準備離開,然而在離開之前,卻發生一件衆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在他們剛要離開的時候,封貴妃來給太后請安。
封貴妃的到來,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因爲只要封貴妃不來惹他們,安婷羽也沒打算要招惹封貴妃,然而現在重點並不在此,重點是小云曦突然像發了狂似的,竟然要刺殺太后……
“曦兒!”
安婷羽一驚,趕緊上前阻止,然而小云曦畢竟是個孩子,又得太后疼愛,太后對他當然不會有防備,所以在小云曦失心之前,太后的手臂還是被小云曦刺傷了。
“曦兒,你怎麼了?”安婷羽奪去小云曦的匕首,緊緊的抱着他。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一直喊着要殺人的小云曦,安婷羽看着都心疼了。
“曦兒乖,不可以這樣,我們先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安婷羽點下小云曦的睡穴,小云曦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旁,沒見這種畫面的封貴妃也驚了,但回神,她就冷冷的道:“大膽,你一個小小的孩童竟敢刺傷太后,來人啊!把這小孽障關進大牢,給本宮好好的審,說不定背後還有人指使呢!畢竟一個孩子如果沒有大人教,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母后,您說是吧?”
太后看了自己受傷的手臂一眼,然後冷漠的回視封貴妃,淡淡的語調包涵着冰冷,“在哀家面前,什麼時候輪到你下旨了?都給哀家退出去,還有,今日之事若還有第三者知道,哀家割了你們的舌頭。”
“是!”
太后一句話,那些剛進宮的侍衛又退了出去。
封貴妃暗地咬着牙,“母后,他現在可是傷了您,您怎麼還護起他來了?”
封貴妃想不明白,明明是鐵證的事實,大家都親眼看見小云曦對太后揮出匕首,所以這不是刺殺是什麼?
可是太后竟然那麼簡單就了事了?
還讓侍衛們不得亂傳,這不是擺明了在護着小云曦嗎?
“羽兒,曦兒怎麼樣了?”太后直接忽略封貴妃的話,然後擔心的看着安婷羽懷中的小云曦。
安婷羽給小云曦號脈,可是並沒有任何異常,“沒事,身體很健康,可是……”
爲什麼會這樣?
之前明明還好好的,就是封貴妃進來之後小云曦才突然變成這樣,難不成封貴妃對小云曦做了什麼?
可是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接觸,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是當着她的面,似乎又不可能,而且小云曦的狀態很奇怪,眼睛很是空洞,看來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可是什麼?”
安婷羽一聲嘆氣,“母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曦兒是被催眠了。”
“催眠?那是什麼?”在這個時代,沒有聽過這種話的太后疑惑了。
“母后,您知道鎖心琴嗎?”安婷羽未答反問。
“聽過,可是你說的催眠與鎖心琴有什麼關係?”太后還是不太明白安婷羽的意思。
“鎖心琴可以操控一個人的心智,而催眠也是一種操控別人心智的手法,而這種手法就叫催眠。”安婷羽解釋道。
其實鎖心琴的功效就是催眠,只是這個時代還沒有催眠的說法,人們只知道操控人心,卻不知她剛剛說的其實只是同樣的事。
“聽哥哥說,付墨把鎖心琴送給你了,雖然哥哥也跟本宮說過,他說這事不能到處亂說,因爲鎖心琴不是一般的動作,可是這麼一來,意思就是你操控了自己的兒子,然後讓曦兒刺殺母后是嗎?”這時,封貴妃冷冷的勾起了脣,銳利的鳳眸閃過一抹陰冷的笑意,她心中冷然心忖。
這回安婷羽死定了。
因爲鎖心琴現在的主子是安婷羽,而安婷羽又說小云曦是被催眠,那麼兇手除了是安婷羽還能是誰?
這下太后就算想小事化了都不可能了,因爲安婷羽不是小云曦,一個孩子或者還可以被原諒,可是如果是一個成熟的大人,那麼安婷羽就應該負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