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第五天上午,大胖帶着劉茹芸來了村裡,然後又是一大幫子人帶着以小黑小白爲首的數條狗狗,禍害山裡的野獸去了。這次沒到飛龍山裡去,而是前往高家村西瓜地側那一片林子。
上回在冰天雪地裡弄的野味,其他人家裡的情況不知道,反正洛輝的是送人送得沒剩下多少了。這就要過年了,多弄點兒野味確實是個妙事兒,野味纔是上品啊,味道最是鮮美。
一行人加數條狗狗,聲勢浩蕩的在那林子裡來回掃蕩殺將着,野豬沒看到,狍子獐子也沒看到,野兔野雞卻是打到不少。
到下午收工回來後,野味分完,各自回家、各找各媽。洛輝在山頭上開始收拾今晚下準備下鍋的肥兔子和野雞,大胖卻是涎着臉,把他給拉到一旁,說道,“輝子啊,這大過年的,是不是你也要給兄弟我意思意思啊?”
“意思意思,什麼意思?”洛輝瞪了這貨一眼,哪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啊,還不是惦記着自己的那些基因改良的極品菜。
“呵呵,意思意思小意思,這個你懂的啦。”
“行了,那蔬菜西瓜,你想要多少,只要你那車子一車裝得下,隨你摘去……雞鴨一樣只能有五隻,黃鱔五斤,王八的話,給你捉十個吧……這總行了吧。”
大胖聞言就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了,輝子這一次是難得的慷慨啊……蔬菜西瓜居然隨便自己摘,唉,早知他今天這麼大方。哥哥我不開這破桑塔納來了,哥哥我就開輛大卡車來了……
肥肥大拇指朝洛輝一翹。“土豪就是土豪,土豪就是有氣魄……嘖嘖嘖,我喜歡……那啥,除了你說的那些外,輝子其它的你不也意思意思一下下?”
洛輝看着這貨。“你還想要餈粑、竹筒飯,說吧,要多少?”
“輝子你真是越來越有土豪的氣概了啊……我所要的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餈粑八百,竹筒飯五百。”
“靠,還不多……你過年是不是不打算吃其它的東西了?”
“哪裡,過年要吃的東西多着呢。”
洛輝調侃道,“那你拿這麼多餈粑和竹筒飯。你是要去幹嗎,是不是一年下來,沒撈到什麼油水,想拿去換點錢花花嗎?”
“哎呀,知我者,始終還是輝子你啊!”肥肥賊笑着,往正和高倩倩聊着天的劉茹芸瞟了瞟,然後又對洛輝挑挑眉擠擠眼。他這副德性不是一點兩點兒的賊,很賊哦,“兄弟我攻城陷陣。就剩下最後一道關卡了……
“哎喲,大胖不錯啊,發展得這麼快。”洛輝拍了拍肥肥的肩膀,“只是這和我的餈粑竹筒飯,又有什麼關係?”
“我這不是和小芸說好了,過兩天要去她家裡嗎。她家裡的經濟你知道的……你說我兩袖清風的,有什麼提得出手的禮物呢……”肥肥語氣是無奈的,神情卻是得意的,這麼短時間之內就幾乎把劉茹芸給搞定、離推倒只差一步之遙了,他能不得意嗎……這貨繼續往下裝,“這幾夜我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冥思苦想,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準備什麼禮物……最終……呵呵,輝子你知道的嗎,現在你那豬粑戒的餈粑和竹筒飯,極其的受歡迎,但要買到手可不容易啊,排隊不說,還限購……所以,你懂的嗎……”
洛輝道,“行吧,不過送個禮,你用得着這麼多?”
大胖賊笑,“咱們古代先人們不是早有云在先,禮多情誼重嗎。”
“重個毛啊,禮輕情誼重……禮重了,就顯得俗了,懂不懂……這樣吧,我叫栓子哥一樣給你拿十個。”
“十個,輝子你也太那個了吧,話說你那麼大一土豪,打發叫化子十個也不好意思出手啊。”大胖捉急道,“十個我哪裡好意思拿得出手啊,怎麼說你一樣也得給我三百個啊……”肥肥獅子大開口的目的,就是爲討價還價來的。
“一樣兩百個,再嘍嗦一個都沒有……還有,送禮歸送禮,別把我給出賣了啊,否則封殺你……”
“哈哈,輝子這你還不放心啊,兄弟我就算把自己給賣了,準保不會透露關於你的半點信息。”大胖大喜過望,他的目標就是一樣一百個來的,這結果出乎意料啊,輝子這土豪,夠給力的。
洛輝揶揄這貨,“把你賣了?話說有人對你感興趣,有人要你嗎?”
“這你就更加可以放心了,對本男神感興趣的,從天|安|門排到了凱旋門……”肥肥拍着肥胸,毫不臉紅地大吹大擂。
正所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貨牛皮吹得太響,把剋星給招惹了過來,劉茹芸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肥耳朵,一雙眼睛卻是在他臉上剜來剜去,“哦,男神同志?認識你這麼久,真沒看出來啊,本小姐倒是要好好看看……還有啊,對你感興趣的人,從天|安|門排到了凱旋門是吧,念幾個名字出來給本小姐看看?”
“……”
一晃兩天又過去了。
除夕前第三天上午,洛輝去接了高首姚玉珍高小林……豬粑戒把國|家|假|日|辦那幫磚家放的屁,當然要當成個屁了,鳥都沒鳥他們。話說豬粑戒是民企,本身也不需要鳥那些人。
豬粑戒辦公室人員已經放假了,假期爲十天;店面還在繼續營業,一線員工們將在大年三十這天開始休假,假期爲六天。
所有豬粑戒的員工,正月上班直到元宵,工資全部算三倍……另外年終獎方面,每個員工多發了一個月的工資——這出手,算是相當闊氣的了。此外,每個員工的月工資漲了三百,以後根據個人的表現,逐年再往上增長。現在豬粑戒員工們的心情是非常歡喜的,幹勁是無比充足的……
把高首他們接回來後,在山頭上有些無事可幹的洛老喊洛輝,“小輝啊,和爺爺挖冬筍去……這老許回去後,爺爺都好幾天沒去挖了。”
“好咧。”洛輝爽快地應了聲,扛了鋤頭和爺爺前往高首家老屋子後的竹林裡。
冬筍真心是個好東西,尤其是用來作佐菜更是絕品,能讓菜增色增味不少,這大過年的,村裡不少人家裡都有存儲着這玩意兒……當然,洛老洛輝挖冬筍,結果倒是次要的,享受的主要是挖的過程。
老屋子後的這片竹林,上次被洛輝洛老許老高歌高栓魚蛋等,掃蕩了個差不多一乾二淨,現在過了一個多月,幾乎一直沒人再到竹林裡來,這段時間裡,自然會長出更多的筍來。
年底果然是最適合挖冬筍的時候,此時的冬筍又大又長,往往一小片地兒,一挖就能挖上好幾根,甚至十來根……
爺孫倆在竹林裡挖得不亦樂乎,然後高歌高栓高首高小林,通通扛着鋤頭加入挖筍的隊伍裡……六人下午一通猛挖,整片竹林又一次被掃蕩光光……
兩位老高兩位小高因爲技術有限,收穫都不咋的,一個十來斤的樣子。洛老技術不錯,奈何體力不行,二十幾斤。
最猛的肯定當屬洛輝了,論技術,超一流的,論體力,那更叫一個變態,他挖了足足裡五六十斤筍,讓衆人咋舌不已。
四高挖的小筍居多,大筍居少。洛老挖的筍是大小各佔約一半。洛輝挖的筍則全部是三兩以上的筍,小筍他就算是找到,他也不想挖啊,在他眼裡挖小筍純粹就是浪費時間,直接喊高小林過來挖……
而洛輝挖到的最大一根筍,足足裡有有三斤多重,乍一看跟根春筍似的,很是駭人;他在最多的一小片地兒,挖出了十五根筍,一鋤頭下去,幾個粉嫩的筍尖兒,看着令人心頭那個爽啊。這筍可不像泥鰍,泥鰍可能會跑掉,筍挖出來是跑不了嘀……
晚上的時候,洛輝山頭上沒開伙,在岳丈大人家裡弄的,除夕的大團圓,也會在他家裡弄。當然這廚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洛大廚來下的嗎,他使出渾身解數,弄了十幾個碗,大部份菜裡都有加入下午挖的冬筍,那味道確實立馬更上一層樓,尤其一點體現得最爲明顯,鮮……
三家人十幾口,兩張八仙桌拼湊到一起,大門關上,桌底下烤着火,圍在堂屋裡,吃着菜喝着酒,聊着天兒,氣氛好不熱鬧,感覺就像吃年夜飯一樣的……
“……”
除夕進入倒計時的最後兩天。
村民們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該準備的東西都備妥了。
天公也是作美,天氣晴朗,太陽暖洋洋的,淘氣的熊孩子們在坪裡更加歡快地追逐着,玩着丟手帕、蘿蔔蹲、老鷹捉小雞等各種各樣的有趣遊戲。有的手頭上有些許零花錢的男孩子,買來一盒盒的小炮仗,放着,村裡不時地響起一聲聲吉慶的爆竹聲……
大人們相互間串着門兒,把桌子凳子往門外一搬,裝着滿滿瓜子花生水果的果盤擺上,嗑着吃着聊着的,搓搓麻將,打打拖拉機,鬥鬥地主……
這種熊孩子們一堆堆瘋玩,與大人們聚集一起的現象,在村裡隨處可見,這過年的氣氛,是越發地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