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這是不是蘇小姐?”看着一羣男人挾持下的蘇落淺,秦越趕忙停車,不確定地看向墨連煜。
聽到秦越的問題,又聽到不斷傳來的尖銳吼叫聲,這麼熟悉,不是她又是誰。“下車。”
“蘇成不會來的,他不會來的。”蘇落淺掙扎着,他爸爸不會來救自己的,還想說些,卻看見不遠處站着的墨連煜,放大的瞳孔,放棄了掙扎。
“我數五個數,你們最好給我放下她。”墨連煜走上前,眉色不動。
方哥看着不知從哪裡出來的小子,還想演什麼英雄救美,區區兩個人裝什麼能耐:“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敢管你爺爺的事?”一個匕首輕輕晃悠。
墨連煜鷹眸微擡,殺意生起,伸手握住匕首,一個過肩摔,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方哥已經躺在地上只吆喝:“你們在幹什麼?還不給我上。”
“我倒要看看誰敢上。”秦越走上前,一把槍拍在車蓋頭上,原本還想衝上去的混混都收住了腳步,畢竟拳頭打不過子彈。
墨連煜徑直走上前,一把把車裡的蘇落淺抱到自己的車上,蘇落淺有些不自在往右靠靠,看着已經磨了一大塊皮的蘇落淺,墨連煜沒有說話。
看着想要駕車離開的秦越,蘇落淺出聲:“等一下,我媽的藥。”從右邊下車,走幾步路後,蘇落淺卻發現墨連煜和秦越在自己身後不緊不慢地跟着。
“我可以自己去。”蘇落淺說道,卻發現無論怎麼說都不爲所動,就由着墨連煜跟着。
這是墨連煜第一次進蘇落淺的家,破敗的院子,堆滿了雜物,這是他沒有見過的世界。“你們自己找凳子坐。”沒時間招呼他們的蘇落淺直接進屋熬藥給媽媽喝。
秦越找遍院子,發現只有矮腳凳的時候,覺得總裁坐這樣的凳子會有損形象,便索性兩個人都站着。
喝完藥,楊珊纔有點精神,問道:“來客人了?”蘇落淺本想否認,但這麼大的聲音再說沒有也就顯得心虛,點點頭:“打工的老闆。”
一聽到是老闆,楊珊急着爬起來:“讓媽媽看看。”怎麼說也得謝謝人家。
“你別動。”蘇落淺按住楊珊,腿還沒好呢:“我去叫他們。”
當楊珊看着氣宇軒昂的兩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哎,謝謝你們聘用落淺,我這女兒啊就是喜歡把什麼事都往身上抗,要不是我拖累她。”楊珊說着又開始垂淚。
蘇落淺看不得母親自暴自棄的模樣,立即上前插話:“我不累,老闆對我挺不錯的。”蘇落淺開始佩服自己當着當事人說謊都能臉不紅氣不喘。
“是嗎。”楊珊千恩萬謝,墨連煜從頭到尾只是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倒是秦越被搞得有點不好意思。
送墨連煜出門,蘇落淺才握着楊珊的手:“媽,我們搬家吧。”她思考了很久,把重病的媽媽和小妹放在這裡太不安全了。
“發生什麼事了?”楊珊不安地問道。
看着母親花白的頭髮,她又怎麼忍心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說出來,張了張嘴,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只是這裡太偏了,醫院不方便,學校又遠。”蘇落淺隨便找了個藉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幾天去看房子。”
頓頓聲,又從口袋裡拿出管家給的錢:“媽,你拿去用吧,給
自己和小妹買點啥。”
“我不要,我有錢。”楊珊看着女兒,知道她掙錢不容易,急忙拒絕。看着母親,蘇落淺一時忍不住,抱着楊珊就哭,家裡哪還有什麼錢,連大米吃光了都沒得買:“媽,你拿着,我還有。”塞進楊珊的枕頭底下,蘇落淺才緩過心情。
“媽,你照顧好自己,還有小妹,要好好學習。”拉着楊珊和蘇小年的手,叮囑了幾句,蘇落淺纔跟着墨連煜上了車,一路上還在離別憂傷的蘇落淺一路鬱鬱寡歡。
雲姨站在門口看着蘇落淺和墨連煜一起回來,長大嘴巴,這是和好了?看着跟着蘇落淺的墨連煜,顯然兩個人有話要講,便遣散衆人。
“等一下。”想右拐回到房間的蘇落淺被被墨連煜叫住:“今天是怎麼回事?”
蘇落淺還沒開口回答,墨連煜已經接了下去:“又是你爸。”輕蔑地說道:“他還真不怕死,解決了一次又來一次,以後你別再見他了。”
蘇落淺根本受不住別人辱罵她的家人,她可以抱怨,可以嫌棄,但是其他人絕對不可以:“你憑什麼指責我爸。”蘇落淺怒視着墨連煜。
墨連煜本不想再說了,聽到陡然高上去的女聲,怒火中燒:“他就是個廢物。”盯着蘇落淺,一個字一個字讓她聽清楚。
“你混蛋。”蘇落淺一把推開墨連煜:“他是我爸爸,他做錯再多的事,我都不會不管他。”這是她蘇落淺的處事風格。
退後的墨連煜深寒眼眸不見底:“不會不管?呵,我倒是忘了你爲你爸已經把自己賣給我。”看見煞白的蘇落淺,墨連煜繼續逼近:“以後你就給我待在墨宅,沒我指令,哪都不能去。”
渾身充滿刺的女人,他要把她囚禁在這裡,幫她把刺一根根拔下。
“這是法西斯,侵犯人身自由。”揮開墨連煜鉗住她脖子的手,蘇落淺看着,心卻在打鼓,這個連槍都有的男人怎麼會怕法律的制裁,但骨子裡的傲性不容她現在低頭,兩個人看着,目光對峙。
“我覺得你是還沒有學乖。”墨連煜邪魅地笑笑,這種眼神分明她見過,蘇落淺轉頭就想跑,卻被墨連煜拉住,“現在是不是有點晚了。”
“放開我,無恥。”掙扎不開的蘇落淺低頭就是一口咬下
沒想到會被咬的墨連煜,手猛地收回,“不要。”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沒有高興很久的蘇落淺發現身體一空,便掉下去。
一層接着一層,蘇落淺不知道自己滾了多久,只感覺尖銳的東西一直打擊她的面部,溼潤的液體沿着她的面部流下,很不舒服。終於停了下來,蘇落淺也發現自己怎麼也睜不開眼,一片黑暗。
“啊,這怎麼回事?”聽到動靜的雲姨趕到主屋,就看到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蘇落淺:“快點叫救護車,快點。”隨後到的管家顫顫巍巍地撥通電話。
樓下已經開始忙着進行急救工作,樓下的墨連煜還處在恍惚中,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步步走下去,就看見躺在雲姨懷裡一動不動的蘇落淺,剛剛還在和自己鬥嘴的女人轉眼就變成這樣。
“救護車到了。”雲姨想托起蘇落淺,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我來。”墨連煜走上前,抱上擔架,還想跟着上去,卻被雲姨提前一步上車,關上後門,看着藍紅交替的閃
光燈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走,去醫院。”墨連煜的髮絲有些凌亂。
“總裁,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秦越還想說些什麼,發現墨連煜的臉色很不好,於是也只好開車,前往醫院。
“啪”一個耳光,渾身發抖的雲姨毫不猶豫地扇了過來。急救室門口墨連煜靜靜站着,什麼話都沒有說,看着還在閃爍中的紅色警示燈。
醫院內,包括院長在內,知道是墨家送來的病人,不敢有絲毫懈怠,更看到墨連煜也親自趕來,更是爲在裡面忙活的醫生緊張起來。
“醫生,她沒事吧?”雲姨悠悠問道,滿身是血,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醫生看了眼雲姨,在墨連煜銳利眼神下,嚥了下口水,說道:“沒事,我們已經對傷口進行縫合,她還有些輕微的腦震盪,觀察休養幾天就好了。”知道情況還好的雲姨,終於放下張緊的神經,跌坐在座椅上。
“連煜,你最近是怎麼了?”喜怒反覆無常,雲姨很是擔心。
墨連煜閃爍一下,抿抿嘴:“雲姨,我的事,你別管。”一向尊敬有加的孩子突然說出這句話,雲姨知道自己逾矩了,便跟上前進的病牀。
仗着墨家有錢有勢,急救室出來的蘇落淺直接被送往醫院的高級病房,獨立的單人間,完善的設備,還有專門的醫護人員。
雲姨一進門就看見躺在牀上,頭上被包了厚厚一層紗布的女孩,安靜平穩的呼吸,顯然還沒有過麻醉時間,原本就很小的臉顯得更小了,小小的身軀還能經得起多少磨難?
夢中的蘇落淺早已進了另一個世界:爸爸終於願意改邪歸正,主動出去找了份正經的工作,承擔起家裡的重任,小妹讀書也上進,母親的腿也見好轉,生活好像在像她期望的樣子一步步實現。
蘇落淺沉迷在幻境之中,不可自拔,因爲這裡沒有傷害她的人,真好。
病房門口,墨連煜氣場強大地站着,渾身的氣場,不論是醫護人員還是病人家屬都退避三舍,墨連煜透過窗戶看着雲姨心疼地撫摸着蘇落淺的臉龐。
“總裁,不進去?”秦越有些摸不透墨連煜的想法。
“不是說有重要的會議。”墨連煜已經恢復常態,轉身離開,相信只有沒有看到他,她纔會醒得更快。秦越只好跟着墨總離開醫院。
酒醉清醒的墨嘯琛終於趕回裡墨宅,不見管家出來,只有女傭在神色慌張地交談、擦拭着什麼。
“發生什麼事?”一股血腥味傳來,墨嘯琛不安着,問道:“究竟怎麼了?”語氣強硬,墨嘯琛盯着女傭。
當聽到是蘇落淺從樓梯上滾下來,墨嘯琛再也不能冷靜了,他大哥又做了些什麼,拿起自己的車鑰匙,趕往醫院。
“雲姨,她沒事吧。”在護士的指引下,墨嘯琛終於來到病房,看到臉色蒼白、躺在那裡的蘇落淺。
“嘯琛,你來了。”乾澀的眼角,雲姨起身:“你坐會,我回去拿點東西。”知道落淺還要住好幾天,缺些生活必需品。
“好。”點點頭,墨嘯琛就坐在雲姨先前坐的地方,還好,她沒事,一路上,他的心七上八下,看到她沒事,才都收回了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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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