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都沸騰了。
趙海不愧是做掌櫃的料,很快就從宋顏手中接過大局,將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一排十輛馬車一陣風兒似的朝碼頭跑去,當他們看到那一堆堆金黃色的稻米時,眼睛瞬間就亮了。當他們打開其中一個麻袋,看到稻米的成色時,瞬間就呆住了。
這一顆顆的稻米,結實飽滿,金黃燦爛,更重要的是顆粒尤其的大,就算是最上等的粳米也完全無法與之相比啊。那位神仙姑娘到底是哪裡找來的這麼些稻米?
不過有了如此多的糧食,烏城的糧荒確實可以得到緩解。
一袋袋的糧食被扛上肩膀運送到馬車上,衆車伕興高采烈地趕馬車回去,一路上高興地山歌都唱出來了。
到了糧鋪,人羣自動分開一條足以兩人通過道路,眼看着一袋袋的糧食被擡下來,都驚訝的不得了。要知道今早河道還是滿溢的,江面上如何能行船?這艘糧食到底從哪來來的?又或許,這裡面真的是糧食嗎?
宋顏哪來看不出他們眼中的疑惑,微微使了個眼色,趙柔柔便會意,當兩個夥計擡着糧袋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暗中伸腳一絆,倆夥計自然就摔倒了,那糧袋的封口也斷裂開來,大半袋的金黃稻米撒了一地。
那金燦燦顆粒飽滿的不是糧食又是什麼?那成色,一看就是特等的粳米。
於是,原本還心中還狐疑的百姓這下子也都信了,全都鬆了口氣,宋顏見此,對趙海淡聲吩咐:“這些糧食也不用搬進去了,拿秤桿出來,直接擺在場中賣。”
她又對下面的百姓道:“大家稍安勿躁,糧食管夠,絕不限量。現在要買的便去排隊,若是有鬧事者,則顆粒不賣!至於糧價……”宋顏略微沉吟下,便說道:“糧價就按照現在的價格來。”
不是宋顏昧着良心賺這黑心錢,而是如若她放開了平價賣,只怕頭腦靈活的便會買了她的糧販賣到鄰城去。雖然這部分利潤不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她可不會做爲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
眼看着混亂的局面已經被維持住,宋顏轉身便予離開,但是此刻她的面前卻擋了一個人。
趙海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朝宋顏拱手恭敬道:“今日多謝姑娘仗義相助,若不是姑娘出手,只怕宋氏糧鋪危矣。”有一就有二,宋氏糧鋪被搶後,只怕接下來整個烏城都會陷入混亂。
“無妨,這是我分內事。”宋顏擺手,“至於以後……等田間洪水退去後,你可以拿這些糧食給他們做種子。這些種子是極好的,兩個月便能收一茬,如此便能過冬了。”
“姑娘深明大義,心懷天下,趙某人佩服之至,也代表整個烏城感謝姑娘慷慨大義。”趙海滿懷崇敬,眼圈微紅。他是烏城本地人,烏城就是他的根,眼前這位姑娘一出手就免烏城陷入危險境地,他如何能不感激?
趙海又繼續道:“但是總不能叫姑娘平白贈糧,這些糧食賣出後,銀兩會一分不少全送給姑娘,所以,還望姑娘留下地址,不知……”趙海也覺得自己這些有些冒犯了。剛纔這些神仙姑娘出手的一瞬他便知道她很厲害,應該不會很在意銀兩。
宋顏聞言,瞄了趙柔柔一眼,道:“自有人感謝我,倒是不必你們。至於糧食……如以往般往上交便是。”
“這……”這怎麼可以?若是往上交,豈不變成宋氏商號的公款了?可這些糧食都是……趙海正欲辯駁,卻聽宋顏在他耳旁留下一句話,然後,他就呆呆地望着宋顏的背影,傻傻地看着他們一行人漸行漸遠。
“掌櫃的,掌櫃的。”一名夥計見趙海激動地脣角抖動,不由心慌地大叫。
趙海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看着那隻剩下小黑點的背影,依舊難以抑制住興奮。原來是她……原來是她!難怪了,難怪了,也只有她纔有本事一下子調來如此多的糧食!
沒想到他趙海有生之年竟然有幸能見主子一面,這怎能不叫他激動連連?
“別停着,還不去幫忙擡秤?”趙海滿意的笑容,就算他想板着臉一時之間也做不到。
夥計的看到掌櫃這副樣子,只當他因爲賺取高額糧價而興奮,哪裡想的到其他?
卻說宋顏一行人離開後,很快便住進了烏城最大的客棧。包了其中一個園子,安頓好後,宋顏又跑進空間種糧去了。經過一宿的恢復,她的精神力已經完全恢復。
她手中的餘糧全都放在了秦殊那艘船上,但是那也僅僅只能解烏城之困,臨近的四五座城池卻還顧及不到。今日宋氏糧鋪發生的事,在其餘的城池也難以避免。
若是因爲斷糧而發生民變,血腥鎮壓的結果,吃虧的還是老百姓。其實老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只要有口吃的,誰也不會吃飽了撐着去造反。
從早上到晚上,宋顏一直呆在空間裡,用意念種植,收割,種植收割如此循環着。到了第二天,宋顏已經收穫了上百萬斤的糧食。
“我們去臨近的城池送糧吧。”趙柔柔率先說道。這些若是用船或者馬車運送,只怕需要兩三天,但是她和衛雲遊都有空間儲存物呢,當初秦殊送的。
看着那堆的比山還高的糧食,宋顏又看看衛雲遊和趙柔柔,頓時鬱卒了。
“你們的空間儲存物太小了,不足十平米,如何能裝的下這些?”宋顏托腮,嘆氣道,“說不得還是由我親自跑一趟吧,反正也不過三四座城池嘛。”
“你已經快要突破了,哪裡能費時間在這些小事上?”一道男聲在宋顏身後響起。那男子有一雙湛藍色如湖泊的晶瑩眼眸,朱脣殷紅,眉梢下一彎淡月美麗妖嬈。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將他襯的宛若神明,俊美嗜血。
秦殊,一個清雋雅緻卻又如同暗夜妖嬈冷血的修羅王。
見他坐下,趙柔柔和衛雲遊下意識地便從圓桌凳上站起身。下意識裡,他們知道自己沒有與對方平起平坐的資格,這是出於對強者的敬畏。
不管他們如何熟,他秦殊就是高高在上讓人膜拜的神祇。越是離得近,越是敬畏。
宋顏注意到了趙柔柔他們的小動作,卻沒有說什麼。在秦殊雲淡風輕的笑容下,那不容忽視的強勢,有時候就連她也會忍不住心悸忌憚,更何況是趙柔柔和衛雲遊了。
“那你說怎麼辦吧?難道你要親至?那倒是他們的榮幸了。”宋顏撫掌而笑。秦殊不像她那麼婆媽,他更不會有什麼心懷天下的大仁大義,對於他這種神祇來說,世人都是螻蟻啊螻蟻。
秦殊殷紅邪魅的朱脣輕輕勾起,眼裡透着一抹溫和寵溺,如玉般的手指拍在宋顏腦袋上,朱脣輕啓:“越發淘氣了,我怎會去?不過你若是答應我潛心修煉的話,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答應你就是了,好了好了,快說,你有什麼辦法?”宋顏連自己都沒有發覺,在秦殊面前,她越發嬌嗔的語氣。
在秦殊面前,趙柔柔和衛雲遊也不會自尋死路地加以提醒,此刻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閃過只有他們彼此才懂的眼神——他們的老大,絕對是戀愛了。
秦殊手掌一翻,如玉般的纖細手間掛了一隻晶瑩的綢布袋,眉梢下的一彎淡月笑得邪肆妖嬈,全都遞給宋顏,“喏,拿去用吧。”
宋顏疑惑地看他一眼,那雙如墨般的眼眸看不出深淺,於是她的視線便落到秦殊給她的綢布袋上。布袋做工很簡單,不過布料……這布料宋顏竟不知是什麼製成的,只覺得觸手柔軟,舒服地很。
“打開看看。”秦殊脣角微勾,眼底透着濃濃的興味。
宋顏解開袋子口上的紅繩,當她看到裡面的東西時,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氣。
秦殊這手筆也未免太大了吧?簡直叫她難以置信。
“怎麼?不喜歡?若是不喜的話……”秦殊那雙如湖泊般晶瑩潤澤的眼眸微微勾起,眉梢上挑,說話的語調不緊不慢。
“喜歡,當然喜歡啊,你哪次拿出的東西我不喜歡了?這些東西好的很,不必再換了。”宋顏忙不迭將那綢布袋子緊緊捏在手中。這句話是大大的實話,主要是從秦殊手中拿出的東西,沒有一件不好的。
衛雲遊好奇心大起,到底是什麼寶貝,竟然讓老大都變了臉色?
宋顏目光復雜地看了秦殊一眼,又將視線落到衛雲遊和趙柔柔身上,深深嘆了一口氣,這纔將綢布袋子緩緩解開,將裡面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中。
“嘶——”
空氣中傳來整齊伐一倒抽冷氣的聲音。
宋顏如願在衛雲遊和趙柔柔臉上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她就說嘛,連她都要大吃一驚的東西,他們兩個怎麼會不變了臉色?
“這、這怎麼會……”衛雲遊萬分的難以置信,他抓抓腦袋,眼眸呆呆地望向秦殊。
什麼就逆天?這位叫秦殊的男人,他的存在,就是逆天吶,這東西,是想拿出就能拿的出來的嗎?更何況不是一塊兩塊,而是一袋,整整一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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