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無意中撞破蕭蓉這個賤人跟她老爹抱在一起,在她爹懷裡哭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她當時就來了火氣,不過罵了那女人兩句,她爹居然大發雷霆,從小都沒打過她的老爹,竟然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不說,還關了她半個月的禁閉!
真是一想起這事就越想越來氣,回頭怒氣衝衝地瞪了南雙一眼,蕭楚楚不由得吼道:“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一個下人教訓我了!”
“小姐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南雙想也沒想地就跪到了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蕭楚楚看了客房房間的方向一眼,心裡到底有些不舒坦,然而最後還是帶着一肚子的火氣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鳳無霜學醫不過一個月,可是這最基礎的望聞問切和診脈,卻是已經知道的,再加上她勤勉好學,人又聰明,號完了脈之後,便將面前人的病情瞭解了個大概。
“沈姑娘,如何?”蕭煌庭一副很是心焦的模樣。
鳳無霜回頭看了躺在牀上,一臉虛弱的蕭蓉一眼,淺淺地皺了皺眉,這才轉身對蕭煌庭道:“蕭大人,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鳳無霜和蕭煌庭二人走出了房間,在屋外而立。
鳳無霜先是看了蕭煌庭一眼,隨後纔開口道:“蕭大人,這裡也沒有外人,小女子就不瞞您了。表小姐這胸痛的毛病很是複雜,基本無法治癒,不過我倒是可以隔一段時間來給表小姐鍼灸一次,以減輕她的痛苦,屆時容我回去查閱一下醫書,到時候給表小姐開個方子,表小姐吃了以後,應當可以減少每次發病的痛楚和次數。”
蕭煌庭聞此嘆了一口氣,神情上顯得有些失望,因爲以前來給蕭蓉看病的大夫也是如此說,可蕭蓉的病卻直到現在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改善。
原以爲鳳無霜身爲虞子遙的高徒,應當要比那些庸醫好上不少,可沒想到,終究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那就有勞沈姑娘了。”蕭煌庭原先熱情的語氣一下就冷淡了下去。
鳳無霜一看蕭煌庭的神態就知道眼前人並不看好她,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她又不靠討好蕭煌庭過日子。
“那小女子今日先給表小姐鍼灸一番,明日上門時,我再將藥方帶來。”鳳無霜說完後,蕭煌庭卻沒有再出聲,她看了蕭煌庭一眼,見蕭煌庭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於是便自己默默地進去了。
這一針灸就又是一兩個時辰,鍼灸完後,鳳無霜又給服侍蕭蓉的丫環說了些平時照顧蕭蓉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正準出門,蕭煌庭卻又進來了。
這次蕭煌庭只簡單的對鳳無霜點了點頭,就走到了蕭蓉的牀邊,一臉關切地對牀上的人道:“蓉兒,可有感覺好些?”
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恐怕不止表親那樣簡單啊!即使她只是個外人,卻都能夠感覺到蕭煌庭對蕭蓉不同尋常的關心。
不過知道得太多未必就是好事,鳳無霜加快了速度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又轉頭對蕭煌庭道了聲,“小女子告辭。”隨後就準備轉身離去,豈料久未開口說話的蕭蓉卻急忙開了口。
“沈姑娘,請稍等。”蕭蓉的聲音頗有些無力的感覺。
鳳無霜停下腳步,“表小姐還有哪裡感覺到不舒服的嗎?”
“沈姑娘,託沈姑娘的福,我的胸痛確實是好多了,只是卻感覺格外的睏倦。我的病是否很嚴重?日後我還能活多久……”蕭蓉一邊問,一邊居然哭了起來。
然而一旁的鳳無霜卻是一臉的愕然,她幫眼前人排出了少許一直淤結在胸的鬱氣,眼前人不僅會感覺到胸痛明顯減輕,會有睏倦感也實屬正常,她剛纔跟眼前人解釋的時候,眼前人可是一言不發的表示理解了,怎麼這會蕭煌庭一進來,情況就不對勁了呢。
看着蕭煌庭摻雜着心疼和些許憤怒的眼神,鳳無霜彷彿明白了些什麼。
雖然蕭蓉的胸痛不可能根治,但她有信心,經過她治療以後,除了少數發病的時候會有些微痛,其他時候蕭蓉一定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現在蕭蓉似乎是想拿她的病做文章,好讓蕭煌庭心疼她,不得不說,眼前人的心機不可謂不深。
蕭煌庭一邊輕拍着蕭蓉的後背輕聲安撫,一邊又頗有些惱怒的轉過頭來對鳳無霜道:“枉你還是虞神醫的弟子,竟然連個普通大夫都不如!明天你不用來了。”
鳳無霜只覺得一陣好笑,深深地看了蕭蓉一眼,也不解釋,而是順着蕭煌庭的話道:“小女子自認醫術不精,讓蕭大人見笑了,小女子告辭。”
鳳無霜說着就要往外走,蕭蓉見狀卻有些急了,“誒,沈姑娘!其實沈姑娘的醫術還是不錯的,我現在胸口也不疼了,只是有些悶悶的,叫下人開窗透風,我休息一會應當就無礙了。怎麼說沈姑娘也是虞神醫的弟子,我還是相信沈姑娘的醫術的……”
蕭蓉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扯了扯蕭煌庭的袖子,給蕭煌庭打着眼色,這樣一看倒是顯得她有多大度懂事似的。
蕭煌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鳳無霜,又看了看楚楚可憐的蕭蓉,終於還是板着臉對鳳無霜道:“方纔是蕭某人太過激了,說的話沈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明日還是照常來府上診治吧。”
鳳無霜挑了挑眉,這兩人,變臉可是真夠快的!
又看了看蕭蓉不敢直視於她的心虛眼神,鳳無霜的嘴角倏地噙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表小姐實在毋需顧及我的面子,小女子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表小姐還是請您覺得醫術更好的大夫來治療吧。”
說完,也不等蕭蓉回答,鳳無霜就已經邁着步子往外走了,畢竟她的醫術可治不好一個一心想要裝病的人。
這趟渾水,她不蹚!
“誒!沈姑娘!”蕭蓉這次卻真的急了,雖然她是想要將病刻意裝得嚴重一些來博取蕭煌庭的同情和心疼,可是鳳無霜的醫術確實是比那些勞什子名醫好上了不知多少,這要是弄巧成拙,反將鳳無霜給氣走了,日後她的胸痛誰來給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