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是和太后一同進來的,連蒹葭讓問雪住在自己宮裡,太后雖然在宮中,卻沒怎麼見過這小寶貝。
連蒹葭安靜的坐在原地,抱着問雪,甚至都沒有站起來給太后行禮,雖然會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是太后和皇后之間有隔閡,誰人不知,雖然都是連家人,但是卻向來看不對眼。
汝鄢祁木看了一眼連蒹葭點了下頭,示意她過來,連蒹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抱着問雪走了過來,但是太后這身後確是一左一右跟兩大護法一樣,雲紈和鳳兮柔也跟着走了過來。
“太后娘娘。”連蒹葭因爲抱着問雪也不可能行大禮,微微屈身。
“她的奶孃呢?”太后左右看了看。
連蒹葭微微一笑:“怠慢了問雪,還想活着嗎?這新的奶孃正跟着太子的奶孃瞭解一些規矩,這幾****就自己帶着她。”
“嗯,是該用些心。”
步雪稍微來得晚了些,一眼就看到了這太后帶着人再跟連蒹葭說話,雖然汝鄢祁木在場,但是現在還有很多官員在場,太后要是過分起來,汝鄢祁木還真不一定會特別明顯的幫連蒹葭,畢竟現在他已經不是可以任性的王爺了,要平衡這朝中的情緒。
“臣妾給陛下請安,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步雪請安了一圈,然後默默地就待在連蒹葭身邊。
汝鄢祁木看得出來着步雪的來意,左右一看掃到了在一邊姍姍來遲的連家人,立刻走了過去,就怕再來添亂。
“賢妃爲何不回自己的位置呢?”
“其實是海國聖子讓臣妾來找皇后娘娘,但是臣妾看太后娘娘正在跟皇后娘娘說話,臣妾想着就在一邊等等就好。”
連蒹葭點了點頭:“的確如此,讓大哥稍稍等等吧,太后娘娘似乎是有事準備說?”
“當然有,正好賢妃也在,賢妃現在也是懷有皇嗣,這皇后娘娘又剛有了這問雪,是不是該讓着後宮的姐妹們也分杯羹?”
步雪微微一笑:“太后娘娘說的是。”
“臣妾會盡力推舉宮中姐妹的,賢妃,你先去給聖子說一聲,我可能要過會兒才能過去,你現在有身孕,也不要站那麼久了。”連蒹葭一副要支開步雪的樣子。
等步雪離開連蒹葭又看了一眼雲紈和鳳兮柔:“你們也回自己的座位吧。”
“不必了,你要說什麼也沒必要躲着這宮裡的人。”
“那好,賢妃懷有子嗣,並不是陛下想通了,也並非是臣妾極力舉薦,而是因爲下一場戰爭。承啓國的餘孽逃竄到了這大陸的西南,我們需要海國的幫助,海國早在之前的戰爭中給我們援助,陛下現在的作爲也是爲了表達對海國的善意。”
“你的意思是,這後宮三千,都入不得皇帝的眼了?”
“這話我可不敢說,但是我勸了三四年,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這讓陛下分羹他人的事情……還是太后娘娘您親自來吧。”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從中作梗。”
“太后娘娘放心,臣妾的心事都在如何加強這庚明國的軍備之上,對於別的事情……臣妾還真的沒什麼興趣。”
“連蒹葭!你到底是六宮之主還是兵部尚書!”太后聽到這話非常不開心,這聲音也大了幾分,甚至都引起了一些官員的注意。
連蒹葭懷裡的問雪本來昏昏欲睡,被這句話一下就嚇清醒了,是嗷嗷嗷的哭了起來,太后也知道這連蒹葭的孩子可是經不起哭得。
聽到這小公主嘹亮的哭聲,這裡都安靜了不少,連蒹葭卻不聞不問就看着太后:“看起來問雪和鴻奕一樣。”
連蒹葭抱着這問雪離太后遠了些,晃了晃哄了哄,就恢復了過來,太后是氣的牙根癢癢,但是卻也無可奈何,而她有一種感覺,日後這步雪肚裡的小皇子或是小公主落地後,也會是如此,都會如此敵視她。
汝鄢祁木看到兩個人分開了,也聽得到這問雪剛纔嘹亮的哭聲:“母后其實就是喜歡抱這孫兒孫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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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問雪何干,太后都不曾看過她一眼,她找我無非就是想讓你從她背後的兩人中選擇其一。”
“看得出來你這樣輕鬆多半是讓太后直接來找朕了吧。”汝鄢祁木嘆了口氣。
連蒹葭輕哼一聲,她是一個會隱忍的人,但是卻也是個坦然面對的人,之前被汝鄢祁木戳穿了她惱火的真相後,就順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了:“她畢竟是陛下您的母后。”
“那她還是你的姑母呢。”
“那是先帝還在的時候,現在……沒有成爲陌路人,也是因爲都在宮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汝鄢祁木也沒再說什麼,連蒹葭也是把問雪塞給了這汝鄢祁木,她可還記得呢,方纔這步雪可是找了個理由,汝鄢祁木本以爲她要跟着自己去坐下,看着她走到了海鷗的身邊,但好在這官員都已經到了,汝鄢祁木立刻讓搖光喊了一聲開宴。
這不僅是連蒹葭還有別的人都得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小門小戶辦滿月酒都是請親朋好友到場,大門戶呢,就是請些真心祝福的人,但是汝鄢祁木今天是四品之上的京官都能到場,更別提那些國公郡公之類又爵位的人,和汝鄢祁木或者是連蒹葭的誕辰宴都有的一拼。
準備了稀有的賀禮的人,都沒有選擇將東西交給這門外收禮的太監,都是準備親自獻禮,去博得這汝鄢祁木或是連蒹葭的歡心。
這人人都說了祝福的話,送了這符合意境的禮物,汝鄢祁木和連蒹葭也並沒有對這些禮物表現出什麼特別的驚喜都是敷衍過去,汝鄢祁木微微有些疑惑是沒什麼禮物合連蒹葭心意?還是她注意到今天的事情不對呢?
“老臣也要爲問雪公主送上一份大禮!”連虎嘯從殿外走了進來。
“夫君?”“父親。”郭秀娥和連爲蒼驚呼出聲,衆人都是一驚,這連虎嘯是怎麼回來的,沒有聽過任何的旨意啊。
連蒹葭雖然是方纔才從這海鷗口中得知此事的,但是對汝鄢祁木自作主張,永遠有一萬分的準備,所以看了一眼汝鄢祁木卻沒有說話而是開了口:“連元帥,不應該在新地之中嗎?”
“老臣的禮既是送給小公主,讓小公主日後能在平平安安中成長的大禮,也是送給陛下,讓陛下痛心疾首的一道不合心意之禮。”
“哦?說來聽聽。”
“老臣日前在承啓城中抓到一位兵部的人,聽他說,他掌握着這所有舊承啓國在各國所設的細作的名單,滅國前,他們本想啓用藏在我國的細作從中作梗,卻不想我們有神兵利器也有堅.硬鎧甲,兵敗如山倒,甚至來不及發揮這些細作的能力。”
衆人譁然,連蒹葭確實猛地一拍桌子:“連元帥,此等軍國大事爲何非要在公主的滿月酒宴上提出。”
“因爲此人今日必定會出現,老臣也不想毀了這件喜事。”
“皇后莫要惱怒,這是朕的主意。那就現在把這位投誠的人請上來,讓他親自辨認吧!”